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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拜別

李蕙質能夠在花茗鎮安穩的立足,不僅僅是名聲遠揚,亦是因為有人照拂著。其中一個便是上山采藥的時候,遇到的一個老者。這老者的存在,李蕙質並未告訴給任何人听,她的武功醫術可以進展的如此神速,也是拜這個老者所賜。

這個老者與李蕙質在現代的師父容貌上有幾分的相似,是以李蕙質對著這老者有幾分的親近好感。只是這老人從不以老者自居,雖然教導李蕙質醫術武功,卻又不讓李蕙質換他做師父。

這兩年下來,也是交情甚是深。李蕙質此次即將離開,不去見老人家一面也是不好的。是以李蕙質一早便出門,原本岑子瑞與李霄雲都吩咐了人跟隨著她,她卻也並不在意,只是因著老者居住的那一片林子之中機關密布,就是暗衛跟隨也不見得可以順利進入,是以她並不害怕。

當初與上虛先生有交前,李蕙質便被要求不準說出他的存在,亦是不能帶著外人見他,李蕙質應下,自然不會破壞規矩。

因著是正式的見面,李蕙質特意換上了曲裾長袍,又做標準的仕女的打扮。梳好了發髻,頭發用劍簪固定好,也就出了門。

這次出門為了安父兄的心,李蕙質特意尋了馬車前行。

她是要去淺草山內,尋一棟古老的竹屋,那是上虛先生的府邸。雖然說是府邸,但是也並不大,在外人看來那不過就是普通的在不能普通的一棟建築罷了。

淺草山距離李蕙質居住的西城這邊並不遠,只是李蕙質還是讓馬車快步前行,她並不想一路走過去,吸引太多的目光。

而且父親說得對,李霄雲來花茗鎮不是秘密了,若是自己惹了災禍,或者又因為父親受到了抱負,她也是不樂意的。

淺草山之上有一個念安寺,是上千年的古剎了。在這名不見經不轉的小山城內,有這樣的古剎,的確是令人稀奇的一件事。

李蕙質望著念安寺的大門,那巨大的燈籠,與雷門二字,讓李蕙質咋舌。又是想到了當初與何正川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場景,當真是歡樂與無奈並存。

看了看時辰,李蕙質不做多想,而是默默前行。這念安寺離著上虛先生的竹屋也就不遠了,李蕙質按照指引,尋到了一間非常古樸典雅的建築,也沒有神獸看守門院。可是庭院四周都設著各種機關暗道,並鋪設了五行八卦的陣法,亦是不容小覷。

「上虛先生,我到了。」李蕙質的聲音溫和,她深知面對長輩必須用最尊敬的姿態。

大門呼的打開,李蕙質踏步進入院子,悄悄打量著院內的設施布局,她心里暗暗一喜,這院子竟是按照伏羲六十四路八卦圖所建,果然很有意思。

每次到上虛先生家里拜訪,李蕙質總是能夠發現另一種新奇,雖然她多次研究,仍然不得其法,只能過不能破,這是很遺憾的事情。

到了室外,李蕙質再次拜禮,門內依舊沒有聲響,關閉的紙門卻開啟。李蕙質沒有猶豫的進入,見到了門內正襟危坐的人。

這人一副仙風道骨的儒雅文人打扮,發黑如墨膚光勝雪,仿若謫仙臨凡,繡著銀龍暗紋的雪白直裾顯露著他的簡約。

「上虛先生。」李蕙質拱手為禮彎腰下拜,雖然是舊相識仿佛舊友一般,但是該盡到的禮儀必須盡到。

那人開口,是極具磁性沉穩的聲音,「蕙娘,你來得又是遲了一些。不過還好,今日又是順利的過了。」

「蕙娘,拜見上虛先生。」李蕙質語氣恭謙。上虛與她有救命授業之恩,她不論如何也得恭恭敬敬著。雖然這上虛先生看上去十分的年輕,但是善于調養保養的他,年歲已經是個秘密了。

上虛看了一眼李蕙質問道︰「都說了,不必多禮,你又是這樣,下次我該不高興了。」他本身就是沒有什麼架子的人,看著李蕙質自然是開心愉悅。

「這是應盡的利益,您不便多說我,可是我卻也也得周到。」李蕙質語態雖然謙恭,但是卻並不謙卑。

上虛哈哈一笑,對著李蕙質他一向是喜歡得不得了,看著李蕙質如此他倒是也不氣惱,「丫頭,這次突然來拜訪做些什麼?」

「要離開花茗鎮了,特來與舊友辭行。」李蕙質倒是並不避諱。這便是她此行的目的,隱瞞反倒是不好了。

上虛哼笑,竟是有些孩子氣道︰「哼,我說怎麼會忽然來看我,原來竟是來辭行的。」

李蕙質默默有些無言以對,眼前的男子,做出孩子氣的表現並不違和。可是……她打量了一下俊美無雙的男人,不由得嘆息,誰會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活了五十幾歲了?

