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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行書倒是並沒有多著急,恢復了情緒,語氣淡淡地說︰

「當年皇上將他送到你這里來,他就是你的兒子。他如何,你關心就行了,又何畢喊了我來?我現在最奇怪的卻是,皇上為何會將這事,捅出來幾個意思。」

沈建賓沒有出聲,面色沉沉,說︰

「帝王心思,總是難猜。」

坐到椅子上,許行書倒是認真分析了起來,說︰

「咱們只要將這件事若是抖落出來,會出現的局面想清楚,便就能猜出個大概來了。」

沈建賓也落座,卻沒有順著許行書的話往下說,而是仍在沈永澤的事情上繞,說︰

「如果他死了,你會不會後悔?」

許行書頓了下,才說︰

「當年之所以生下他,就是為了恐嚇無上,我沒真的掐死他,只因為他是一條生命。做為你的兒子,他要是出了事,我會難過。但也僅是如此。沈大郎、二郎出事,我也一樣會難過的。」

沈建賓定定地瞅著許行書說︰

「你也說他是我兒子,做為父親,為了自己的兒子,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許行書瞅著沈建賓,冷笑︰

「你想怎麼樣?」

頓了下,許行書卻將話鋒一轉,說︰

「當年皇上將那孩子留下,我就猜著他這是留著後緒。當年我自己根本就沒那個能力與無上抗衡,也只能听他安排。要是我估算沒錯的話,無上很快也會知道這事了。」

沈建賓也猜著了,無上長公主這一鬧,那麼梁太後那邊也會跟著亂起來。

只有亂著,乾武帝才會有機會動一動。

現在逸親王不在京上,太子又與乾武帝和了。

時機剛剛好。

帝王心術,做每一件事,都不可能是出于好心,或是憐憫。

能讓他做,那絕對是從這件事上,看出了有可能得著的好處。

而乾武帝當年,幫著許行書算計無上長公主,接生的人,被乾武帝動了手腳。然後將個死嬰把無上長公主生下的孩子換走,送到沈家,就是在下棋。

而現在,正是乾武帝收取好處的時候了。

沈建賓沉默了半晌,最終說︰

「現在一切都不用管,我只不想讓三郎出事。你去見他,將話說開。等四郎成親之後,我會送他回邊關。你只要在這些日子穩住無上長公主就行。」

許行書想要拒絕。

沈建賓無情地說︰

「他是我兒子,如果他出了事,我決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的把柄在我手上,駙馬爺不會忘了五郎吧?」

許行書坐在椅子上,神色頹然。

許多事情,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半晌,像是想通了,許行書先站了起來,往外走。

沈建賓默然在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個人到沈永澤院子,太子和著沈四、沈五都在,正極力在勸沈永澤留下,想回邊關,就要養好身子。

沈永澤看到了進來的許行書,面上無悲無喜,平靜的表相下,似是又有一絲的悲涼。

沈建賓對太子,也如對自己的兒子們一樣,沉聲說︰

「你們三個出去,我們與你三哥有話要說。」

太子的眼楮,在許行書、沈永澤還有沈建賓身上,來回的逡巡。

許行書對于整個皇家,都沒有好感,所以乜斜了太子一眼,也是極為的冷淡。

太子也感覺到了許行書對他的森森冷意,于是模了模鼻子,和著沈四、沈五一起,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去了。

門口上有人守著,他們就是想听牆角都沒有機會。

三人尋了個背人的地方,湊到一起,讓一月二月守著,便就開始研究起這事的蹊蹺來。

哥仨年歲差不多,又自小長在一處,使壞都是一起的。

所以有事情,自然也會湊一起商量。

太子奇怪地說︰

「你們有沒有覺得三哥奇怪?他之前在邊關的時候,可沒這樣。」

沈五性子沉,知道的與沈四差不多,但卻沒有說。

沈四交換信息,說︰

「剛回來那會兒也沒有,就從前些時候,突然就變了人一般。還鬧了一場,若不是父親及時將他弄暈,都要吐血了。」

沈五只是嘆氣說︰

「爹應該也知道是什麼事,卻不肯說。」

太子來回摩挲自己的下巴,終還是實話實說︰

「我這兒有個消息,嗯,算得上是皇家辛秘吧,你們要不要听?」

沈四、沈五投來不解的目光。

太子沈吟了會兒,說︰

「無上長公主和許駙馬之間的仇,你們是都知道的。」

許飛在沈家長大,太子知道,沈四、沈五也自然知道。

太子語氣平淡地說︰

「我听說無上長公主曾生過一子,傳出來的話,是孩子臍帶繞頸,死了。那孩子大小,正好與三哥差不多。」

話不用說透,太子只說到這兒,沈四、沈五就已經猜個差不多。

然後又開始自動地補足懷疑。

沈二比沈三只大一歲,沈三是冬子月生日,那沈二呢?

沈建賓沒有妾,孩子都是沈夫人生的。

他們雖然對于女人生孩子並不太了解,但就一個剛生過的婦人來說,不可能立時就再懷上。

然而這樣想之後,太子地眼楮卻又在沈四與沈五的身上定了下,但沒敢多看。

沈四、沈五也是差了一歲。

是沈夫人的身體太好了,還是都有問題?

太子覺得,他真的有必要好好的研究一下了。

而屋內,太子等人出去之後,沈永澤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打量著許行書,面上的表情也是諱莫如深。

許久之後,還是許行書先打破沉默,說︰

「你的父親是沈建賓,從你進沈家開始就是,以後也會一直是。飛兒經常來沈家,對于我與長公主的事,你應該不會陌生。所以,我也想不出你恨我的由于來。」

沈永澤咬著牙,聲音壓抑著,說︰

「所以,那些都是真的?」

許行書沒有回答,但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建賓是真的關心沈永澤,連忙拿了桌上的參茶給沈永澤說︰

「你是我的兒子,而為你傷心的也只有我。」

看著沈建賓那堅定的眼神,沈永澤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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