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琛忙著照看母親,幸好是急火攻心,沒有再次腦出血,掐了人中,打了氧氣,人就蘇醒了。
「晉琛,咱們回家,媽要去看你妹妹。」
稍稍有一點力氣,周桂芳就哭著拉著兒子手。
「媽,您先穩穩,這種情況下我怎麼能讓您回去?」
趙晉琛眼里布滿紅血絲,妹妹死了,他也難過。
只是死的人已經過去了,得先緊著活人。
「不行,咱得回去。」
周桂芳扯下氧氣罩執意要走,鬧得很凶,哭聲淒慘,听了讓人心碎。
那邊趙耀祖也執意回家,誰說都不听。
「子旭,你開車送叔去。」
陸思慧小聲對周子旭說。
「不行啊!叔是腦出血,隨便走動,萬一出事,想搶救都沒時間。」
周子旭眉心皺了下,媳婦咋也跟著胡鬧呢!
陸思慧心里有底,趙耀祖只是有些虛弱,腦出血根本就沒事了。
「讓叔回去吧!否則,再急壞了。」
陸思慧拉著他勸著,她其實很想跟著去看一眼,趙玉瑩是不是真死了。
說句不仁義的話,她希望趙玉瑩死了才好,趙晉琛才能徹底解月兌。
「叔,您先別難過,也許,妹子只是摔了一下呢!」
一號憋了半天,總算說出一句安慰的話。
這對她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能嗎?只是摔一下?」
趙耀祖滿含希望的看著她,伺候閨女確實很累,但至少能知道她活著,累點也願意。
一號看到趙耀祖眼底的期望和難過參雜的復雜神情,她反倒說不出話了。
給老人希望。回去看到的是尸體,更受不了。
「叔,人都難免一死,您得想開了。」
陸思慧說的話,令趙耀祖心口劇痛,閉上眼用力捶打胸.膛。
「不能,怎麼能死呢!她才二十多啊!」
「叔,您去太平間看一眼,小孩還有呢!這事咱們決定不了。」
陸思慧繼續神情淡漠的開口,周子旭急了拉住她,猛使眼色,不讓她繼續往下說。
陸思慧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閉上嘴不說話了。
最後,到底也沒扭過趙耀祖,周子旭扶著她,陸思慧在後面跟著,一起往樓下走。
剛下樓就听到周桂芳淒厲的哭聲,一聲聲玉瑩,喊出了趙耀祖的眼淚。
「老婆子,別哭了,咱回家看看她,總要讓孩子干干淨淨上路。」
反倒是一直激動的趙耀祖,過去安慰了周桂芳。
「走,晉琛,我送你們回去。」
周子旭看到戰友眼中漲紅,像是有淚光在眼底浮動,他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了句。
「謝謝。」
趙晉琛正愁沒辦法把爸媽帶回去呢!周子旭的提議就是及時雨。
趙家三口,加上陸思慧和周子旭,正好坐一車。
來送信的老王,還是跟著驢車回去。
一路上,周子旭油門踩到底,知道老人家急迫的心情,都不用他們催促。
陸思慧靜靜的看著窗外,眼神淡漠如水,趙玉瑩是生是死,她都不關心。
遠遠的看到靠山屯,周桂芳的哭聲又開始大起來。
「玉瑩啊,媽媽回來了,你可一定要等等媽。」
趙耀祖抬起手背擦了一把臉,像是每次進城開會時一樣,他把衣服拽的板板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