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命嗎?」翠竹喃喃了起來,「蕙娘,我不知道我該怎麼掙月兌。」
「那麼就勇敢面對吧!」李蕙質笑了笑,「如果你不能讓自己反抗,有時候安然接受,也沒有什麼不好。」
李蕙質知曉翠竹的心結所在,但是他不會給翠娘任何的建議與意見,一切都得靠著翠竹自己想開,如果她自己無法想開的話,那麼是掙月兌不透的。
而且這樣的事情,她作為朋友不能說。
「我想,我應該知道怎麼辦了!」翠竹眨了眨眼楮,隨後看向了李蕙質笑了笑說︰「蕙娘,有你在真好。」
李蕙質笑笑說︰「我沒有做些什麼!」
「謝謝你今天一直沒有離開。」翠竹看向了李蕙質笑了笑說︰「我打著洗衣服的幌子出來,這一出來就一整天,恐怕村里的人都著急了,我可得回了。」
一向都是李蕙質揮手告別,這次翠竹先一步起身,她裹緊了身上的夾襖,對著李蕙質笑笑,「蕙娘,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要說起好麼?不論之後發生了什麼!」
「好!」李蕙質點頭,她仍然是有些不放心。她目送著翠竹的背影遠去,一直到消于無形。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呢!不過李蕙質知曉她應該不會尋短見了。
一想到今日若非是自己泅水回來,遇到了翠竹,說不定她真的就得香消玉殞了。
「好險啊!」李蕙質松了口氣,模了模濕乎乎的身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由得看向了河岸,「她還是再抓兩條魚回去吧。算是給哥哥一個交代……」
走了一天的李蕙質,並不曉得,自己的離開給家里又造成了什麼轟動。
李蕙質腳步有些發沉,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好心情。雖然放心不下翠竹,但是她發覺自己技能又點亮了一個,徒手模魚!
嘿嘿!
提著魚進門的李蕙質,看到院子的大門開著,屋內已經點了油燈。李蕙質抬眸看了看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算算時辰,此時差不多該是申酉交替的時候了。
她出門的時候,尚未到卯時,此時已經到了酉時。她居然走了五個時辰!!
李蕙質覺得心情有些不美妙,有點慫慫怕怕的。
「蕙娘。」蕙質剛剛踏入院子,就听到了一十分冷冽的男音的呼喚。
還未踏入房門,李蕙質卻發覺岑子瑞早等候在了門外,他身上的長衫有些凌亂,那雙時常眯笑的眼楮,此時張得極大。冷若寒霜的面容上,配上那對冷冽的眸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面色不善。
「你回來了。」他的聲音平和,卻不似平日里那般溫和,仿佛帶著些許的威嚴。
李蕙質點點頭,「嗯。」她想要沖著哥哥賣笑,企圖得到原諒。
岑子瑞打量這李蕙質的打扮,見到她渾身濕乎乎,頭發還帶水,眉頭皺得更緊,「你又去漱石清泉。」他說的是陳述句,顯然是早就知道了李蕙質去了哪里一般。
「嗯。」李蕙質依舊點頭,她已經知曉親哥已然生氣了。
岑子瑞嘆息了一聲,上前捏住了李蕙質的臉頰,略帶訓斥的語氣道︰「為什麼不一早告訴我?知道我醒來發覺你沒有在,有多麼擔心嗎?」
「對不起哥哥,我以為我會回來得很快的。」李蕙質垂頭,她覺得理虧了。
岑子瑞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之中濃濃地擔憂,「還敢說,我去河邊找你很多次,生怕你又出什麼危險。」
他的確是擔憂了,醒來後他找不到自己的妹妹。他起初也是以為李蕙質又是去洗澡,所以極力地安撫著何正川,可是看著時辰越來越晚,他就越發的擔憂不已,因為李蕙質從來沒有這樣晚回來過。
「對不起哥哥……讓你擔心了。」李蕙質垂眸,她本來不想讓哥哥擔心的,沒有卻依然讓他擔憂不已。
岑子瑞性情溫柔,尤其對待家人,更是平和。他是做不到為這種事情生太久的氣,只能戳了李蕙質的額頭一下,「告訴你,如果下次再要我擔憂生氣的話,我就揍你。听到沒有?」他語氣嚴厲地威脅。
李蕙質揉了揉額頭,眨著眼楮委屈地說︰「知道了。」其實李蕙質心中並沒有多麼畏懼岑子瑞的話,實在是岑子瑞對弟妹的容忍度極高,他生性溫柔慣會照顧人,替別人考慮,雖然時常念念叨叨,但是從不使用暴力,所以李蕙質只當他的話是玩笑。
岑子瑞見李蕙質這樣,不由得瞪大了眼楮,板著臉訓斥說︰「蕙娘,我告訴你,我不是再給你玩笑。」
「哥哥,你看我好辛苦的。」李蕙質對著岑子瑞撒嬌,她抬手示意自己手中的魚,眨著眼楮說道︰「哥哥,你看我又模到了魚呢!」
「哼……」岑子瑞哼了一聲,看也不看李蕙質,「阿川,你出來把魚放到缸里去。」
岑子瑞呼喚出來了何正川,何正川一眼就看到了李蕙質,不由得撲向了她,「香香娘子,你去了哪里,我好想念你。」
李蕙質失笑地看著何正川,「我只是出去玩了一下,你怎麼這樣擔憂啊!是在生氣,我不帶你去嗎?」
「下來阿川,蕙娘身上濕乎乎的,你抱著他,我得就得洗兩份衣服了。」岑子瑞伸手扯下了何正川,看了一眼笑眯眯一臉溫柔的李蕙質,語氣嚴肅說︰「快去換衣服,不然該受風寒了。」
「知道了。」李蕙質淺淺一笑,語氣帶上了幾分軟糯,「那麼哥哥把魚收拾出來,今晚咱們吃魚吧。」
岑子瑞听了這話,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語氣盡是無奈,他搖了搖頭說︰「好,你不要再多說了,快去換衣服吧。」
李蕙質眨了眨眼,走進了房門,才松了口氣。雖然剛才是在玩笑,可是能夠看到冷冽的雙眸,還是讓她覺得越發的冷,為什麼每次見到生氣的岑子瑞,都是這樣的害怕呢?
此時李蕙質萬分慶幸,幸虧自家大哥不知道自己穿著濕乎乎的衣服坐河邊一下午的事情,否則也一定會暴走的,說不定真的會如同他說的那般,狠狠地削自己一頓。
還好,還好。希望沒有人看得到她下午與翠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