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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來沒帶手板子,便就拿刀柄當成了手板子用。

打得更疼。

所以許蹤才會如此慘叫連連。

左右兩邊的牙,已然是一顆都不剩。

就是不死,自此之後,也提前過上七老八十的喝粥生活。

侍衛停了手,放開許蹤。

許蹤便就倒到了地上。

褲襠上一片水印。

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

一月手在鼻前來回的扇,嘴上大聲嚷嚷著︰

「好臭,好臭。」

而許蹤從嘴上,吐出十多顆牙來。

除了門牙,這是沒一顆長著的。

以前許蹤仗著他娘總在長公主府上走動,沒少干仗勢欺人的事。

現在被人欺,果然是報應不爽。

但他自己卻不覺得。

只覺得太子問都沒有問他一聲,便就讓人將他打成這樣。

太過份了!

太不講理了!

這麼臭,怎麼弄到屋去?

一月只得讓侍衛提著許蹤,在文昌侯府上尋池塘,將他丟進去洗一洗。

侍衛總不能給他洗澡。

快十月,天氣雖然還不冷。

但水卻涼了。

侍衛也不管,直接將許蹤往里一扔︰

「給老子洗干淨了,讓太子爺聞著一點兒臭味,仔細你的腿。」

許蹤此時也明白過來,太子弄死他,不啻弄死一只狗。

這下算是徹底老實了。

真個就在水里,將褲子月兌了,在池子里洗了個干淨。

他上岸上來,問侍衛想要件干的衣服。

侍衛冷笑︰

「老子是保護太子爺,給你準備衣服的?」

好在韋太夫人跟前那個何婆子過來,拿了身衣服,顫巍巍地走上前問︰

「老奴這兒有衣服,不知道可否給許公子換上?」

這也不能怪她怕啊。

太子這一會兒,話都沒說幾句,就已經打了兩個人了。

何婆子自認為,她可比不得褚伯玉和許蹤啊。

打殺了她,還不跟捏死只螞蟻似的。

侍衛點了點頭。

總不能讓許蹤光著身子去見太子,衣服就是不浸水,也不能穿。

何婆子哆嗦著身子,也顧不得羞了,親自將衣服遞了過去。

她可不敢使喚太子的侍衛。

一絲不掛的許蹤,背個身,將重要部位躲開了,將衣服接到手里,胡亂地往身上套。

然後心上,不期然地想到了一月的那句話來。

什麼叫「著情再決定一要不要打死?」

而南廳上,雖然魏遠志親自去報官了。

許家人的氣焰被打壓了下來。

但文昌侯等人,還是挺看好花嬤嬤的。

畢竟無上公主,在京上風光多年,老虎倒了余威還在呢。

更別說梁太後的娘家兄弟,控制著南北二衙。

只要不失寵于梁太後,只要梁家在,無上長公主就一直能風光著。

所以,花嬤嬤一直未將太子放在眼里。

瞅著外面客人未散,花嬤嬤不再理會許蹤和許家夫妻二人,反而對太子說道︰

「太子爺,老奴說句話,左右文昌侯府上,今兒的喜宴是辦不下去了,不若讓文昌侯和世子爺,將客人散了吧。也省得讓人看熱鬧。」

見太子終是讓人停了手,並不認為這是魏芳凝說的那番話起了做用。

她認為太子之所以會讓人打許蹤,不過是想找些臉面回來。

到底還是退讓著無上長公主,才尋了台階下來,讓侍衛停了手的。

所以,瞬時便就又洋洋自得起來。

魏芳凝瞅著花嬤嬤,要是有翅膀,都要忽扇著「咯咯」叫,像只求偶的山雞。

雖然一月、二月嫌花嬤嬤無禮,很想上前,給花嬤嬤一頓嘴巴子。

但他倆個也知道,這個花嬤嬤輕易打不得。

也只得咬著牙忍著。

可是魏芳凝卻不樂意讓客人們走。

她還想指著這些個客人,將文昌侯家里人的嘴臉,大肆宣揚呢。

走了,給誰瞧熱鬧去?

魏芳凝笑道︰

「請客離開,多失禮啊?再說了,我听說縣官審案,也都讓鄉鄰觀審。今兒多好的機會?文昌侯家里客人盈門,不正好觀審?萬一冤枉了文昌侯一家,大家伙兒也有個見證不是?怎麼,總不會嬤嬤怕仗勢欺人,被人瞧了去吧?」

花嬤嬤現在,也是知道魏芳凝嘴利害,只是冷哼道︰

「魏姑娘也別得意,洗不洗月兌與人私奔的壞名聲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過了今天,魏姑娘的名聲只怕更壞了。」

魏芳凝早就不在乎了,而且也一早就想到了。

可以說,花嬤嬤來了,也沒說出什麼新鮮詞了。

魏芳凝笑了︰

「謝嬤嬤關心,芳凝真是感激呢。」

花嬤嬤氣結,誰關心她了?自作多情!

自覺說不過魏芳凝,花嬤嬤轉頭繼續問太子︰

「太子爺真想當著眾人的面前鬧,成為京上人家,茶余飯後的談資?」

太子也笑了。

詩曰︰回眸一笑百媚生。

太子沒有回眸,卻已經生了百媚。

這一笑,外面來赴宴的小姑娘,已經開始閃神魂飛了。

饒是魏芳凝上輩子看了十來年,也不由得有些心波微動。

果然美人傾城。

花嬤嬤年歲大,也有些看直了眼。

然後非常的理解,許染衣為何口口聲聲非太子不嫁。

太子卻不管這些,先給魏芳凝飛了個媚眼,才對花嬤嬤說道︰

「孤真是不明白,本就是褚家、許家和魏家的事,嬤嬤為何非要往皇姑和孤身上引?此為何意啊?」

花嬤嬤面上微沉道︰

「太子爺忘了,駙馬姓許了?」

太子也沉了臉,說︰

「果然親的話,就不是嬤嬤來了。嬤嬤不用多說,還是等京城令好了。這里也不是無上長公主府,嬤嬤還是休息下的好。」

花嬤嬤本來是想趁著京城令來之前,將其中的厲害關系說了。

勸太子即使不離開,也最好作壁上觀。

可太子偏油鹽不進。

花嬤嬤有股滿身力量使不上的感覺。

瞅著魏芳凝,花嬤嬤心下有了計較。

她來時,自是帶了小丫頭過來。

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許染衣可是非常的想見太子。

只不過太子似乎對許染衣不太喜歡,總是尋了這樣那樣的借口,躲著許染衣。

花嬤嬤心想,看許染衣來了,太子還能這樣向著魏芳凝不。

她就不信,太子有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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