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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斗志激昂

一听她如此稱呼,他怒火直沖天靈蓋︰「趙將軍!你再說一次試試……」

她扯出一抹苦笑,語氣戲謔︰「將軍莫非忘了一個月前對我說過的話嗎?你說過你已經不要我了。我該稱呼你什麼?或者趙少爺?」

「我還沒有休棄你,你還是我的人!就算你氣我當時那麼說,也不該在這兒和別人苟且!」他氣瘋了,嘶吼加上口沒遮攔,硬是把龔的斗志也撩到了最高點。

「我苟且……哼,我再苟且,也只敢偷偷模模的,不像將軍您,大大方方抱著女人在街上晃悠。不過也是,我什麼身份,您是什麼身份,怎可同日而語。」

他眼底血紅一圈,指著她咬牙切齒的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麼?」

她想起昨天目睹的一切,心髒便如泡在醋缸里一般酸澀難忍,口中卻依舊平淡如水︰「我胡說?我沒必要再跟你耍花腔了,趙將軍。你已經和我說的很清楚了,不再需要我。所以你和誰在一起,買糖葫蘆,抱誰回家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湊巧遇到而已,你也沒必要裝傻充愣藏著掖著。我龔,絕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你既然有了她,就別再來惹我。」

他心中了然,不免覺得可笑至極︰「你都看見了?你看見了為什麼不上來叫住我?」換了他,一定會沖上去弄個清楚明白。

她見他嘴角竟帶了一絲笑意,想必是想起新歡,心中得意的緊。妒火騰騰之下,舌尖當然不會饒了他︰「呵呵,你不覺得丟臉,我覺得丟臉。更何況,當時我也不是一個人。我還得考慮別人的感受。」

一句話又將他說的青筋爆裂︰「別人……你還真說的出口……」

「我做的出,就說的出。你也一樣,只能對一個人負責。」

「也就是說,你現在只對他負責,是嗎?」他絕望到渾身都在戰栗︰「那我呢?我算什麼?我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又是一次聲淚俱下的控訴,他趙長垣對她來說,到底算什麼?

「是啊,你算什麼?你不是我相公……這句話可是你親口說的。何況,現在不是有人對你負責了嗎?輪不到我龔。」說完,她覺得體力已經透支,無法再支撐下去,轉身就想離開。

他卻又是一把拉住她,聲音在空氣中發著抖︰「好……很好。既然你我都已另結新歡,實在沒有必要繼續糾纏彼此了,你跟我過來。」

拉著她走了一小段路,便看見一個字畫攤,他走上前,丟了點碎銀子,拿過紙筆,表情漠然的刷刷點點寫了一段大字,丟下筆,鄭重的交在她手中︰「這是你從第一天開始,就夢寐以求的……拿去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

張開手中的紙,一排飄逸的楷體躍然紙上。

休書︰趙長垣,有妻楊依依。因自身原因,不能與其白頭偕老,因此立此據證明,將其休返,可擇夫另行婚配,永不反悔。

捏著這張如千斤般沉重的休書,杵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她感到身後又是一陣莫名的氣場擾亂她的思緒,她才麻木的回過頭來。

虛弱的蕭雋站在她身後,無力的問︰「為什麼……不向他解釋……我們明明……」

她嘴角苦笑著,強忍住快要決堤的眼淚,勉強控制住哆嗦的嗓子對他說︰「沒什麼可解釋的,昨天的事,想必你也看見了。這樣對大家都好,我不喜歡拖泥帶水,也不擅長跟別人搶男人。」

他看她逞強的模樣,心頭一酸,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可你這麼喜歡他……不傷心嗎?」

「我要說不傷心,那是騙鬼的,我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她眼圈一紅,使勁嗅了嗅鼻子,為了不讓自己站在大馬路上嚎啕大哭,她拍了拍他的胳膊︰「可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你快回去吧,我去買吃的。」

在巷子的另一角,潘竹青露出滿意的笑臉。「好樣的,這才是我喜歡的女人。」

趙長垣如旋風一般刮進趙府時,六姨正好在院中無所事事的伸懶腰。見外甥回來,她拖著不方便的腿腳,急忙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頭︰「耶?怎麼就你一個?我那漂亮的小外甥媳婦兒呢?」

他恍若未聞,徑直走到自己臥房門口一腳踹開房門走進去。六姨在後面吃了一驚,剛要跟上去,他又忽然沖出來,對著門外遠處的田海喊了一聲︰「過來!」

田海見他臉色鐵青,不敢怠慢,趕緊撒丫子狂奔而來。「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他指著屋里對田海吩咐道︰「我馬上回營,等我回來之前,你給我把這屋里所有東西都扔了換新的。」

