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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有她的強行下嫁,他倆個也就不會生出許染衣來。

二十多年了,就是塊兒石頭,她都已經捂熱了。

可是卻沒有將許行書的心捂過來。

幾乎是歇斯底里,無上長公主喊道︰

「你的心,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邁出門的那一刻,許行書聲音淡淡的,輕輕的,無悲無喜地說︰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已經沒了。」

在他將程氏一土,一土的埋下的同時,他的心,也跟著一起被埋在了那里。

雖然無封無樹,他從不去祭奠。

也從不想起。

因為,他的心就在那里。

許行書邁出門,听見背後一片東西落地的 啪聲,然後便就是無上長公主聲嘶力竭地哭聲。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許行書的腳片刻沒有停。

這在駙馬府里,已經是稀松平常的事,跟前的嬤嬤、宮女也不敢上前勸說。

直到無上長公主鬧夠了,欲要起來。

她們才上前去扶無上長公主,然後收拾一地的狼藉。

無上長公主坐在那里愣愣的,丫頭端了水來,侍候著她洗臉,重新勻了面,上妝梳頭。

可是哭紅了的雙眼,卻是怎麼也遮不住。

日子還要繼續的過。

幸福麼?

無上長公主現在已經不知道,她到底追求的是什麼了。

她只是咬著牙,繼續地生活著。

無上長公主無數次地祈求過,她跪在許行書的面前懺悔,說她知道錯了。

可是程氏已經死了。

她求著許行書,忘掉以前,好好跟她過日子。

她會將許飛當成親子一樣的對待。

這樣,不單她好過,許行書自己也會幸福些。

可是,許行書不肯。

每當這個時候,許行書都會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就好像在看一個笑話。

沙啞著嗓子,無上長公主吩咐跟前的婆子,去讓府上的書記寫請柬。

再讓喊了管事的來,收拾大長公主府的花廳,置辦東西,明天辦宴會。

最後,無上長公主咬了咬牙,對身邊的嬤嬤說︰

「你去將染衣喊來。」

那嬤嬤說︰

「可是……」

許行書禁了許染衣的足,說是三天,明天才能出禁。

無上長公主冷哼,說︰

「明天宴會,她要給那個魏大姑娘認錯,難不成,我還不能叮囑她兩句話?不放出來,我怎麼叮囑她?」

那嬤嬤想想,也是個理由,便就退了出去。

在無上長公主府上,說了算的,並不是無上長公主,而是許行書。

這是無上長公主府上人,全都都要認清的一個事實。

若是許行書不同意的事,無上長公主敢強制的干了,那許行書不能將無上長公主如何,底下的人,可就要倒霉。

而無上長公主則根本就救不了。

因此上,如果不是許行書開口答應的事,底下人,也只有死勸無上長公主的份。

而那嬤嬤之所有並沒有死勸無上長公主,還有一個原因。

便就是她新近吃了許橫夫妻許多的好處。

花嬤嬤沒了,許橫還有趙氏自然還要與長公主府聯系。

便就選上了這位,與花嬤嬤關第十分要好的路嬤嬤。

請欽天監正,還有保章正來長公主府,這位路嬤嬤再大膽,也不敢跟長公主提。

明兒鬧出事來,無上長公主定是會,毫不猶豫地拿她去頂缸。

路嬤嬤想著,她得要使個法子,讓許染衣提出來才行。

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前車之鑒的花嬤嬤這才幾天?

路嬤嬤就完全忘之腦後,只看到了眼前白花花的銀子。

許染衣被關在自己的院子里,雖然說是禁足,但其實有吃有喝有人陪,又沒有關柴房或是跪祠堂的。

對于許染衣來說,也算是習慣了。

她打一小就知道,大哥許飛是這個家里不可觸踫的存在。

許染衣一直不知道許飛的出身。

她一直以為許飛是無上長公主生的。

由于相差年齡大,許飛對于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還算是謙讓著。

他認為,大人之間的恩怨,與許染衣來說,並沒有多大關系。

畢竟許染衣什麼都沒有做過。

但是許染衣就不同了。

她對許飛很有兄妹情,對于出身不高的長嫂于氏,便就萬般看不順眼。

自于氏進門,許染衣被禁足的次數便就多了。

她也從一開始直接說話譏諷,變成了暗中使拌子。

這也是太子只稍稍用了些手段,許染衣就會上當的原因。

在許染衣的眼里,于氏真是半分也配不上她長兄。

在許染衣看來,做為無長公主的獨子,將來長公主府都是許飛的。

竟然娶個小官之女,簡直就是辱沒了許飛。

任是無上長公主暗中勸了多少回,許行書也收拾了許染衣無數次。

非但沒讓許染衣收斂,反倒是更加的恨大嫂于氏了。

門口是許行書派過來看著嬤嬤。

路嬤嬤上前,笑說︰

「明兒咱們長公主府要辦宴會,這會兒子用不著二位姐姐了,就先回去吧。」

那兩個嬤嬤沒動。

路嬤嬤一人塞了一個荷包,又說︰

「什麼都能瞎說,這個可是真瞎說不了。長公主讓我來請了小娘子過去說話,要是明兒小娘子再出什麼亂子,駙馬爺怪罪下來,算誰的?」

兩個人听得路嬤嬤說得有理,收了荷包,便就笑說︰

「喊小娘子過去也有時間,但快些回來便就是了。」

路嬤嬤道了謝,才進去。

由于禁足,許染衣正跟著丫頭們模葉子戲玩。

院中的丫頭也都備懶,不知躲到哪兒偷閑去了。

路嬤嬤直到了許染衣居室門口,才有丫頭發現了,連忙上前見禮,並進去報與許染衣。

許染衣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會抱有,自己能提前解禁的希望。

所以听說她母親跟前的嬤嬤來了,簡直是喜出望外,扔了葉子牌,連聲說︰

「快請進來。」

由于被禁足,許染衣只是洗了臉,一身家常衣服,縐巴巴的。

頭發也只是梳好,隨便地編了長辮子,垂在腦後。

她生得本就美,雖然未經收拾,但卻給人一種慵懶的美。

路嬤嬤進來,給許染衣見禮,笑說︰

「老奴過來,是殿下讓老奴過來請小娘子過去,殿下有話要跟著小娘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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