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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熱豆腐

鳳凰兒十分惦記昨晚喝醉的阮棉棉。

早起梳洗妥當後,她帶著春桃去了琴瑟居。

然而一腳踏進院門,她立刻就覺察出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尤其是丫鬟婆子們那太過愉悅的神情,簡直把她弄得一頭霧水。

她對身側的春桃道︰「她們為何這般高興?」

春桃笑道︰「姑娘想知道,尋個人來問一問不就得了。」

鳳凰兒抬眼看了看,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倒是不少,就連貼身伺候棉棉姐的英子都在。

她正想把英子喚過來問話,一名負責灑掃的小丫鬟眼尖,輕呼了一聲︰「六姑娘來了。」

所有的下人紛紛放下手里的活兒,一起上前給她問安。

鳳凰兒只能笑道︰「不必多禮,都各自去忙吧,英子留下。」

丫鬟婆子們不敢多話,都退了下去。

鳳凰兒問英子︰「夫人醒了麼,你怎的不在她身邊伺候?」

英子年紀雖然不大,但從前她是在田莊里伺候段雲春媳婦的,所以對今日司徒三爺留宿的事情並沒有大驚小怪。

听六姑娘詢問,她忙道︰「回六姑娘,昨晚三爺留宿琴瑟居,因此奴婢不敢輕易攪擾。」

鳳凰兒下巴都快驚掉了。

渣爹昨晚宿在了棉棉姐屋里?!

莫非是傳說中的「酒後亂性」?!

不對,她慢慢收回了下巴。

昨晚她明明吩咐了谷雨和梧桐,好生伺候渣爹回去休息。

她甚至還目送了他們一程,親眼看著他們出了琴瑟居。

可誰能告訴她,醉醺醺的渣爹是怎麼跑回琴瑟居來的?

看來是某些人的皮癢癢了!

英子哪里知曉她已經想了這麼多,笑道︰「五少爺方才已經到了,劉媽媽見他肚子餓了,便吩咐奴婢們給他送了些早飯。

奴婢估模著您大約也餓了,不如也去偏廳用早飯?」

「好吧。」鳳凰兒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膽大妄為的弟弟,順嘴應了一聲。

很快三個人來到了偏廳門口,看見了正在大快朵頤的司徒篌。

司徒篌自小習武,早起是早已經形成的習慣。

今日也不例外。

他雖然比鳳凰兒來得早,卻已經是早起習武沐浴之後的事兒了。

因為消耗大,他的肚子早就餓了。

劉大家的給司徒篌準備的飯食量非常足,當然,口味也是非常不錯的。

鳳凰兒站在偏廳門口看著自家弟弟吃飯,真是有些舍不得打斷他。

司徒篌的耳力極佳,听見偏廳門口有動靜,偏過頭看了一眼。

「司徒箜?!」他放下筷子,笑著迎了過來。

他的容貌也是非常出眾的,只不過因為年紀小的緣故,英俊中還帶著些許稚氣。

不過,今日他的笑容在鳳凰兒看來卻是礙眼得很。

她示意春桃和英子都退下。

倆丫鬟不敢有異議,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鳳凰兒伸手將房門合上,也不搭理司徒篌,徑直走了進去。

司徒篌趕緊跟了上去︰「司徒箜,一大早的連飯都沒吃,你居然就開始生氣了!」

鳳凰兒冷眼看著他︰「和你這種人生氣,我犯得著麼?

昨晚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你又是怎麼答允的?」

司徒篌舌頭都有些捋不順了︰「司……司徒箜,這麼半日……娘都沒有說過半個字,你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鳳凰兒冷笑道︰「是不是小題大做,咱們待會兒見分曉。

只要有些人到時別裝可憐,反正我是不打算幫你說情的。」

司徒篌苦笑了下︰「司徒箜,說到底我不過是盼著咱們一家人能好好的,你……」

鳳凰兒道︰「說吧,用桂花釀把爹娘灌醉,這件事兒一共有多少人參與?」

司徒篌見她還肯搭理自己,笑道︰「這是我們一家人的私事,怎好讓外人插手。

我就是讓姐夫幫忙灌父親,我負責灌母親。」

鳳凰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姐還沒出嫁,現在哪兒來的姐夫?!

還有,我說呢,難怪昨晚怎的見你一直在哄著娘喝酒,原來是在動歪腦筋!」

司徒篌嘿嘿笑道︰「姐,你不覺得咱家太過冷清了麼?如果能多幾個弟弟妹妹……」

「我說司徒篌,你終于知道叫我一聲姐了!」

「只要你能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我一輩子都記你的好。」

「說得就跟我不幫你你,你就一輩子恨我一樣。」

「你能別摳字眼兒麼?」

鳳凰兒才不管他︰「你少說得這般冠冕堂皇,說來說去你就是想早點有個妹妹,好讓涂浚有個媳婦兒。

我濟不明白了,你和涂浚關系好,那便做一輩子的好兄弟,干嘛非得親上加親?

「這都不知曉,還不就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門被人推開了。

司徒篌訕笑著站了起來︰「娘,您醒了?

鳳凰兒本是背對著偏廳而坐,听弟弟喊娘,她趕緊站起身朝門口望去。

大約是昨晚睡得非常好的緣故,今日的阮棉棉容光煥發氣色極佳。

鳳凰兒暗道,從前皇祖父的那些妃嬪,得寵的便像是嬌花,失寵的就如落花。

而今日棉棉姐的氣色,活月兌月兌像是一朵盛放的嬌花。

莫非她昨晚真的「酒後亂性」,把渣爹給那什麼了?!

司徒篌臉皮厚得很,笑著蹭到阮棉棉身側,往她身後探了探腦袋。

「娘,我爹呢?」

「你爹?」阮棉棉伸手揪住了司徒篌的一只耳朵。

這臭小子!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去年的這個時候,臭小子一門心思想要湊合自己和涂征。

那時他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有個親爹,甚至在他面前提一提死渣男的名字都要被他狠懟一番。

如今倒是好,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做出把親爹打包送到親娘床上的事!

「哎呀……痛,痛痛……」司徒篌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揪掉了。

阮棉棉松開手笑罵道︰「原來我們司徒少將軍還知道痛啊?」

司徒篌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

耳朵才剛解放,他立刻又涎著臉湊了上去︰「娘,昨晚我爹是不是……」

阮棉棉伸手把他的大臉推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娘我豈是那等隨便的人?」

說罷她自己也笑了起來。

如果這是在千年之後,一定會有人在後面接上一句隨便起來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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