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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實話實說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南璟風此時也不去管阿銳同意與否了,因為阿銳的傷口真的不淺,根本不是個小問題,而且不知道傷口是否會更深一些,肩膀這個位置,雖然沒有內髒,可說不定就會傷到經脈與筋骨,到時候就會萬分棘手了。

阿銳還是個孩子,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阿銳就此殘廢而無動于衷。

阿銳不想說話了,只得默默順從著任由了南璟風的折騰,他一直閉著眼,也不管南璟風究竟對著自己做了什麼。雖然自小顛沛流離,早就戒備之心濃厚,可他也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對著他真的好,不會對他做出什麼殘忍的手段來。

南璟風嘆息了一聲,將阿銳翻了個身,默默地撕開了他的衣服。饒是早有了心里準備,可是看到背脊上那整片的鮮紅之後,南璟風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雖然是醫者,可畢竟是皇孫貴冑,他也沒有親眼見過這樣多的鮮血,他蹙起了眉心,用滿目責怪的眼神看向阿銳,薄責道︰「你這個傻小子,怎麼搞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傷成這樣了?你怎麼就不知道說一聲呢?怎麼就不讓蕙娘盡快給你診治呢?」

「我受傷習慣了,以為沒有事情的。」阿銳嘆息了一聲,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無奈。不過他這也倒是實話,自小受盡苦楚的阿銳,真的覺得自己的傷無礙。是以他的聲音平靜得很,仿佛這樣嚴重的傷勢,是無關緊要的一般。

南璟風深呼吸了一口氣,默默地一嘆說︰「阿銳,你如今不是一個人呢了,有這樣多的人在關心你,你應該注意一點自己的身體,別讓關心你的人,為你擔憂為你著急。」

「我知道!」阿銳語氣平靜,他雖然是背對著南璟風,可是聲音卻仍然十分的堅定。

就是因為知道,才不敢讓人知道自己受傷,他害怕看著李蕙質失望的眼眸,害怕看到她傷心惆悵的樣子。

雖然知曉阿銳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這番模樣,仍然很是讓人很是窩火。好在南璟風脾氣一向溫和,他不由得在想,若是李蕙質還留在這里,說不定會更為生氣。不是這個小子被揍,就是李蕙質被氣得吐血。

「好了,不說了。」南璟風聲音溫和,安慰著說道︰「我給你把傷口縫起來吧!看著你的傷真的不淺,隨後我再看你腰背上的傷痕,這樣可好?」

「別告訴我師父可以嗎?」阿銳猶豫了一會兒,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懇求。

南璟風搖了搖頭說道︰「這可不行。你傷成這樣,我根本不可能幫著你瞞著你師父,而且你覺得依著你師父的醫術,我可以,,瞞得住她嗎?」

「總之我就是不要,如果你瞞不住我師父,我現在就離開!阿銳扭過頭,看向了南璟風,一張英俊卻是蒼白臉上帶著強烈的倔強。

南璟風見阿銳回過頭來,亦是眼神冷冽了幾分,語氣嚴肅說道︰「這由不得你!不是你能夠說得算的。而且,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夠走出這個房間嗎?」

「你的人守在門外嗎?」阿銳猛然想到,看向了南璟風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只是不想讓師父擔心而已。」

南璟風一向溫柔,對待阿銳卻也不得不硬氣起來幾分說︰「你以為你如今是為了你師父好嗎?不是,你只是為了你自己好!你是想滿足自己的一顆心,你從來不會想別人的感受。你這樣的孩子實在是太自私了。」

阿銳听了這話,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他本就難受的要命,听著南璟風的聲聲指控,就更是心頭難過。他不是不念情的人,就是因為太念情,才不想讓自家的師父惹上麻煩,可是居然會被這樣的誤解。想到這里,阿銳頓時覺得自己委屈極了,饒是心底康健,自小自強,但是畢竟身上有傷,自家師父也不再,于是心下有些崩潰,淚水開始在眼眶打轉。

南璟風看著阿銳這個模樣,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這是他第二次發脾氣了,都是因著這些不在意自己身體的人。他不是不知曉阿銳的心,可是這樣的孩子,若是不給他當頭棒喝,恐怕會一直不得清醒。

委屈嗎?他有什麼覺得好委屈的呢?

