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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魏芳凝走神的時候,太子也在想。

他笑了嗎?

不自覺地模了模嘴角。

太子想起來,他好像是笑了。

但不是嘲笑她。

是因為贊賞。

打從他听說,魏芳凝與人私奔的事,太子便就覺得事出蹊蹺。

一個養在深閨,像承平伯府這樣人家里的女孩兒,就是與人私奔,也應該是表哥表弟。

抑或是花匠、家丁。

怎麼可能會跟隨許家人,一個看似八桿子打不著的人跑了?

然後當太子听聞,新娘子是,拐跑魏芳凝的那個人的妹妹時。

太子腦中閃著幾個大字︰

有情況!

所以,太子才會一身便裝,出現在文昌侯府的門口,來看熱鬧。

這種事情,除非是真的跟著人私奔了。

若是被人陷害的話,承平伯府越是沒有動靜。

越說明是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這口氣,是個人,就不會咽下的。

名聲,尤其是事關貞潔的名聲,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那就等同于生命。

太子,與這邊上,許多看熱鬧的,都抱了一種心思。

魏芳凝與褚家的關系,今天是一定來的。

所以都想瞧一瞧,魏芳凝會不會大鬧婚禮。

當魏芳凝踹出那一腳的時候,太子深深地覺得,不虛此行。

這女人,夠簡單粗暴。

任是太子,先前設想過能看到各種情況,卻沒想到一腳解決。

「我那是欣賞你。」

太子臉上露出誠摯地笑,緩緩地解釋道。

好似怕魏芳凝不信他的話,太子將語氣放重,又說道︰

「真的,我絕對是欣賞你。這要放在我身上,我怎麼想,都不會想到踢她。」

……

魏芳凝卻抽了抽嘴角。

她現在腦子有點兒亂。

腦中的事,還有現實的事,在她的腦中紛至沓來,雜成一團,不成人章法。

她似乎是重生了?

魏芳凝還是不些不大相信。

但她仍是想道︰

怎麼她重生了,太子也重生了?

話卻比以前多了起來。

在她記憶中的太子,若是此種情況,太子多半會不吱一聲地走了。

哪還會像現在這樣,跟著她在這兒嗦。

文昌侯門口看熱鬧的人,並沒有散去。

他們在等著听,新娘子到底是怎麼了,一腳被人踹流血。

不過半晌不見有人請太醫。

不明真像的看熱鬧的群眾,便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自然便就有人將許回雪,看起來像是流產的事,給說了出來。

太子才說這幾個字,魏芳凝就嫌多了。

就見太子不緊不慢地喊了聲︰

「一月。」

「小的在!」

一個瘦小聲音尖細,小廝打搶的小子,跳了出來,恭敬答應。

魏芳凝認得,這是太子身邊的心月復太監。

剛她被府衛拉開之後,圍著太子上竄下跳的兩只猴的一只。

另一個叫二月。

這兩只,上輩子,沒少在魏芳凝面前,幫著太子說好話。

後來,她與太子和離的時候,這兩只,還拉著不讓她走,說什麼太子對她情深義重來著。

即使是現在,魏芳凝听了,都覺得那是諷刺。

魏芳凝腦中想到的事,就跟真的發生過一樣。

十年後的太子樣貌,和現在的太子樣貌,在腦中重疊,竟然一點兒都不違和。

「去太醫院,請十個太醫來。給孤看病的那幾個,一定要請來。」

太子又沖著魏芳凝笑了,然後吩咐道︰

「新娘子都流血了,一定是傷得很重。不行,孤自來愛民如子。這怎麼行呢,一定要好好看,仔細讓他們看。」

一月雖然是太監,但听著眾人議論,也大概猜著新娘子怎麼回事。

太子平日里,並不是個愛管閑事的。

一月忍不住瞅了眼魏芳凝,條相一般。

對于看慣了俊男美女的一月來說,魏芳凝的長相,實在是太過普通了。

但太子既然吩咐了,做為忠僕,便就要完美的完成才是。

一月也不多話,顛顛跑了。

請十個太醫?

魏芳凝抽了抽嘴角。

魏昭雖然焦急,不知道他姐姐為何跟一個陌生公子,說這麼半天話。

但他被太子的府衛攔著,也過不去。

只能在邊上看著,急得團團轉。

這時候,文昌侯府的角門上,出來一個錦衣華服,四十左右歲的微胖婦人。

魏昭和魏芳凝都認得,那是韋太夫人跟前,最得臉的婆子。

夫家姓陳,所以滿府上下,都尊稱她一聲陳媽。

魏芳凝將許回雪踹成那樣,這時候也是韋太夫人听著信,做出處理的時候了。

陳媽過來,卻也被府衛攔住了。

不過陳媽不傻,看著府衛的穿衣打扮,那個氣勢,察覺不是一般人。

于是笑了笑,說道︰

「這位小哥,我是來喊我們家表姑娘的。」

一指魏芳凝,說道︰

「那就是我們家的表姑娘。我們太夫人讓喊的。」

太子轉過頭來,瞅了眼陳媽,笑道︰

「二月,進文昌侯府通知,就說孤來了,讓他出來接駕。」

二月得令,大喊著往文昌侯府的大門里跑︰

「太子駕到,文昌侯府上下接駕。」

陳媽嚇得腿都軟了。

太子……

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好說話,面帶微笑的年輕公子,竟然是太子?

陳媽都忘了給太子行禮,便就連滾帶爬的,往院內跑了。

也顧不得韋太夫人讓喊魏芳凝的事。

二月也不管她,在門外,便就可嗓子,尖細地喊了聲︰

「太子駕到,文昌侯府上人等接駕。」

隨著二月這一嗓子,周圍的民眾,跪了一地。

直呼「祝太子殿下千歲。」

魏芳凝沒有跪。

倒不是她膽子大,或是怎麼的。

她只是太過震驚了。

眼前的太子,千真萬確就是腦中那小了十歲的太子。

可行為處事,怎麼跟她記憶中的不一樣?

魏芳凝不錯眼地盯著太子看,好像在探究,太子是不是中邪了。

還是她的記憶是錯的?

那些根本就沒發生過?

是她傷心太過,所以突發臆癥了?

太子沒理會眾人,見魏芳凝不錯眼地眼著她,對著魏芳凝笑道︰

「隨我一起進去瞧瞧?」

魏芳凝木然地點了點頭。

可是不沒等他們抬腳。

府衛閃開。

魏昭沖到跟前,也忘了行禮,只是瞪著眼楮問道︰

「你……你果然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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