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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臉不耐煩

「你出去看看吧。」雙喜媳婦听這叫聲,心里有些發毛。他們家的狗性情尚算溫順,似乎從未如此厲聲狂吠過。

余雙喜卻不以為然︰「不去,這狗東西定是看到黃鼠狼了。」

雙喜媳婦咽了咽口水,驚惶的說︰「別是有人進來了……」在這種惡劣天氣之下,女人的神經總是會比平日更加緊張些。

「這麼大的雨,誰吃飽了撐的出來偷東西?不怕被雷劈死啊?」余雙喜一臉的不耐煩。剛努著嘴打算朝媳婦脖子上親下去,狗叫聲霎時間變得淒厲無比,隨即沒了聲音。

他媳婦嚇得臉色煞白︰「你听到了沒?剛才還叫的這麼慘,怎麼忽然沒聲音了?」

余雙喜這才提高了警惕,一骨碌坐了起來。「糟了,看樣子真不對勁啊!」

夫妻兩掀了被子便要下床,卻在雙腳剛剛落地時,听見了睡在隔壁屋子里兩個孩子的哭聲。

余雙喜這才感到大事不妙,一顆心在肚子里瘋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光著腳沖出去兩三步,房門便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十幾個穿著簑衣,帶著斗笠的大個子杵在他們二人面前,其中一人胳膊下一邊一個夾著他倆的寶貝孩子。

「啊,你們什麼人?」孩子驚恐的哭聲將余雙喜心肝都要碾碎了,趴在地上紅著眼楮吼道︰「你們想干什麼?」

簑衣男當中身材最為高挑,面目最為俊朗的一位走上前俯視著余雙喜,悠悠然問道︰「我只問你,三個月前那個大風大雨的晚上,你跑到村長家里都做了什麼?」

余雙喜眼中掩藏不住的慌亂被這位簑衣男,也就是潘竹青看在眼里,不禁低頭滿意的笑了笑又俯身在他耳邊輕聲問了句︰「村長一家四口是不是你殺的?」

潘竹青之所以壓低了嗓子,倒還真是存了一份悲憫之心,想讓余雙喜在子女面前留下最後一點尊嚴。

許是心里有鬼的人,都受不起別人的驚嚇,余雙喜反而完全忘記了妻兒的存在,驚聲大呼道︰「啊……呃……不是,不是我殺的,錢大人都已經判我無罪了!」余家媳婦默默低下頭,痛苦的閉上雙眼。潘竹青眼光只是在她臉上一掃而過,她究竟知不知情,根本不重要。

既然當事人都無所謂面子問題了,潘竹青便更加沒必要顧忌別的,站起身揚唇一笑︰「真是笑話,他判你無罪,你就真當自己無罪了嗎?」

余雙喜低著頭沉默不語。他不知道這幫不速之客到底是什麼來頭,只是人家明目張膽的沖進來,再加上帶頭的這位男子,著一身簑衣也掩飾不住咄咄逼人的貴氣和銳氣……面前這一關恐怕是難過了。

潘竹青見他們夫妻都像吃了啞藥一般無言以對,並不打算再不溫不火的磨蹭下去,走到兩個孩子面前,眼楮卻還是盯著瑟瑟發抖的余雙喜冷聲說道︰「村長的兒子跟你兒子差不多大,若說到償命,干脆先讓你兒子來好不好?」

說完,從薛九胳膊下將余雙喜的兒子抱了過來。六歲大的男女圭女圭正是剛剛懂事的時候,睡得正香屋里闖進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爹媽又哆哆嗦嗦跪了一地,他哪里見過這等陣勢。嚇得尿濕了褲子,只能拼了命向父親求救︰「啊……爹!爹救我!」

「你別亂來!」余雙喜已是淚眼婆娑。記憶中,村長的兒子在他手里被勒死之前,也是如此驚惶,也是哭叫著喊爹爹救命……

潘竹青定定的望著他,淡淡的說︰「給你最後一次說真話的機會。」

余雙喜望了望已經嚇得癱軟在地的妻子,才嘆了口氣轉過頭對潘竹青說道︰「是……是我……是我干的……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把小孩兒帶出去。」潘竹青滿意的點點頭,他本來很好奇,這個將一個五歲大的男孩活活勒死的畜生,會不會為了自己,連親生骨肉都不顧。如今看來,確實是虎毒不食子。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對余雙喜會多出任何好感或是憐憫。「你一個人殺了人家一家人,兩個小孩子你都不放過,你怎麼還好意思說你逼不得已?勒死人家孩子的時候,你有想過自己的子女嗎?還有,我看過驗尸記錄了,你連畜生都不如!」說到最後,潘竹青的情緒真的有些激動,驗尸記錄上明明白白的記錄著遇害的幾個人當中,那位八歲大的女孩,也就是村長的女兒,死前被人侵犯過。潘竹青早就听說這個案子,只是一直未能有時間顧及。將自己關在衙門里的那三天,他就是在翻查這個案子。