南璟風嘆息了一聲,「你別覺得委屈,不是你說自己是男子漢的嗎?說好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呢?」

阿銳抿了抿唇說道︰「你欺負我,我要告訴給我師父。」

南璟風溫和一笑說道︰「你覺得蕙娘會相信嗎?而且我怎麼欺負你了?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他說完這話,斂去了笑容說︰「而且阿銳,你不覺得你太過幼稚了嗎?」

阿銳听著南璟風形容自己的話,心頭不由得越發的難看,原本還認為南璟風是個好的,所以對他也存有幾分好感,可此時已經蕩然全無,骨子里的堅強倔強翻涌而出,倔強的脾氣上來,抗拒道︰「我自己的身體我還是有權利做主的,我不要你看,你走開!」

「是嗎?看來你是不滿意我啊!那麼很好,我現在就去找蕙娘過來,我相信如果是蕙娘來給你處理傷勢,你一定會很滿意的。」南璟風瞥了一眼阿銳,說完這話,就要轉身離去,仿佛是真的要去將李蕙質找來一般。

阿銳憤怒了,瞪向南璟風,「你威脅我?你居然威脅我!你一介七尺男兒,你居然威脅我!」

「威脅?」南璟風仿佛听到好笑的笑話一般,輕輕一笑說︰「我這可不是威脅。你听好了,我來照拂你,是因為我是你師父的兄長,我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愛屋及烏,否則我根本沒有必要理會你。你一個小孩子,我做什麼給你置氣?你又有什麼好讓我威脅的?」

「你瞧不上我嗎?」阿銳咬牙切齒地看著南璟風,他生平最討厭別人看不起他,是以她他著南璟風更是沒有好感,百般厭惡。原本他還以為南璟風與一般的大官老爺不一樣,哪里想到居然是一路貨色,都是只會欺壓百姓的壞人而已。

阿銳這一句話,直接耗盡了南璟風僅存的溫柔,對著阿銳態度強硬道︰「瞧不上你?你有什麼值得可讓我瞧得上的?你是有擔當,還是有主見?是甘于承認錯誤,還是能夠自己承擔一切?你說你自己,有哪里是值得讓我平等對待的?」

阿銳深呼吸一口氣,「你既然這樣看不上我,為什麼還要管我?」

「為什麼要管你?」南璟風哼了一聲說道︰「要不是擔憂蕙娘太過勞累,我才懶得管你!」

阿銳听著南璟風的話,覺得他的話十分別扭,「說白了還不是為了我師父?你現在欺負我,我師父知道嗎?你一個壯漢子,欺負我一個弱小男孩子,你真是太過幼稚了。」

「自己是個幼稚鬼,居然還敢說我幼稚?」南璟風失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此時他覺得錯了,自己失去理智了。這個臭小子,竟然可以將他氣得失去理智,失去平日里溫和如玉的一面,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不應該跟阿銳這個孩子生氣,語氣又恢復了從前的溫柔,「好了,不說什麼了。讓我給你把傷勢處理好,否則蕙娘真的該要擔心了。」

阿銳听南璟風忽然軟下來的口氣,他自己也覺得理虧了。因為本來就是自己在無理取鬧,想到這里,阿銳想要開口道歉,但是心底又有些小小的驕傲,于是垂下了頭不再說話。

南璟風招呼了下人打了水,開始默默處理阿銳身上的傷勢,阿銳的傷勢的確來得古怪,可在南璟風看來,卻不是什麼罕見的傷。不似阿銳口中的銳器傷,反倒是像鈍器傷,說是棒擊傷來得更為恰當一些。

南璟風看到了阿銳的傷口,心里震驚不已,直接伸手去拉阿銳的手腕切脈。與李蕙質不同,南璟風的斷脈更為出色。他拉住了阿銳的手,細細診脈後,不由得蹙眉,瞪了一眼低眉順眼的阿銳。

而阿銳此時也一臉緊張看著南璟風,他此時生怕南璟風再度生氣。

「還好,沒有內傷。」南璟風松了口氣,這才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依著阿銳這滿身的傷痕,若是傷得狠了,那可是一件萬分可怖的事情,還好還好。

阿銳听了南璟風的話,不由得笑起來說︰「我就說我沒事嘛!」他此時自己也松了口氣,還好沒事,不然師父一定會很擔心。

南璟風嘆息了一聲,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無奈,「阿銳,你這孩子怎麼沒臉沒皮呢?方才還和我鬧別扭,此時就犯過去了嗎?你是準備翻篇了嗎?」

「我就說我沒事,你不信啊!還非得讓我師父知曉,是你先欺負人的。」阿銳依然如此說,可是對上南璟風卻有了三分的笑意。因為他知曉,南璟風此時也不再生氣了。

南璟風看著阿銳這副無所謂的模樣,也是笑了笑看向他說道︰「阿銳,說真的,你這種脾性也就是遇到了我與蕙娘這樣的人,脾氣溫和不輕易生氣,否則你早就被打死了。」南璟風說著這話,那了溫熱的布巾擦去了阿銳身上的血跡,嘆息了一聲說道︰「好在只是皮肉傷,給你上好了藥,將養幾日也就不會有大礙了。」

傷處皮開肉綻遍布血跡,沾染了熱水自然疼痛得厲害,阿銳痛得面色浮白,緊緊咬著牙忍耐著疼痛。他小口小口地呼吸著,輕輕顫抖著身體,生怕讓自己傷勢再次疼痛,引發難以忍受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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