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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做了攝政王,慕容離亭幾乎每日都要听很多遍「大事不妙」這幾個字。
一開始他還會著急上火,如今卻听得有些麻木了。
他不緊不慢地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扔給阿賓,尋了把椅子坐下才道︰「何事如此慌張?」
那偏將噗通一聲重重跪下︰「回攝政王,聖上昨日向宋國遞降表了!」
慕容離亭只覺嗓子眼一陣腥甜,一口血險些直接噴了出來。
他強忍著不適,面色難看道︰「你再說一遍?」
那偏將帶著哭腔道︰「消息絕對屬實,聖上的確是向宋國乞降了!」
遂把打听到的消息詳細說了一遍。
慕容離亭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手上一用力,只听 嚓一聲,椅子扶手竟被他給拍斷了。
「爺」阿賓和其他幾位將軍齊齊驚呼。
慕容離亭擺擺手︰「楊遇秋繼續去打探消息,其余人等先退下,容我仔細想一想。」
楊遇秋,也就是方才那名偏將忙道︰「是,末將告退。」
其他將軍也不敢多話,行過禮後退了出去。
唯有阿賓不放心主子,大著膽子留了下來。
他見慕容離亭面色不對,趕緊掏出帕子遞了過去。
慕容離亭睨了他手中的帕子一眼,搖了搖頭道︰「你的膽子越發大了,連爺的話都敢不听!」
阿賓收回帕子,硬著頭皮道︰「世子爺,事到如今咱們該怎麼辦才好?」
慕容離亭苦笑。
他也想知道,攤上這麼個窩囊廢皇帝,身為臣子的人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他只是一名閑散宗室,他不介意隨著窩囊廢皇帝也窩囊一回。
趙重熙和司徒箜是愛惜顏面的人,絕不會做出折辱他們的事。
今後他們雖然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室宗親,未必能繼續榮華富貴,但只要夾緊尾巴做人,吃飽穿暖一輩子卻不成問題。
可他是楚王世子,是大燕戰神的兒子,怎麼可以不戰而降?
還有楚王府麾下那幾十萬將士,他們都是有血性的大好男兒。
這麼多年他們同宋軍交戰無數次,一直都是各有勝負。
如今命令他們直接扔掉兵器向敵軍投降,試問誰能做得到?
反正他這個楚王府的世子做不到,大燕的攝政王更加做不到。
阿賓抿了抿嘴︰「世子爺,小的算了算日子,聖上恐怕還沒有到岷州呢,可他怎的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慕容離亭道︰「你也莫要瞎猜了,去收拾一下,咱們即刻返京。」
阿賓不好再說什麼,躬身退了出去。
大帳里只剩下他一個人,慕容離亭卻覺身心俱疲,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從燕京去往岷州,即便是騎快馬日夜兼程也要七八日。
尤其是到了岷州附近,因為地勢高低不平,馬車根本無法前行。
似安肅帝那般拖家帶口又吃不了苦,怎麼也得二十幾日。
可從他離京到現在還不足十日,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居然能挑動還沒有吃到苦頭的安肅帝做出遞降表的決定。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張保養得宜的臉。
卓太後!
難道這件事又是她在弄鬼?
慕容離亭搖了搖頭。
卓太後什麼都及不上左楚鈺,唯有野心不比左楚鈺小。
可不管從那個方面考慮,卓太後都沒有幫助宋國的理由。
別人乞降還能有口飯吃,她要是落到趙重熙手中,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誰讓她對左楚鈺下了黑手呢?
再怎麼說左楚鈺也是趙重熙的嫡親祖母,就算兩人關系再不好,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家祖母吃虧。
所以,究竟是誰在挑動昌隆帝?
※※※※
安肅帝是在遷都詔書頒布之前就離開燕京的。
隨行的除了後妃以及皇子公主們,還有燕國大部分都皇室宗親。
當然,這其中自是少不了卓太後。
自從與慕容離亭達成協議,把手中所有左楚鈺留下的東西交出來後,卓太後是真的把自己當一國皇太後,準備頤養天年。
可惜兩國之間的局勢直轉急下,她也沒有想到燕國會這麼快就潰敗。
遷都,是攝政王慕容離亭和皇室宗親以及諸位重臣商議之後做出的決定。
和安肅帝的不情願相比,卓太後絕對是舉雙手贊成。
她只是想要安享晚年,又不想做什麼大事,岷州和燕京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
甚至可以說,能躲到距離宋京更遠的岷州,她的安全還更有保障。
所以她早早就吩咐宮人們收拾好行李和金銀細軟,隨安肅帝一行人踏上了西行之路。
可惜事情並不如她想的那麼順利。
離京七日後,他們抵達了鳳翔府。
後妃以及小皇子和小公主們從未出過遠門,短短幾日就因為水土不服病倒了一多半。
安肅帝做皇帝是個窩囊廢,對待兒女們倒還算個好父親。
于是一行人便在鳳翔府西郊安營扎寨,打算好好休整一番。
相比于身嬌體弱的皇子公主,卓太後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身體倒是硬朗得很。
在皇宮里憋悶了那麼多年,如今的她可不願意在那營帳中繼續憋悶。
她換了便服,帶著幾名宮人和侍衛打算去鳳翔府逛逛。
沒想到才剛踏進鳳翔府,她就遇到了夏侯伊。
卓太後不認識這個相貌堂堂的冷面男人,但她這些年也算是身居高位,見過的能人不知凡幾。
這冷面男人絕對是個煞星,是她根本惹不起的。
她乖順地隨著夏侯伊去了茶樓的雅間。
雅間門一合上,卓太後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夏侯伊把玩著手里的杯蓋,淡笑道︰「太後娘娘好興致,值此多事之秋,您居然還有閑心四處游玩?」
卓太後畢竟還是見過大場面的,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與本宮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婆子過不去?」
夏侯伊道︰「大宋司徒皇後想請太後娘娘去宋京做客。」
卓太後腦子好用得很。
司徒皇後與自己並無多少瓜葛,她吃飽了撐著不遠千里派人來請自己去做客?
她咬牙道︰「你就別騙我了,你分明就是左楚鈺的走狗!
想報仇讓她自己來啊,躲躲閃閃的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