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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頭,瞅向了冷氣的來源。

就見太子仍如之前一樣上座坐著,明明神情氣色皆沒有變。

但整個人,就好像瞬時化成了一個大冰塊一般。

向四周發散著冷氣,十分凍人。

然而,文昌侯似乎沒有感覺到,仍是繼續說道︰

「伯玉與芳凝本就有婚約,既然她是被冤枉的……」

「啪」一聲清脆的響動,生生打斷了文昌侯還未說完的話。

太子將手里的茶碗子往桌上一蹲,冷冷說道︰

「文昌侯,你也快七十了吧?是不是老糊涂了?當你家是皇親國戚?還是你當承平伯府上的人死絕了?」

文昌侯的汗立時便就下來了。

他本要說,魏芳凝與褚伯玉有婚約,依然奏效,他們褚家願意繼續承認這門親事。

可是對上太子那明顯發怒的臉,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魏芳凝冷笑著說道︰

「我就是嫁只狗,也不會再嫁進你們褚家的。」

太子……

雖然魏遠志是女婿,但此時也急忙站了起來,沖著文昌侯一揖,說道︰

「小婿不才,沒能給女兒掙個可依靠的娘家,才會讓人嫌棄。但正如小女所說,承平伯雖然無權無勢,但小女的婚事,也不是文昌侯想要就要,不想要便就像丟抹布那樣隨便丟到一邊的。」

幸好魏遠志沒重復魏芳凝的話,說什麼「嫁豬嫁狗也不嫁進文昌侯家」的話。

要不然,太子非抓狂給他們看不可。

他可是對魏芳凝一見傾心。

現在正挖空心思討好佳人,以期抱得美人歸。

他可絕不是個爛好人。

隨便誰的忙都幫。

若不然,他不得累死?

別人不知道太子看著面乎,其實心里極其冷酷的本性。

一月、二月兩個,可是十分清楚的。

因此上,對于太子出手,才會心下各種好奇。

文昌侯是真心想讓褚伯玉娶魏芳凝,這一次不是看在沈太夫人面上。

而是太子。

這是文昌侯離開之後,去到韋太夫人哪兒時,一家子商量出來的。

雖然褚伯玉不樂意,可架不住文昌侯樂意。

而許回雪,他們直接便就定成了妾。

出事這麼辦天,他們已經派了人去許家,卻仍是沒見有人來。

文昌侯此時也有些後悔。

發現他們似乎是上了許家的當。

看樣子,許橫與許行書並不親近。

所以文昌侯很是痛快的,便就將許回雪給拋棄了。

再說,文昌侯之所以敢這樣打算,再有一個原因,便就是覺得太子雖然喜歡魏芳凝。

但一來,小小的一個伯爺的孫女,怎麼可能配得上當朝太子?

再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便就是,誰人不知,無上長公主的愛女許染衣喜歡太子。

簡直到了昭告天下的地步。

以太後對無上長公主的寵愛,愛屋及烏,自然也寵著許染衣。

所以,未來太子妃的不二人選,肯定就是許染衣了。

正是清楚這一點,文昌侯才會明明看出太子意中于魏芳凝,卻仍是敢于大膽說出他的想法的原因。

在文昌侯看來,皇上是寧不過太後的。

那麼太子再喜歡魏芳凝,也是娶不了她做太子妃的。

而文昌侯再不喜歡魏芳凝,那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外孫女兒。

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無論是魏芳凝自己,還是魏遠志夫妻,都不大樂意將女兒給別人做妾。

即使是太子側妃,那也是妾。

更何況以承天伯的爵位,只怕魏芳凝連側妃都做不上。

先帝景元帝與沈太夫人情投意合,可為了鞏固他的帝位,一樣娶了梁太後。

然後沈太夫人下嫁承平伯,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人都說知子莫若父。

文昌侯對于自己的兒子、孫子有多少出息,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趁著他還活著,自然要為他們打算。

兒媳婦的出身低,已經借不上力了。

孫媳婦的出身,一定要能幫到孫子,文昌侯才不至于一再的落敗下去。

只可惜,他這樣算計的時候,卻全將別人當成了傻子。

對于太子的話,文昌侯不敢出言反駁。

但對于魏遠志和魏芳凝兩個,文昌侯可就不怕了。

就見文昌侯瞅了眼魏芳凝,說道︰

「自來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姑娘家家的,哪就說什麼嫁誰不嫁誰,也不嫌臊得慌。」

魏芳凝輕飄飄說道︰

「睜著眼說瞎說,見利就上的人都不臊得慌,身為這種人的外孫女兒,就更不會覺得臊得慌了。」

太子很是時候地問︰

「這是為何?」

魏芳凝露出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的笑容,然後說道︰

「太子沒听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話?」

太子卻不大同意魏芳凝地說,說道︰

「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照某些人,你還差得遠呢。」

文昌侯,乃至整個褚家人,全都滿面通紅。

就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臊的了。

然後,這時,太子說道︰

「既然許家人不來,咱們也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詞,那許姑娘如何了?只要人清醒的話,就給孤弄過來,孤要听她說說,到底事情是怎麼回事。」

文昌侯大驚,呼了聲︰

「太子爺!」

太子一挑眼楮,只「嗯……」了聲,文昌侯便就禁聲了。

但又不甘心,停了下,卻又說道︰

「還請太子爺自重,自來流產視為不祥,莫要讓她沖撞了太子爺才好。」

太子哪里會听他的?

一月在听了太子的話後,蹭地一下子跳了出去,完成太子的吩咐去了。

許回雪與褚伯玉一樣,是被人抬過來的。

她也是一身大紅喜服。

只是身上蓋著被,面色蒼白。

她恨魏芳凝,太狠了。

本來褚伯玉將她抱進屋的時候,曾說過,要為她報仇的。

可是,當有人說太子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還有那十個太醫,輪著給她診脈。

他們不像兩位張太醫,說話含蓄,並不直言她是被人踹掉了孩子。

而那十個太醫,好像就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診完便就當著丫頭、藥僮僕婦的面,將她懷孕流產的事,大聲地說出來。

她一直在後面,雖然沒有褚家人在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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