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如今有了趙楓裕,屬于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必須要花全部的經歷去照顧他,所以她現在不想死。
她如今已經有了繼續活著的理由,誰也不能讓她如此輕易的死去,她必須要順利的離開。
從宋元清到來之後,再也沒有其他人到來,也沒有人能夠打擾到她的逃離計劃,繩索終于有了松動。
在她看不見的背後,只能感覺到雙手火辣辣的痛著,但是那樣的痛,跟曾經遭受的痛一點也比不上。
直到外面的天色暗淡下來之時,龔終于從繩索當中掙月兌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解開了腿上的枷鎖。
她站起身來,活動了一番筋骨,將活力全部找回來之後,終于露出一抹笑容,要離開對她來說實在太容易。
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通過縫隙看了一眼外面,能夠看到門口守著兩個人,看不清楚真實的面容。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只有兩個人之後,龔一腳踢爛了房門,在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將其秒殺。
那動作非常的麻利,絲毫不拖泥帶水。不過對她來說,這樣的動作還是有些生疏了,畢竟很長時間沒有練習。
她得意洋洋的走出了房間,花園里安靜不已,透過漆黑的月色,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幕。
這里怪不得會那麼的熟悉,原來是當初她所住的地方,也是當初落腳的地方,只是如今鮮少有人住著而已。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宋元清將她關押在此地,想來也是考慮到這一層。
趙長垣是絕對不會想到,會將她關押在曾經所住的地方,而不是一處非常偏僻之地,畢竟這里鮮少有人再來。
剛才的響動徹底的將其他人驚動,無數的人群開始向著院子里涌入,就連屋頂上也有許許多多的弓箭手。
每個人手中的武器都對著她,雙眸之中冒出來的全是一陣陣的殺氣,誰也沒有因為她是女人而放松。
宋元清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他的懷中抱著一位嬰兒,看著他的穿著和裝扮,無疑是趙楓裕。
龔臉色猛地一變,緊緊地盯著他手中的嬰兒,想要看清楚里面是不是真正的趙楓裕。
「怎麼?覺得我抱著他很奇怪嗎?不相信他落在我的手里嗎?」宋元清輕聲笑道。
龔沒有開口,只是沉著一張臉,她是有理由去相信他懷中抱著的是趙楓裕的。
他如今管理著承王府,里面的一切事宜都靠著他在處理,就連回到承王府內的女乃媽也是他一手準備。
如果要想打趙楓裕的注意,在趙長垣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可謂是輕而易舉。
她沒有想到是宋元清,想必趙長垣也不會想到問題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家賊乃是最難防範的。
龔望著他道︰「你想要對他做什麼?」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功夫厲害,也沒有想過繩索能夠將你困住,如果你老實一點,我暫時不會對他怎麼樣。」
「上次的女乃媽,也是你派來的嗎?」龔沉著臉,冷冷地看著他,此刻,對宋元清已經起了殺心。
誰要是敢動她的孩子,那就是在挑戰她的底線,結果只有一條殺無赦!
「當然,只可惜那個女人實在太過廢物,一點小事也辦不好。」宋元清冷笑著道。
龔冷冷地望著他,心里無比的憤怒,可是眼下的情況不允許她亂動。
趙楓裕在他的手里,他現在以自己孩子來做要挾,也就是為了不讓她逃跑。
既然如此,相信趙長垣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的所在,也會很快來救他們,她現在不需要著急,只需要等。
她非常信任趙長垣,相信以他的本事,一定很快就能夠找到始作俑者。
「我不會再想著逃跑,你也答應我別傷害他!」龔沉聲道。
承王府內,字還粘貼在每一扇窗戶上,大紅色的燈籠掛在牆上,整個院子里彰顯著喜氣。
然而白天發生的事情卻讓院子里的每一個人都提不起歡喜的心情,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愁雲。
因為不僅僅是今天的新娘在趙長垣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連院子里被無數人照看著的皇子殿下也消失不見。
一來便失去了兩位最重要的人,如果說趙長垣不生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此刻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銀牟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跪在地上道︰「暫時沒有發現皇後娘娘的蹤影……也沒有發現皇子的蹤影。」
趙長垣將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從消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還沒有蹤影?你們有什麼用?」
銀牟從來沒有听到趙長垣發這麼大的火氣,默默地垂下頭,不敢有任何反駁的想法,心里也頗為擔憂。
他是非常清楚趙長垣對龔的感情有多深,當年可以為了她來奪取天下的皇位,其後更願意為她拋棄皇位不顧。
如此重要的女人現在被人擄走,而且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消息,他怎麼可能不發怒,怎麼可能不生氣?
「去把女乃媽給我找來,我倒要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被人抱走。」趙長垣冷冷地吩咐道。
「門主,女乃媽早就已經跑不見了,我也派人找過,也沒有找到。」銀牟垂著頭,心里已經有了接受謾罵的準備。
「女乃媽也不見了?」趙長垣想起在路上遇到的那件事,同樣是女乃媽出了問題。
回到承王府後,此地一直都是他的地盤,全是他的人,自然要信任許多,但眼前的情況似乎不是如此。
他們回到京城的路線知曉的人並不多,告訴的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人,知根知底的人。
可是在路上的時候,還是遇到了敵人的偷襲,仿佛對他們的線路了若指掌。
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只是沒有怎麼表現出來,也沒有特別在意,希望能夠私下里去查實情況。
然而對方似乎根本不給他探查的機會,直接趁著成親這日的人多,故意引起混亂,然後將龔和趙楓裕抱走。
敢做出這件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身邊的熟人。是身邊的熟人背叛了他們,出賣了他們。
「去把宋元清給我找來,我倒要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找來的是什麼人。」趙長垣站起身來,目光生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