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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審夫記(上)

司徒曜一蹦三尺高,十足像個心愛的寶貝被人搶走的孩子。

阮棉棉只覺他有些好笑,然而剛露出的笑容瞬間就在唇邊凝滯了。

之前鳳凰兒對她說過好幾次,卻又好幾次都被她忽略了的事情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司徒曜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她故作生氣道︰「為了一句玩笑話就這麼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死了呢!」

「不許胡說!」司徒曜哪里听得了這個,紅著眼楮瞪著阮棉棉。

阮棉棉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一時間還真是不好接話。

司徒曜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于激動了,訕訕道︰「夫人,好端端的你干嘛要詛咒自己?」

阮棉棉抬眼看著他︰「三爺像是有事情瞞著我?」

雖是詢問的話語,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司徒曜不敢接話了。

重生之後他一直非常小心,就怕被聰慧敏感的箜兒發現端倪。

可自打箜兒去了江南,他整個人就放松了不少。

畢竟阮氏的性子一直都有些大大咧咧,應付起來要容易很多。

沒曾想今日一個不小心,竟被阮氏發現了端倪。

阮棉棉眯了眯眼楮︰「不好開口?」

「不……不是的,夫人切莫誤會,我做過的事情就沒有不能對你說的。」

阮棉棉又像那一日一般,把腿架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

「我……」這話司徒曜真是不敢應承。

阮棉棉淺笑道︰「當然,三爺也可以不說實話,反正我這人腦子不夠靈光記性也差,很好糊弄的。」

司徒曜的眼皮跳了跳,能說出這幾句話的人,腦子還不夠靈光?

一時間勢成騎虎,他心知自己跑是跑不掉的,只能提高警惕小心應對。

「夫人說哪里話,你自問便是。」

「坐下說。」阮棉棉指著方才他坐過的椅子道。

司徒曜比初次面聖時還緊張,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阮棉棉道︰「你此次回京任職,整個人似乎變了不少。」

「這話也是我想對夫人說的,你的變化實在太大,我有時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是我在問你話,你少打岔!

一個人離京外任六年,有些變化不足為奇。可你行事前後矛盾,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行事前後矛盾?司徒曜更緊張了。

重生之後為了不重蹈覆轍,他的確是根據上一世的經驗強行改變了自己的一些做法。

可這些事情並非每一件都和阮氏有關,她竟這麼快就起了疑心。

見他不接話,阮棉棉道︰「比如說箜兒的婚事,你明明在信中交待過,要請母親提她擇一門合適的親事。

可你回京後卻直接和父母鬧分家,而且還言明不允許他們插手兩個孩子的婚事。

三爺能同我說一說,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了這樣的變化?」

司徒曜的心里咯 一下,完了……

阮氏明明對他說過,那些書信她看都沒看就燒了。

為此他還暗自慶幸了許久。

那些書信畢竟是他重生之前寫的,雖然並沒有寫什麼不可告人的秘事,但很多想法和如今已經是天差地別。

要想解釋清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個不小心還會惹出一連串的麻煩事。

孰料,從不撒謊的阮氏,這次居然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司徒曜只好硬著頭皮道︰「誰讓箜兒又能說話了呢?從前我替她做的打算,如今已經不合適了。」

這個解釋雖然有些牽強,但也算說得過去。

阮棉棉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又道︰「那青青又是怎麼回事兒?」

司徒曜忙道︰「上回我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夫人,莫非你還在生疑?」

「我自是不想听你們那些破事,我就是想知道你對待青青的態度為何轉變得那麼突然。

別以為我六年多沒有見過她,你就可以隨便蒙我。」

在阮棉棉面前,司徒曜最怕提及的便是青青。

這一世的事情好解釋,難的是上一世。

可上一世的事情又是他絕對不能對阮棉棉說的。

他斟酌了片刻後才道︰「我是在回京之後才知曉她並非我女兒的。

從前之所以帶她去江南,是顧及為人父的責任,怕她跟著呂氏學壞了。

既然知曉了她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自然不會再去管她。」

阮棉棉笑道︰「三爺果然口才極佳,可你說了半天,依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既然這問題如此難回答,那便下一個。

你那兩名通房,蘇白和雲娑,在你身邊伺候了二十多年前,我也從沒有說過容不下她們的話,你為何要突然對她們發難,說是趕盡殺絕都不為過。」

其實她早已經把那兩名連面都沒有見過的通房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只是那日听史可奈和紅翡閑聊時提了幾句,這才又想起了她們二人。

司徒曜連一個笑容都擠不出來了。

「夫人,想必你也听說了,她們中一個六年的時間匿了十幾萬銀子;另一個竟敢用符水害我。我如何還敢留她們?」

阮棉棉笑了笑︰「總歸都是你有理就是了。」

「夫人」司徒曜急忙分辯。

阮棉棉見時機差不多了,突然話鋒一轉︰「司徒曜,你那一日對我說,曾經的你對我那麼無情。

可我仔細想了好幾日,你從前只是不喜歡我罷了,除卻呂氏和青青的事,其實你也勉強能算個合格的丈夫。

而且後來青青的事情也解釋清楚了,用‘無情’這樣的詞是不是有些過了?」

司徒曜的呼吸停滯了。

妻子的話可謂一語中的。

這一世的他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他們夫妻之所以鬧了六年多的矛盾,其實都是誤會造成的。

即便他從前不喜歡阮氏,但也一直把她當作最親的親人一般對待。

的確和「無情」這個詞沾不上邊。

他說的分明是上一世。

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阮氏雖然是死于那些人的設計,他卻也難逃干系。

阮棉棉見他面色變得有些慘白,又道︰「還有,我記得分明,你那一日還說過,不想家又一次散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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