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跟我說呢。」顏含笑望著雲笑笑。
雲笑笑望著顏,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最終沒有發出聲來。雖然在心中演練了好幾回,但是,臨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顏輕輕握了握雲笑笑的手,給他一個鼓勵的笑。
「……其實,我不是將軍府的小姐,」雲笑笑有點心虛地垂下眸,囁喏著開口。
「嗯?」顏輕輕挑了挑眉,仔細看著雲笑笑的表情。
「我不屬于這個時空,我來自很久很久以後的一個時空。」雲笑笑抬眼看了一眼顏,然後又快速垂下雙眸。
顏的眉毛挑得更高。很久很久以後的時空?!
「我……在那個世界的身份,是……」雲笑笑說到這里,聲音低到幾不可聞。
顏再次無聲地握了握雲笑笑的手。
「是……」雲笑笑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吐出兩個字,「殺手……」
聞言,顏的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詫,然後,就有絲絲的了悟竄過眼底。
雲笑笑抬眼,望著眼神已經恢復平靜的顏。
「一次出門在馬路上,為了救鄰居家的小女孩被車撞,然後,就來到了這里……」雲笑笑將自己來這里的經過細細講來。
「我本來打算離開的,可是見到你後,我改變了主意……」雲笑笑望著顏的眼楮波光盈盈,好似藏著千言萬語。
「為什麼?」顏輕聲問道,這是她听雲笑笑講述以來第一次開口。
「因為……因為……」雲笑笑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顏靜靜地望著她,眼楮里有著奇異的亮光。
「因為……在我那個時空,有一個我非常非常喜歡的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從小,我就有個願望,只要見他一面就好。」雲笑笑的眼神變得遠而夢幻。
顏的眉毛微微一蹙,心中升起一股復雜至極的滋味。她……曾經喜歡過別人?
「……原以為這輩子都無法實現這個願望的,沒想到卻見到了你。」雲笑笑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靨。
「我不是他……」顏的聲音听起來悶悶的。
「我知道。」雲笑笑點頭,「可是,在我眼里,不管是他也好,還是你也罷,只要有這張臉,就是我心中的那個他。」
顏蹙眉。不懂。
「其實,具體的說,我愛的不是某個具體的人,愛的是一個與你的面孔一模一樣,被我在心中自行想象了無數遍的人。再見到你之前,那個我愛著的人並不真實存在,而是活在我的想象之中。」雲笑笑看著顏緊蹙著眉,不由微微一笑,反握了握顏的手。
「為什麼?」顏問道。
也許,連顏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為什麼是問什麼?有太多的疑問了?為什麼喜歡他這樣的臉?為什麼喜歡的不是某個具體的人,而是一個想象的人?為什麼她會愛上他?難道除了樣貌,其他方面他符合她想象的那個樣。
「其實我是一個孤兒……」
很久很久以前,雲笑笑就想把這些事對顏說了。或者更確切的說,就在那些對著他的照片打發寒冷冬夜的日子,就想對心中的那個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