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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答疑解惑

「之祥,是我,麻煩你開下門。」南璟風伸手去敲門,語氣之中又恢復了溫和。

岑子瑞抬手揉了揉眉心,「門沒鎖,進來吧!」

岑子瑞的房間只是燃燒著一盞小小的油燈,太過昏暗了,是以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之祥?」南璟風入目的先是岑子瑞的背影,燈火昏暗的房間內,他的背影顯得有些縴細落寞。

「南兄,你過來了!」岑子瑞的語氣平靜溫柔,他性格一向溫柔如水,向來不會把無關的情緒帶給別人,對著年長幾歲的好友兄弟,岑子瑞自然不會露出自己尖銳的一面。

南璟風點了點頭,上前幾步,看到坐在太師椅上一臉頭痛的岑子瑞,語氣淺淡,說︰「嗯,下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坐到岑子瑞的對面,看向了淺笑著的少年。

岑子瑞听到南璟風的話,不由得笑容一僵,隨後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

「蕙娘的手是怎麼回事兒?」南璟風想到李蕙質的手指,不由得蹙了蹙眉心,「你們倆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好嗎?」

岑子瑞嘆息了一聲,「蕙娘切到了手指,我是想要給她包扎來著,但是她仿佛是刺蝟一般,渾身帶刺,拒絕著……」

南璟風了然,眉心皺得更緊,「蕙娘她……」

岑子瑞看向了南璟風,睜大了眼楮問道︰「蕙娘怎麼了?雖然她一直表現得很好,但是總覺得她一直有心事,雖然她掩藏的很好。」

南璟風听了這話,不由得輕笑一聲道︰「果然是親生兄妹,很多事情就算不說也察覺得到嗎?」他閉上眼楮點了點頭說,「雖然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中秋節與蕙娘來說並不快樂的。」

「什麼事情?」岑子瑞表示疑惑,「這些年,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嗎?」

南璟風搖了搖頭說道︰「即使我是她的結義兄弟,但畢竟不是親兄弟,且郁結與她別離了兩年,很多事情就算是我也是不能知道的。所以,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能只有蕙娘自己,或者是翠娘知曉了。」

岑子瑞抿著唇,蹙起了眉心道︰「依著蕙娘的脾性,不會輕易開口吧?估計也不許翠娘說出她的心思,就是這樣的要強的人啊!」

「所以我很擔心。」南璟風嘆息了一聲,「她最在乎的親人便是你這個親生的哥哥,如果你都不能探究到她的內心,真的無能為力了。」

岑子瑞抬手捏了捏眉心,神情凝重了幾分。南璟風眼尖的看到岑子瑞虎口上紅腫的牙印,不由得蹙眉說︰「之祥,你手怎麼了?」

「被蕙娘咬的。」岑子瑞嘆息,「沒事,不是很疼。」

南璟風蹙眉,神情之中帶著幾分氣惱道︰「之祥,之前我說過你吧?還記得嗎?」

岑子瑞听到南璟風的話,不由得一怔,隨後笑眯眯地說道︰「不嚴重的,南兄。」

「讓我看看!你說的不算。」南璟風冷下臉,「當初受傷的時候,你也說不嚴重,回家之後惡心嘔吐了兩天的難道不是你嗎?」

岑子瑞尷尬一笑說︰「哥哥能不提那麼尷尬的事情嗎?」

「嗯!那你就乖乖听話啊!也不知道你這樣溫柔的性子,怎麼會那麼任性倔強。」南璟風蹙眉,神情之中帶著些許的苦惱。

岑子瑞的傷勢的確不重,但也的確出血了,看上去有些可怖。南璟風給岑子瑞的虎口用藥布包扎後,才囑咐說︰「這兩天不要讓右手吃力,傷口不要沾水。」

「只是一個齒痕而已。」岑子瑞輕輕笑著,看向了南璟風說,「這樣包扎著不方便。」

南璟風看向了岑子瑞,語氣嚴肅道︰「之祥,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南兄,很多事情一旦背負上了,想要再度卸掉就不容易了。」岑子瑞搖了搖頭,「我其實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很累嗎?」南璟風一臉擔憂地看向了岑子瑞,蹙眉問道︰「之祥,感覺從去年你升到刑部之後,整個人就改變了許多。」

岑子瑞輕輕一笑,勾唇問道︰「我哪里改變了?我覺得我還是我啊……」

南璟風搖了搖頭,「從你進入官場後,我就一直四處雲游,對于你這個兄弟,我雖然不能說十足的了解,但也並非只是略知一二。你的性子,從來不是渴望權利的,或者權利于你是個束縛。」

「南兄,其實你說的不錯。」岑子瑞輕輕一笑點了點頭,「但是人總是要成長的,我不可能一成不變。還記得當初年少的我科舉,與你相識,你問我做官後想要做什麼,那個時候我說我不知道,現在……亦是如此。」