「是的。」李蕙質點了點頭,微笑著看向了他,「多年相處,承蒙先生教導,今朝離別,不知他日相見何處。」

上虛不再敘舊,而是看著李蕙質道︰「怎麼會突然離開?要去到哪里?」

如果是個安全的地方,那麼就不需要擔心了。

「帝京,我的父兄皆是在帝京為官。」李蕙質並不在意這些,這些話她是不會隱瞞著上虛的,因著上虛給了她別樣的好感。

上虛語氣仍然平穩沉靜說︰「好吧,多說也無意義,你是勢必要走的。只是……蕙娘,我照拂不到你,你自己須得小心。」

「知曉的?」李蕙質看向了上虛,她不理解他的意思,「只是先生,我有困惑。」

李蕙質心中百般疑惑,她雖然知曉上虛機敏,但是他也能力超群,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如何安定。

上虛點點頭,「嗯,你且說吧!」

「好,我敬仰與你,早有與你拜師的打算,到時候再次相見,意思有師徒的情誼,只是為何……」李蕙質蹙眉搖頭問道︰「為何您只願與我做朋友之交,也不願意承師徒情分?」

上虛也是呵呵淺笑起來,「好。你終究是問了出來了。」

「為什麼?」李蕙質不解,她看向了上虛不甘心地問道︰「我實在是不明白。」

上虛搖了搖頭輕輕一笑說道︰「蕙娘,這沒有什麼會明白,與不明白的。師徒情分雖然親近,但也有局限,你只需要知曉這一點就夠了。」

「我……」李蕙質張了張口,卻見到上虛起身,對著李蕙質搖了搖頭道︰「你什麼時候明白了這一點,什麼時候才是真正的看開了。」

李蕙質咬著唇,看著起身離開的上虛,知曉這個時辰上虛是習慣性的采豆,于是也便不再打擾,而是對著上虛叩拜道︰「先生,蕙娘告退了……」

李蕙質離開上虛的家,便是松了口氣。她原本以為與上虛的辭別也會特別壓抑,沒有想到卻很是輕松。

只是心里忽然缺少了一塊一般,有些上不來氣了。

回到家里,李蕙質卻發覺岑子瑞換了一身裝扮,他身上穿著的竟是官服,那雙時常溫柔帶笑的眼楮,此時瞪得極大。冷若寒霜的面容上,配上那對冷冽的眸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面色不善。

「還回來啊。」他的聲音平和,卻不似平日里那般溫和,仿佛帶著些許的威嚴。

李蕙質點點頭,「嗯。」李蕙質不知曉自家哥哥為什麼會忽然的嚴肅,依稀記得,他這樣的嚴肅看待自己,還是當年她去暢游漱石清泉的時候。

岑子瑞打量這李蕙質的神情,眉頭皺得更緊,「你甩開身旁的護衛是去尋什麼人了,告訴給我。」他看向了李蕙質,神情之中帶著幾分嚴厲。

「嗯。」李蕙質依舊搖頭,她已經知曉親哥已然生氣了,垂下了頭道︰「對不起,哥哥……我不能告訴給你。」

岑子瑞嘆息了一聲,上前捏住了李蕙質的臉頰,略帶訓斥的語氣道︰「怎麼就不能說了?當真是要與哥哥生份了嗎?」

「對不起哥哥,我答應了人,不暴露的,對不起……」李蕙質垂頭,她覺得理虧了。

岑子瑞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之中濃濃地擔憂,「你身子才將將痊愈,近來又是匪寇橫行,各種人手都不安全,你讓我如何?知道我有多麼的擔心你嗎?」

岑子瑞差點氣瘋了,這是第二次了,上次她去游泉水,就把自己弄得生了病。可偏偏……

「對不起哥哥……讓你擔心了。」李蕙質垂眸,她本來不想讓哥哥擔心的,沒有卻依然讓他擔憂不已。

岑子瑞性情溫柔,尤其對待家人,更是平和。他是做不到為這種事情生太久的氣,只能彈了李蕙質的額頭一下,「你還記得當年你去游漱石清泉,待你回來後,我說過些什麼嗎?」

說過些許的什麼……李蕙質看向了岑子瑞,瞪大了眼楮,可憐兮兮的對著岑子瑞賣萌說,「哥哥……我錯了!」

「我說過……你要是再讓我擔心,我就揍你!」岑子瑞重復了一遍當年的話,「說吧,你想哪里被揍,又想被什麼揍。」

李蕙質瞪大了眼楮,委屈著說︰「我不想被揍,哥哥你不心疼我了,我是個可憐的,沒有人要的小可憐。」

「那麼好好要你疼一疼?」岑子瑞輕笑起來,「罷了,與你這丫頭玩笑的。」

妹妹才轉危為安,他哪里會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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