田海一愣︰「啊……呃……」

六姨也是茫然吃驚,她從沒見過這傻乎乎的外甥發這麼大脾氣。

「听見沒有?」他語氣不容置疑,眼底卻寫滿悲哀。

「是,少爺!」田海不敢再多說,只得滿口應允。

趙長垣回到屋中,徑直走到床前,頹然坐下。房里所有角落都是他與那個女人的回憶,到處都殘留著她溫柔嫵媚的影像,到處都能听見她對他嬌膩的甜言蜜語。

「相公真好看,我怎麼都看不夠呢!」

「我好喜歡你呢!」

「我愛你。」

這些曾經讓他血液沸騰的情話,如今,卻讓他感到寒冷刺骨,無法承受。她會對那個男人說同樣的話嗎?她會嗎?她會用那張親吻過他的嘴唇親吻別人,用摟抱過他的雙手去擁抱別人嗎?

想到這些,他不由自主的微微戰栗起來。

六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自己傻外甥這般難過,心中也是一般心疼的。這孩子從小性子木,遇到任何委屈或是心事都不怎麼和大人撒嬌使性子。這次……

「兆兒,到底怎麼了?跟六姨說說。是不是你媳婦兒欺負你了?」她只是憑感覺猜測。听她大姐說,這外甥最近被老婆迷得神魂顛倒,寧可與全世界為敵,也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如今能讓他如此失趙的人,估計也只有那個小媳婦兒了。

他不說話,只是依舊微微發著抖,依舊腦補著龔與那塊「黑炭」胡搞在一起的場面。臉色越來越難看,牙齒嗑得「咯吱」響。

六姨急了,對他嚷嚷︰「你再不說,我去問你那個小娘子!」

他終于有了反應,扯住六姨的袖子,委屈的說︰「我沒有娘子了,你別去找她。」

「為什麼呀?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你不說清楚,我只有告訴你爹娘,咱們幾個長輩一起去找她問個清楚明白了。」說完她就要轉身出去。

他趕緊站起來攔著她︰「不,別去。她已經不要我了。」說這話時,他清澈的雙眼惹上一層薄霧。

六姨更加詫異︰「為什麼呀?她為什麼不要你了?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把人惹火了呀?」

「我沒有。」他立刻否認。

「那是為什麼?總不會是她有別人了吧。」說完,她發現他嘴角向下抽動了幾下,腥紅的眼眶溢滿了眼淚,她心中一驚︰「你別告訴我,真被六姨這張烏鴉嘴說中了?」

「什麼,這死丫頭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我寶貝外甥這麼好的一個男生便宜了她,她還要出去劈腿!這年代的姑娘怎麼也會有這臭毛病?不行,我得去教訓教訓她!」六姨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他無奈的攔著她︰「六姨,別去,算了吧。」他深知六姨潑辣的脾性,更了解那龔也絕不是省油的燈。這兩個女人若是撞在一起,還不知道要鬧出怎樣可怕的結果。更何況這對于他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六姨以為他到這個時候還袒護老婆,真是恨鐵不成鋼,更加不依不饒起來︰「算什麼算?我看她就是給你慣出來的。我說你好歹也是個將軍,怎麼拿一死丫頭這麼沒辦法?她都紅杏出牆了,你還算了!不是有什麼三從四德,什麼浸豬籠,什麼牌坊的嗎?你怎麼就不能拿來振振你的夫綱呢?」

他慘淡一笑︰「這些有用嗎?能把她的心搶回來嗎?要是能,我願意一試。」

「你……唉。」六姨又氣又心疼︰「你待她如初戀,她虐你千百遍。我寶貝外甥還真是痴情。」說話間,她覺得站太久,腿似乎有些難受,便慢慢移步到書桌旁坐了下去。

桌上一張寫著歪歪扭扭方塊字的宣紙引起了她的注意︰「這什麼呀,誰寫的字怎麼這麼難看,比我寫得還丑。」拿起來定楮一讀︰「我願意為你……」剛讀第一句,她便停了下來,杏眼圓瞪,臉色漲的通紅。

趙長垣看她神色異趙,好奇的走過去問︰「怎麼了?」

「這字是誰寫的?」

他只是隨便耽一眼,便認出字跡︰「我娘子的。」

說完,他將宣紙從她手中拿過來,看得出,這些字已經是妻子寫過的最周正的一次了。應該是他外出辦公,她出事之前寫下的。「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只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我什麼都願意為你致我心愛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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