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惜站在路口,神色激動地望著不遠處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每次見到他,心就感覺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受她撐控,它在為他激烈地跳動,歡呼、雀躍。
七年,他從一個翩翩世家公子蛻變成一名鐵骨錚錚的軍人,氣質剛毅凜冽,一身戎裝,更添浩然霸氣。
這樣的陶雲霄,更令她心動,他不喜歡她,她知道,明知飛蛾撲火,她一無反顧,甚至不惜被姜家利用。
她顧不得了,再也等不起,因為他喜歡上了別的姑娘,她不允許。
從十七到二十四歲,她最美好的年華里,心里全部裝滿了他,日思夜想,情根深種。
陶雲霄不喜歡她,沒關系,她自有法子讓他回頭,為了得到他,她不在乎任何手段
「二,二少。」她在他擦身而過時,紅著臉開口。
陶雲霄早就看見了她,如果說以前只是不耐煩,那麼現在,在她對香枝下手後,再見到她,他深惡痛絕。
迷戀他的姑娘很多,他多是采取視而不見的法子,對方識趣的話,自會知難而退,如若某些場合再踫見,彼此也不尷尬。
而元惜,背後小動作不斷,次次踩中他的底線,對付暗戀他的姑娘,潑髒水找流氓恐嚇威脅,現在,居然雇凶傷人。
以前看在元森的面上,只要她收斂,他便沒動她,如今,元森他棄用,元惜,他沒有容忍的理由。
視她如空氣,陶雲霄目不斜視走了,從始至終,臉上連絲表情也沒變過。
被如此無視,羞惱,尷尬,氣怒,傷心。元惜站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心里的難堪化成水汽漫出眼眶。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是喜歡你啊,七年,我的心意,你還要忽視多久。
「阿惜?」
喻東君拿著一瓶水走過來遞給她,「看什麼?這麼專注。」他也瞄了一眼,沒什麼特別的。
元惜揚頭,逼回眼中的濕熱,淺笑了聲,「沒事,太陽挺曬的。」隨意的找了個借口,她接過他手中的水,狀似無意的問,「對了,君哥,我來會不會影響你,上班溜號,你上司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我上司不是小氣的人,他……」喻東君突然剎住嘴,神色微沉,他撇了她一眼,小丫頭,居然套他的話。
元惜暗戀陶家公子的事,在帝都圈子里不是秘密,他更是知情人。
元惜的暗戀方式,他與元森非常反對,奈何小丫頭就是不听勸,執迷不悔。
今天她突然來找她,還說自己調到了雲郡,把他嚇了一跳,元森不在國內,沒人能管住她,他怕她鬧出事,只能先穩住她,等元森回國再做打算。
「阿惜,營里事忙,最近也抽不出時間陪你,我送你出去,回去後好好工作,別亂出來瞎混,雲郡不比帝都,出了事也沒人能護住你。」
雲郡還是帝都,陶家絕不是他們能惹的,他也不想因為元惜,攪進他們的混水里去。
喻東君話里話外,暗示她少搞事,自己護不住她。
元惜臉色驟變,說不出的難看。
喻東君漠視,他可不是元森,可以無條件的包容一個任性無理胡鬧的世家妹妹。
「走吧,我15分鐘後有個會議要參加。」他抬手看了下手表,面上已然不睦。
元惜咬著唇,怨憤與不平在眼里交織,她知道是自己操之過急,引起對方注意,不過她不在乎,她不信,他真會不管她。
喻東君將元惜送出部隊大門後,簡單交待她兩句,轉身就走了。
元惜很惱火,掏出手機打電話,對方很快接听。
「準備得怎麼樣了。」
對方躊躇了下,才小聲道︰「不能緩些日子?現在他身邊有人看得緊,不好動手。」
元惜語氣淡淡,暗藏警告,「緩,可我不想再等,若叫他們知曉,你因為嫉妒,失手害死自己的主人,別說安享晚年,後半生的牢獄之災都未必能逃月兌。」
「人不在家,我……」
「自己想辦法。」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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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早早結束工作,陶雲霄開車去市區接香枝,他到的時間剛好,等了不到五分鐘,香枝和常錦行相繼步出校門。
兄妹一出來,便看到那些考生們,考試完了不回家,圍在校門前,興奮而激動地竊竊私語。
尤其是女學生們,全是一副少女懷春般的痴迷之色。
香枝與常錦行擠過眾人,陶雲霄一見到他們,暗松了口氣,舒展眉頭,接過她手中的背包問,「考得如何?」
香枝親昵地倚在他身側,揚著自信的笑臉,「把心放進肚子里,保管沒問題。」
「就這麼有把握?」陶雲霄笑說,後一手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說了你也不信,咱們走著瞧。」
陶雲霄失笑,招呼常錦行上車。
「不了,你來得正好,我想和水哥去西關逛逛,你跟枝枝先回。」
自從知道妹妹與陶雲霄交往後,他面對陶雲霄,總是感覺別扭,對方是妹妹的男朋友,卻比自己大十來歲,未來妹夫氣場太強大,他在他面前愣是硬氣不起來,氣悶的常錦行,對待妹夫的稱呼上,都是應付著唬弄過去。
姜淼口無遮攔的心直嘴快,「對啊,好好去享受二人世界,我跟阿行就不當電燈泡了,阿行,啊。」突然,姜淼殺豬般的聲音響起。
「阿行,你謀殺啊。」姜淼捂著腰部怒喊。
常錦行收回手,黑著臉道︰「活該,叫你亂說話。」
見鬼的二人世界,枝枝現在只有十六歲,而陶雲霄氣血方剛,萬一他沒把執住,做出禽獸之舉怎麼辦。
他可不想十六歲就當舅舅,糟心。
常錦行順便警告地瞪了眼陶雲霄,正色道,「考試完了,正好,你跟顧辭的承諾也該實現了,晚上我去找你,枝枝交給顧辭,你可以先回去寫個教案啥的,要不等教我的時候,手忙腳亂,別讓我笑話你。」
理由很牽強,陶雲霄大概明白常錦行的隱憂,他心里覺得好笑,面上不露聲色的頷首。
早上安排來保護香枝和常錦行的兵哥,載著常錦行和姜淼走了。
香枝坐到陶雲霄的車上,陶雲霄給她系好安全帶,突然冒出一句,「枝枝,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香枝反問,順便從小背包里取出水來喝了一口,然後遞到陶雲霄的面前,「渴不,要不要喝水?」
陶雲霄眼中暗光流動,眼楮在香枝唇上滑過,然後落在水杯杯口,喉結輕滾動。
香枝眼楮下移,眼珠子盯在他領口上方,心里突然燥動難耐,腦子又開始不听使喚,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卷縮,她無意識地舌忝了下唇角。
可苦了陶雲霄,他快速地接過水杯,「咕隆咕隆」兩下將杯子里水喝得一滴不剩。
水質很甜,清涼爽口,奇異的制止心底深處的欲念,他輕吐了口氣,從香枝手里拿過水杯蓋子,將杯子蓋好放在車後座。
一轉頭,香枝還盯著他發呆。
陶雲霄無奈苦笑,這丫頭,究竟知不知道,她讓自己經歷著怎麼的煎熬,哎,可他甘之若飴。
伸手在她額頭敲了一記,見她回神撫著額頭呼痛,他柔道︰「我們也去西關看看,顧辭最近在那里整頓,順便跟她談談你暑假的安排。」
說到正事,方才的旖旎煙消雲散,兩人在某方面都屬于專注于一件事,就很認真的那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