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水靈不說話，抿著唇默默抽回自己的手，然後起身站在床邊，把位置留給陸續。
「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吩咐。」完全忽視了墨祈淵剛剛說的話。
陸續看看她，又看看墨祈淵︰「王爺，這……」
「照王妃的話做吧！」
「那好吧！」陸續抬頭看著賀水靈︰「麻煩王妃準備一盆熱水來。」
「好！」
陸續拉下墨祈淵的衣服，看到背上三處銅錢大小的烏青，中間有個針眼大小的小孔，已經有黑色的血液滲出來。
陸續探查了一遍，問︰「針已經拿出來了？」
「嗯。本王留在馬車上了，中此毒疼痛異常，你試試能不能查出是什麼毒。」
「是。」
「屬下要割開這幾處的皮肉以排出毒血，如果嚴重壞死的話可能要切掉壞死的皮肉，王爺您忍忍。」
「可以，動手吧！」
賀水靈端著水進來，就看見陸續拿著刀子，正欲割開墨祈淵背上的傷處。
「等等！」賀水靈快步上前，放下手中的木盆，然後走到床邊，拉起墨祈淵的手，蹲在墨祈淵身邊。
「別擔心，這些小傷，沒事的。」墨祈淵安慰她。
「怎麼會沒事？你那麼疼……」
「打仗時這樣的傷很常見，沒什麼大不了的。陸續，動手吧！」
「是。」
賀水靈深呼吸一口氣，忍住即將涌出來的眼淚，看著二人交握的雙手，不敢看陸續的動作。
房中寂靜無聲，陸續刀子刺破皮肉的聲音清晰可聞，听在賀水靈耳中，仿佛刀子也扎在她的心上，眼淚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流了出來。
墨祈淵疼得冷汗直冒，但是看到賀水靈又哭了，還是強忍著疼痛，伸手擦掉賀水靈的眼淚︰
「沒事，很快就好了。今天你是本王的新娘，這麼高興的事情怎麼可以哭？再哭可就不美了！」
「那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等你滿臉皺紋，變成老太婆了，我也不會嫌棄你。」
賀水靈破涕為笑︰「等我變老太婆，你也變老頭子了！」
「這樣不是很好？不是要給陸續幫忙嗎？光顧著哭怎麼幫忙？」
賀水靈了︰「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陸續，我要做什麼？」
「用毛巾把排出來的毒血擦干淨就好了。」陸續其實已經看過排出毒血之後的皮膚，有一處中毒較深，需要割掉表層壞死的組織，但是卻不敢當著賀水靈的面說出來。
賀水靈擦干淨墨祈淵背上的血跡，看到一處的皮膚並沒有恢復血色，還是烏青的顏色，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
「陸續，這一處皮膚……顏色不一樣，沒恢復？是不是還有毒沒排出來？要不要再試試？」
「王妃，這里……」
「這里怎麼？不是很簡單嗎？你擴開了創口，血流出來就好了啊！那兩處不是好了嗎？你再努力點啊！」
「水靈，沒事。陸續，是不是那塊皮膚壞死了？需要切掉？」墨祈淵出聲制止了激動的賀水靈，詢問陸續。
陸續點點頭，「是。」
「那就動手吧！」
「不行！那是切掉一塊肉啊！沒有其他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