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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赤果果的調戲

只不過,在無人瞧見之際,于龔的耳畔邊,輕輕地,柔柔地吹了一口氣!

霎時,龔的面皮燦若朝霞!

這是赤果果地……調戲!

龔氣呼呼地盯視著趙長垣,趙長垣則一臉的雲淡風輕,嘴角卻情不自禁地高高上揚!而下頜處那一窩好看的美人窩,則噙滿了肆無忌憚的嘲諷!

這還沒有行完士昏禮呢,趙長垣這豎子就……恁地放肆!

龔已然氣紅了眼,偏偏于大庭廣眾之下,不便發作,只有隱忍著怒氣,端立一旁。

此時的贊者侯常侍,命陪嫁的媵侍隱姜自西階進入寢門,于室內的西南角布設筵席,又延請新婿趙長垣入席。

然後就有一位相貌清秀的王府婢子,在新婿席子的對面布設了筵席,請龔入席。龔則面朝南而坐。

龔知道,這位清秀的婢子,按照慣例,乃新婿的御婢是也。接著,御婢端著盛滿水的銅洗過來,為龔澆水洗手。

而新婦一方的陪嫁媵侍隱姜,則被調換給新婿趙長垣澆水盥洗。如此,新婿新婦二人方好饌食三牲鼎食,成「同牢」之禮。

三牲鼎食,即是早已備下的用三只鼎盛放的熟食,其中有︰除去蹄甲,合左右體盛于鼎中的一只乳豬,舉肺脊、祭肺各一對,魚十四尾,除去尾骨部分的干兔一對。

除此之外,還有醯醬、肉醬、黍稷等食物,另有酒樽、酒勺、酒爵和合巹等飲酒用具。

一切準備停當,單等著新婿新婦二人饌食祭祀了。

龔這邊早已盥洗已畢,可趙長垣那邊還在流水嘩嘩地澆著水盥洗,直听得龔心急如焚。

這得是多麼髒污的一雙手啊,需要澆水清洗這麼長時間……

月復誹連連的龔實在听不下去了,便顧不得維持新婦的一貫端莊形象,大幅度地抬起了頭,直直地盯視著那交纏在一處的四只手!

對,就是交纏在一處的四只手!

且是兩只柔弱無骨的細白小手,為兩只強勁有力的大手在細細的搓洗!

不,搓洗都說冤枉了,應該是輕柔地,愛憐地搓揉才對!

龔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逐漸上移,直至定格在了陷入陶醉享受中的那兩張臉上。

媵侍隱姜的臉色自是嬌羞無限,滿眼里奔跑著的,都是**街車!而新婿趙長垣的一雙眸子則微微低垂,看不清內里,但嘴角邊流露出的享受,只要是眼楮沒有色盲,任誰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這行禮尚未完結,二人這就迫不及待地你儂我儂了!這表現的也太過急迫了些吧……難怪六皇子殿下親自點名要舞氏四姑子做媵侍……

不過這舞氏四姑子,倒也惹人憐愛……瞧瞧人家那一雙小手,再瞧瞧那一雙欲說還羞的水靈靈的眸子,嘖嘖……

就有觀禮的人不禁浮想聯翩起來。

想是實在看不過眼了,贊者侯常侍輕咳一聲,之後又高聲唱和,請新婿開始饌食祭祀。

到了此刻,趙長垣方才滿足地微微頜首,示意媵侍隱姜退後,自己則起身,珍而重之地朝龔深深一揖,請新婦一起饌食祭祀,成「同牢」之禮。

饌食祭祀時,新婿新婦各位一方席子,由贊者主持進食祭祀。進食的食物自然便是三只鼎里的三牲了。

不知是新婿人高馬大,食量驚人,還是趙長垣貴為皇室成員,用膳講究排場,只見新婿趙長垣一方用以盛放三牲的食盤里,似小山般地堆滿了豬肺、豬肝等物,趙長垣又足足地盛了滿滿的一甌香氣四溢、熱氣騰騰的肉醬,蘸著豬肺和豬肝吃,且吃相很是意猶未盡。但按照禮制,新人只可進食三次,趙長垣便戀戀不舍地結束了饌食。

二祭過後,便是新婿新婦的合巹酒。侯常侍高興地趨前,再次為二人以巹斟酒,請新人共飲。

合巹酒過後,贊者侯常侍跪地祭酒,然後干杯,向新人一拜,新婿新婦皆答拜,饌食三祭便結束了,「同牢」之禮始成。

之後新婿新婦二人各自月兌去禮服,換上家常服飾,新婿的禮服交與媵侍隱姜,龔的交與新婿的御婢,女師寧垣母則將佩巾交給龔。

最後就是鋪設臥席,新婦龔的由新婿的御婢在寢室的西南角鋪設,新婿的則在稍東的位置由媵侍隱姜鋪設。新婿趙長垣進入寢室,親自為龔解纓。

至此,龔當日所經過的士昏禮流程便告一段落。

然而,外面雲集的賓客卻沒有完。一般情形下,婚家要具酒食招待四方賓客,時下稱「賓婚嘉會」,也就是後世的婚宴。在賓婚嘉會上,男女皆可參加燕飲,其間還有傀儡戲、百戲等節目助興。酒酣之後,又有挽歌節目。

不過這些情形龔是看不見的,她只能安坐于寢榻上,等著新婿招待完賓客後歸來就寢。

枯坐傻等,龔是不會干的。待趙長垣轉身離去後,龔立即招來了寧垣母和心惠,悄聲詢問︰「可都安置妥當了?」

寧垣母就看了看依舊留在房中一角,做垂首恭謹狀的御婢,又瞟了眼立于房門口的宮里皇後娘娘派來的老垣母,近前低語︰「……菊惠不離左右看護著,八姑子放心吧,等下這里完事後,垣母就去接替菊惠。」

龔便長長舒了一口氣。

沒錯,龔擔憂的正是她那幾百金的陪嫁錢。要知道,她眼下手里的餅金,算上她自西平舞塢帶來的三百多金,再加上聘金二百金,以及舞皇後賞賜的百金,總數已超過六百金之多了。

錢帛動人心。赤橙橙、黃燦燦的六百個餅金,任誰見了能不眼紅!另外,那日奪人眼球的夜明珠,更是令人放心不下。若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屁話!龔覺得,說這話的人不是假清高,就是真呆傻!若當真沒了這些錢財,要人如何安身立命?所以,妥善安置好這些錢財,便成了重中之重。

其實,在出侯府之前,龔便打發菊惠不離左右地看護著,並讓三哥舞忠將其裹夾在陪嫁之物中,提前護送著去了王府。是以,在出嫁離開侯府之際,龔的陪嫁車輛,只有禮制規定的區區兩輛而已。

她也是有意不想引人矚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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