他已經不知曉做官有什麼意義了,真的是為了黎民百姓伸冤嗎?已經不是了,岑子瑞此時心里格外明白。在如今這個混亂的官場上,從來不存在清者自清這種事情。

南璟風輕笑一聲,隨後一臉鄭重的表情說道︰「不要為難自己。」

「哈哈,南兄哥……」岑子瑞輕輕笑了起來,眨著眼楮笑道︰「我知道分寸的。」

站過更高的地方,看過了更廣闊的天地。他才知道,當年的自己有多麼的幼稚。什麼家國天下啊,什麼為了黎民百姓伸冤啊。這個混亂的官場上,一旦攝入誰也別想全身而退,每個人都在操心自己的利益,利益……

岑子瑞有些想笑了,曾經他熟讀傷仲永的故事,這個自小耳熟能詳,若非一直堅守,他恐怕,將會淪落成另一個仲永。

仲永……他岑子瑞永遠不是是仲永的,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會是。

他不是仲永,也成不了良臣了。沒有明主……天下苦啊!

南璟風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後一臉擔憂看向岑子瑞說︰「別多想了,今日可是要給我送行的,起來吧,去叫蕙娘去。」

岑子瑞蹙眉,一臉擔憂地問道︰「這樣晚了在離開,不會有事嗎?」

南璟風輕輕一笑說︰「無礙,我身邊親衛護衛一堆,不會有事情的。」

听了這話,岑子瑞才放下了心,隨後搖了搖頭說道︰「只是,蕙娘她……」

南璟風溫柔一笑說道︰「嗯,那就你去解決吧。你們兄妹倆人的事情,我這個外人就不參與了。」

「南兄,她也是你妹妹,那麼我可算是你弟弟。」岑子瑞失笑起來道︰「這一點你不要忘記啊!」

南璟風挑眉輕輕一笑說︰「蕙娘的性子比你還要倔強,我可不保證我有你的耐心。」

岑子瑞面容上的濃厚了幾分說︰「蕙娘很平和的,不會惹得大哥你生氣。」

南璟風淡笑,「蕙娘仿佛不吃這一套啊!我故作威嚴對付蕙娘不管用啊!」

「我去勸她。」岑子瑞嘆息了一聲,看向了南璟風說道︰「嗯,我希望……大哥你不會瞞著我。」

「我是你的好友,自然不會有事瞞著你。只是……」南璟風一向知曉岑子瑞心思敏銳,卻是沒有想過他的心思細膩到了這樣。他輕輕一笑,嘆息了一聲說︰「有些話,不是我能夠說的,我也沒有資格說。如果……蕙娘願意告訴你,遲早會告訴你的。」

岑子瑞眯眼笑起,點了點頭說︰「好,那麼我去看看她。」

「蕙娘……我進來了!」岑子瑞的聲音依舊溫柔如水,他的脾性一向很好。對著家人又是溫柔至極的人物,何況他可以說是最寵溺李蕙質的人,那點不愉快鬧過去後,他也很是從容。

李蕙質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將頭埋入了自己的膝窩之中,她此時已經調整好了情緒,不再變扭什麼,只是她覺得自己仍然無法面對岑子瑞,面對被她負面情緒波及了的哥哥。

岑子瑞沒有理會李蕙質,而是直接推門進入,方一進門就見到了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如同小獸一般的李蕙質。他睜開了眯笑的眼楮,掛上了擔憂的神色走到了李蕙質的身邊,在她面前坐好,「蕙娘……哥哥在了。」

「對不起哥哥……」李蕙質听到岑子瑞溫柔如此的語氣,心里愧疚感更是濃烈,她垂下了眼眸,淚水滴滴滑落。

岑子瑞搖了搖頭,伸手將李蕙質抱在了懷里,拍了拍她的頭說道︰「蕙娘,不哭……不怕,哥哥在了,乖!」

岑子瑞不解,不知道李蕙質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樣,但是他知道一定出了事情,這事情也一定不會太過簡單。

此時的岑子瑞越是溫柔,李蕙質心中的愧疚感就越是濃烈。她倒是寧可岑子瑞還與她生氣,不理她罵她一頓哪怕揍她,都比如今一副溫柔模樣來安慰自己的好。李蕙質覺得心里很是難過,非常的難過,明明她才是傷害了哥哥的人,卻反而要讓哥哥來安慰自己,她沒有辦法原諒現在的自己。

明明是她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卻偏偏還要讓哥哥安慰自己。

「對不起哥哥,我不該胡思亂想……對不起哥哥,我應該學會掩藏好情緒的,可是我做不到。」李蕙質覺得自己很心累,她的神經一直緊緊地繃著一根兒弦兒,靠近岑子瑞懷中之後,這根緊繃著的弦兒有了松動,「哥哥……我很難過的。」

「蕙娘,發生了什麼?」岑子瑞此時意識到事情的不妥,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但他語氣不得不放得和緩,他不能讓李蕙質再度緊繃起來,否則傷害到的一定會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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