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讓顏挫敗的，最讓顏挫敗的是，不僅是軍隊，就連白若曦那些反賊也站到了顏那邊。
顏的敗局……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
夜，顏國皇宮，無雙寢宮。
雪白的毯子從榻上一直迤邐到地上。
無雙倚坐在榻上，顏閉著眼楮躺在無雙的腿上，眉頭微蹙。
「皇上，放手吧。」無雙素白的上手一下一下慢慢揉著顏的太陽穴。
「事到如今，怎麼放？你以為我現在放手，他們會放過我嗎？」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且，事情還沒到最後，誰輸誰贏都不一定呢？我怎麼能先退縮？」
「他們不會為難皇上的，畢竟，你們是親兄弟。」無雙的手停了下來，望著顏閉著的雙眸滿懷期待道。
「哼！怎麼可能？！自古以來，成者王，敗者寇，為了皇位，親兄弟互相殘殺的多了去了。」顏嘴角的冷笑更濃。
「皇位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無雙喃喃問道。像是在問顏，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問完之後，也不指望顏會回答。
「你不懂的，無雙。」沒想到，顏卻開口了，語氣幽幽的，「你知道嗎？如果連這個也失去，我會變得真正的一無所有。」
無雙正要開口，卻被顏伸手覆住左手，示意她听他說。
「從小，三弟就比朕強，長得比朕好看，比朕更有才華和靈氣，比朕的武學天分更高……朕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得到的東西，他輕輕松松就可以得到。眾人的矚目，父皇的贊賞，女人的喜愛……只要有他在，朕就永遠是第二。」顏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憂傷。
「從小，朕就想要超過他，所以，朕比他花更長的時間去學習，去練功，在他玩的時候，朕在默默努力。可是，我依然比不上他，而且，因為沒有時間與別人游玩結交，被人評作孤僻自傲，所以，朕沒有朋友。」顏的聲音顫抖。
像是要安慰顏的憂傷，無雙反握住顏的手。
「可是，唯有一點，朕比他強，朕是嫡親長子，是太子，是皇位的不二候選人。只是朕唯一擁有的東西。因為這個，虞芊羽才願意嫁給朕，那些大臣才願意對朕畢恭畢敬。無雙，你說朕，怎能失去這唯一擁有的東西？」
「也許，皇後娘娘是真的喜歡皇上呢？」無雙輕聲道。
「呵。」顏輕聲冷笑，「喜歡朕？在朕不是太子之前，她可是連正眼都不看朕呢？每日跟在顏身邊，巧笑倩兮。你知道，在朕成年之前，在朕的母後還不是皇後之前，許多人都認為三弟是皇位的繼承者。」
無雙默然。
「許多人以為，朕是因為迷戀虞芊羽的絕世容貌，才不顧世俗禮教，從自己弟弟手中搶奪女人的。呵，他們又知道什麼？」
顏自己突然談到這件兄弟奪妻的丑聞，讓無雙不由驚奇地望向顏的眼楮。
「朕只是不甘心，所以，想要看看我那三弟的魅力到底有多大？是不是所有人都對他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