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趙淵,龔的心里就有些激動起來了,畢竟也許會有趙長垣的消息。但是礙于對趙淵性格的了解,龔還是忍住了自己想要詢問的**,等著太後他們開口。
「皇上,怎麼樣了?」太後心里明白自己發火肯定被趙淵看在眼里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也就沒有好隱瞞的了,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趙長垣沒事,要是他出事的話,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一個人生活下去,「趙長垣有消息了嘛?」
「母後……知道了啊!」趙淵真的是一臉的為難,「還沒有,現場沒有任何異樣的跡象,完全沒有頭緒。」說完,他轉身對著古森他們開始吼,「不是跟你們說過嘛?!先不要告訴太後,你們怎麼就不停呢!」
「皇上,不要怪他們,他們也不是有意的。」太後的心情明顯低落了下去。
看著太後這個樣子,皇上的心情自然也好不起來,卻又不好再碎碎念下去,只能安慰太後︰「母後,我會讓他們繼續找垣兒的下落的,你不要擔心!垣兒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的。現場又沒有任何的痕跡,說不定是惡作劇呢,太擔心反倒傷了您的身子。」
太後自然知道皇上是在安慰自己,但是「惡作劇」這個字眼顯然刺激到了太後的神經︰「怎麼會惡作劇啊?!就算趙長垣再不懂事,他至少是孝順的孩子,肯定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肯定不會!我的垣兒啊,你到底在哪里!」
太後壓抑的感情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眼淚從眼角滑下。儀式之前自己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一直都沒有陪著趙長垣一直長大,卻還不停地苛責著他,可是他竟然失蹤了,完全不知道他的下落,這讓她的心里應該如何才能讓自己樂觀起來呢。
「母後。」龔知道太後會傷心,但是看到太後眼淚的一瞬間她幾乎驚呆了,沒有想到經歷過那麼多大風大浪的太後為了趙長垣留下的眼淚,血緣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身體要緊,趙長垣肯定會沒事的。」
龔感覺到趙淵的目光投射到自己的身上,卻又很快地離開了,接著想起趙淵的聲音,竟有些不易察覺的冰冷︰「淺兒,你扶太後回房吧,母後,這里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就放心吧!掘地三尺,我也會把垣兒給您帶回來。」
龔雖然很擔心趙長垣,也不太放心趙淵,但是既然趙淵已經下了命令,她自然不敢違抗,只能乖巧地低著頭答應︰「是,皇上。」面對著趙淵她完全不想多呆一會,轉身就想扶著太後離開。
太後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淺兒,等一下!」她松開龔拉著自己的手,轉身再次面向皇上,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成平常威嚴的樣子,但是眼角的淚痕還是泄露了她的傷心︰「皇上,古將軍他們扣下的人現在可不可以還給我?他們奉的是哀家的懿旨,罪不至罰!」
龔這才發現自己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果然太後就是太後,分得清眼前的形勢,也明白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而相比之下自己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做不了。
「扣下的人?!」趙淵這才剛出來,自然沒有听說這件事情,臉上滿是疑惑,畢竟沒有人敢去扣太後的人,但是既然太後已經指名道姓說是古森他們扣的人,他自然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古森,把那件事情告訴太後他已經有些不舒服了,現在竟然還給自己捅了個天大的簍子。
「皇上,是這樣的,莫言他們,也就垣王爺身邊侍衛剛才想要硬性闖入狩獵場,說是奉的太後的懿旨,我們的人怕他們是胡鬧的,就給扣了下來,想讓您回來定奪。」古森自然不敢在趙淵的面前強調他說過的話,畢竟現在是在太後的面前,自己要是真的說錯話,皇上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罷休,他就只能稱述一下現實,然後就看皇上會不會幫著自己說話。
「放肆!」趙淵顯然在太後的面前不會幫著古森,即使他知道自己說過「閑雜人等不能進入」,甚至還特別暗示過趙長垣的侍衛一個都不能放進來。
但是要是這樣的事實擺到太後的面前,自己的野心也就昭然若揭了,自己的位置是太後一手把自己推上去的,雖然自己現在做得很穩,但是要是太後想要把自己拉下來,可能也是易如反掌的吧。
「你們竟然把垣王爺的侍衛攔在外面,這算是什麼事情啊?!趕緊地把人給我放了,連這點判斷能力都沒有嘛?!」趙淵直接給了古森一腳,讓他跪在太後的面前,「還不快給太後道歉?」
「太後,屬下知錯了。」想想趙淵離開時刻意囑咐的那句話,古森心里的委屈已經知道該往哪里放了,伴君如伴虎,他也明白這樣的委屈意味著皇上對自己的賞識,照著皇上的話做自己才能夠安全地生存下去。
「起了吧,下次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哀家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太後看得出來這其中趙淵肯定是說過什麼的,要不然古森他們也不會采取這麼強硬的措施,但是趙淵竟然不想把這層窗戶紙捅破,那麼自己也就沉默地一些好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這樣的命令是不是在說明著什麼?趙長垣和趙淵在一起的時候,趙長垣失蹤了,而身為皇上的趙淵卻什麼事情都沒有,這不是很奇怪嘛?奇怪地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其中趙淵是做了什麼手腳的,她必須考慮到萬一自己說錯了什麼,趙淵也許會對趙長垣很不利。
「淺兒,你早就知道趙長垣的事情了吧。」從狩獵場回寢宮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太後突然問龔。
龔心里一慌,雖然自己的本意是不希望太後擔心,但是自己騙了太後這是真的,估計自己的小伎倆騙不過太後的法眼,只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這樣被揭露出來。
龔抬頭小心翼翼地察看了太後的臉色,似乎沒有任何的慍色,但是她心里的還是沒有退去︰「是的,我怕別人在母後的面前說些什麼,就來看看,沒想到我嘴挫,反而把事情弄巧成拙了,更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