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水見金鈴出去,又看了一遍紙條上的字,隨後嘆氣道︰「蘇離落,誰讓你成為我們母女倆的絆腳石,可不要怪我們無情。」
將紙條撕得粉碎,姚若水還不放心,「平嬤嬤,點根燭火過來。」
「夫人,火來了。」平嬤嬤端著一根蠟燭,小心翼翼地站在姚若水面前,看著她將手上的碎紙條點燃,立馬攔住了她,「夫人,您小心傷著自己的手,等奴婢拿些東西過來。」
平嬤嬤將燭火放在桌上,從里屋拿出一根破舊的茶杯,輕輕捧到姚若水面前,「夫人,您可以將紙放在這個杯子里,只要點燃一張,就可以全部燒掉,還不傷夫人你的手。」
姚若水拍著自己的額頭笑道︰「我可真是急糊涂了,還是有平嬤嬤在讓我放心。」
平嬤嬤謙遜的笑道︰「哪有夫人說得這麼夸張,奴婢不過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罷了。」
姚若水看到火光將所有的白紙吞噬,見平嬤嬤拿茶水澆在杯子里,屋子里一股子燒焦味,難聞急了。
「快,將窗戶打開透透氣,真是難聞。」姚若水拿帕子捂著鼻子,皺著眉叫道。
屋外的丫鬟立馬進屋將兩邊的窗子,冷風透進來,人被吹得頭腦清醒,平嬤嬤將窗子關掉一半,「夫人,小心等會受風寒,還是開半邊透透氣就好。」
「嗯,你們先出去,嬤嬤,你和我過來。」姚若水坐到里間,從自己的妝篋中拿出幾張大面額的銀票,握著平嬤嬤的手嚴肅的說道︰「嬤嬤,我有一件事要交待你去辦,你一定不要讓人發現你的身份,到時候你就這樣……」
她低著頭,在平嬤嬤耳邊輕聲的說著話,聲音低沉得,外面的人根本听不清一個字,听完後,平嬤嬤平靜的點頭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將事情辦妥,絕不給夫人留下任何後患。」
姚若水緊緊的握著平嬤嬤的手,將銀票塞到她手中,「嬤嬤,這件事可得靠你,不然芷兒和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夫人,你放心,奴才知道怎麼做,她本不該來到這世上,如今也算是替天行道。」平嬤嬤眯著眼,與姚若水相視一笑。
等平嬤嬤拿著東西出了屋子,姚若水松了一口氣,倒在床榻上彎著唇笑︰「蘇離落,這次你肯定不能逃過一劫,可算是等到這一日了。」
她睡夢中嘴角都是上揚著,姚若水心心念念的便是將蘇離落悄無生息的除掉。
第二日,平嬤嬤屏退其她奴婢,與姚若水兩人在房間里密談,「夫人,老奴幸不辱使命,已經找到人,今晚便會行事。」
「好,嬤嬤辛苦了,你放心,你家里我不會虧待的。」
姚若水滿意的點點頭,平嬤嬤含笑道︰「夫人嚴重了,您本就是奴婢一手帶大的,說句不中听的,老奴可是將您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二小姐也是老奴看著長大的,這點小事哪值得夫人道謝。」
姚若水拍拍她的手,「嬤嬤的心意是好的,只要解決了蘇離落,到時候我們的好日子便要來了。」姚若水挑眉笑道,平嬤嬤也跟著一道笑。
兩人在屋子里好半晌才平復好激動的心情,姚若水心情大好,沖著外面吩咐道︰「端些果子進來,再端一碗燕窩粥。」
「不,端兩碗,嬤嬤也陪著我用一些。」姚若水看著她輕笑道。
平嬤嬤連忙搖頭道︰「夫人,老奴不用這些,您還是謹慎些,至少得等今晚過去。」
平嬤嬤看看門外,低聲勸道,姚若水臉上的笑慢慢消退,思索了一會兒,點頭應道︰「就听嬤嬤的。」
「那老奴出去看著點,夫人好生休息。」平嬤嬤出去後沖著丫鬟們訓道︰「可要好生伺候夫人,端盤果子進去就行了,燕窩粥還是等到晚膳前一個時辰端過來,那時候夫人也有胃口。」
「嬤嬤果真是日日伺候夫人的人,就是比我們這些懂。」丫鬟們羨慕的說道,平嬤嬤板著的臉也忍不住笑開了花,得意的說道︰「這自然是,我可是照顧了夫人幾十年。」
丫鬟們又說了幾句奉承的話,平嬤嬤沒時間搭理她們,讓她們各自散開做自己的事,她則急匆匆的趕到廚房忙活姚若水午膳的事。
時間過得如流水一般,天慢慢黑了,蘇離落用過晚膳,看了一會兒書,便被流螢勸道︰「小姐,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再繼續看下去,對眼楮不好。」
「是,是,是,流螢婆婆,听你的。」蘇離落嘆口氣,將書放下,躺在床上,睜著眼楮半天沒入夢鄉,不知為何,總覺得心慌慌的。
蘇離落在床上滾了幾圈,還是不能陷入沉睡,喪氣的坐起身,抓著頭發,低聲道︰「今日這是怎麼了?這麼久竟然還沒睡得著。」
沮喪的躺倒,她閉著眼,努力入睡,心中有事,耳朵格外的敏感,她隱約听到外面有東西進來,她睜著眼,仔細的听著。
好似听到什麼東西嘶嘶嘶的響聲,感覺露在外面的肌膚一陣陣雞皮疙瘩,蘇離落輕輕撩開簾子的小條縫,借著月光看到地上蠕動的蛇,尖叫出聲,「有蛇,青衣青瑤……」
蘇離落看著蛇無意識的四處游動,她根本沒法子出去,只能拼命的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時,屋子里立馬闖進來兩個奴婢,青衣青瑤看著地下的蛇,拔出長劍,輕聲安撫道︰「小姐別怕,奴婢很快將這些蛇處理好。」
幾道亮光閃過,屋子里的蛇似是被人驚動,青衣身後一條慢慢靠近,蘇離落看得清楚,立馬提醒道︰「青衣,後面。」
青衣還未回頭,朝著地上便是一劍,蛇身與頭立馬斷成兩半,青瑤清出一條路,蹲著身子,「小姐,你到奴婢的背上來,這些蛇都有毒,我們先出去再說。」
「不用,我自己走就是了,你們都能走,我也能。」
蘇離落握著青瑤的手,兩人朝著門口奔去,青衣留在後面斷後,剛出大門,一道劍光迎來,蘇離落還未反應過來,已被青瑤扯到身後,叮的一聲,兩把劍互相壓制著,她抬眼一看,發現是一名蒙著面的黑衣男子。
不過一眨眼,又出現了幾名黑衣男子,個個劍直指蘇離落,青衣青瑤將她護在身後,蘇離落想往後退,可是身後便是有毒蛇的屋子,往前又有殺手,「到底是誰要害我,真是環環相扣。」
蘇離落還只感嘆一句,一把閃著白光的劍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她往後躲了一下,手臂上似是有些痛意,青衣擋在她面前,蘇離落連忙躲在一根櫃子後。
「小姐,你趕緊躲起來,這里就交給奴婢們。」青衣青瑤頭也不回的繼續殺敵,蘇離落知自己在這里反而礙事,捂著手臂躲到安全的地方,剛躲下片刻,便見幾個快速穿梭的影子將那些人一一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