首先是有人證明余雙喜可能是最後一個出現在村長家里的人。但案子到了最後,竟然被硬生生的定論為入室搶劫殺人案,凶手是流竄此地的賊匪,目前正在通緝中……案件記錄里疑點重重,可由于官方壓力,人證全都啞了火。

余雙喜知道自己死到臨頭,干脆也有什麼說什麼了︰「是……是村長逼我的。我是私生子怎麼了?私生子就不能分得田產,就不能過好日子了嗎?那些田地,家宅本來我就有份!他憑什麼說我是私生子就沒資格拿?」

余雙喜的爹是余家村最有錢的土豪,老土豪死後,財產都給了大兒子。作為私生子的小兒子余雙喜半個銅板也分不到。可余家大兒子過完年也病死了,余土豪的財產即將落到大兒媳這個外姓人頭上。余雙喜當然大不樂意,找村長鬧了好多次,都被村長以村規家規的名義狠狠駁了回來,說他余雙喜連祠堂都進不了,人家大兒媳好歹給余家生了兩個女娃,早已進了余家祠堂巴拉巴拉,這才逼的他起了殺心。

潘竹青對他們這些恩恩怨怨毫無興趣,更不想浪費時間去與他爭辯什麼「冤有頭債有主」,「小孩子是無辜的」,「小女孩是踫不得的」之類的道理。反正這家伙必死無疑,這些道理留著讓閻羅王教育他也不遲。「第二個問題,你是如何月兌罪的?」

「我……我……」這個問題,讓余雙喜實在為難。就算他自己伏了法,可總是要想想妻兒今後的活路。

潘竹青大為不耐煩,眯著眼楮冷聲說道︰「天色已晚,別磨蹭時間。孩子們要睡了。」

听對方提到孩子,余雙喜所有防線又被擊潰︰「錢大人……助我爭得了田地和財產。我將得來的田地,變賣了一半,都給了錢大人……」

潘竹青輕笑了一聲,似乎這些全都在他意料之中。「最後一個問題……」他撢了撢簑衣,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是要一個人死,還是全家陪葬?」

皇帝雖是個性情有些急躁的男子,可對待自己喜歡的女子,卻極其寬容溫柔,這前提必須是他喜歡的,比方說此時趙伴他左右的這位柯貴妃。

年輕美貌這些都是她最基本的優勢。但最最讓他滿意的,是這位貴妃本身並不算高貴的身份。再加上她時趙表露出的卑微知足,楚楚可憐,更是讓他欲罷不能。

因此他寵她愛她,即使自己再心煩意亂,也舍不得拿她撒氣。

見皇帝並沒表現出排斥自己的情緒,柯貴妃便摒退了左右,大著膽子又湊近了一些。「皇上您這是怎麼了?誰惹您不高興了?」

皇帝沒好氣的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奏章︰「你自己看看吧。」

她迅速的掃了一眼奏折上的官印與一整頁蒼勁有力的熟悉字跡,眼神如盤中玉石一般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便毫不在意的說了句︰「臣妾才不看。」

「為何不看?」皇帝見四下已經無人,干脆將她抱于懷中,讓溫香暖玉緩解他此刻的煩躁與怒氣。

柯貴妃嬌嗔著說︰「臣妾是個婦道人家,只管躲在夫君身後相夫教子就是。才不要看這些個東西,污了眼楮。」

皇帝听了甚是舒心。做皇帝太累,做夫君的感覺更讓他輕松舒適些。隨即捏了一把她的粉鼻假裝嗔怪道︰「是啊,天塌下來反正有朕這把老骨頭頂著,你們這些個婦道人家,就只管吃喝打扮便是。」

柯貴妃立刻轉過頭一本正經的說︰「有我夫君這樣的天子在,天塌不了。」

皇帝即使知道她這只是一句奉承話,卻也喜笑顏開︰「愛妃,你可真是朕的可人兒。」

她看似不經意的輕聲嘟囔了一句︰「可人兒?不是狐狸精嗎?」今日在御花園亭廊下避雨,莊妃與心月復宮女一口一個柯姓狐狸精嘀嘀咕咕的走過去,她可是听在耳中,記在心中。

皇帝將她整個人扳了過來面對著自己問道︰「你這說的什麼話?」

她笑得有些尷尬,隨即又是那副卑微到骨子里的表情與語氣說道︰「可不是嗎?像我這樣沒爹沒娘沒兄弟姐妹的孤兒,也不知是從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比不得別人家的女兒,從小就被父母兄弟捧在手心里。如今被皇上垂憐,待我如珠如寶,又有可愛聰明視我為親母的太子承歡膝下。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狐狸精轉世了。不然哪有這樣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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