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此言差矣，那金佑雖然是一頭畜生，」一個站在黨鳳凝身邊的老嬤嬤突然開口，眾人都一齊望向她，「但是也是一頭被馴服的畜生，沒有主人的允許，是不會無辜傷人的，王妃，你說老身說的對不對？」那老嬤嬤說完，還轉向雲笑笑，一臉嚴肅地詢問。
而眾人的眼光也同時轉向雲笑笑，包括黨鳳凝，黨鳳凝看雲笑笑的眼多了一分戾氣，雲笑笑覺得，大有她不給一個合理解釋，就會把雲笑笑碎尸萬段的意思。
畢竟……那個流掉的孩子是她的親孫子。
虞芊羽則突然停止哭泣，看向雲笑笑，那眼神有著震驚、迷茫、哀傷、指責……復雜到讓見者心憐。
雲笑笑這時候，才明白老嬤嬤這一番話的意思。原來……是想把這禍水往她身上引啊。
她馴服了金佑，金佑听她的，如今，金佑傷了人，那自然是她……指使的。很簡單的推理，很可怕的推理。雲笑笑覺得後背一陣一陣的寒意。
雲笑笑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就覺顏扶在她腰側的手緊了緊，一愣之後，就听他緩緩開口。
「黨嬤嬤說的對，金佑雖是一頭畜生，但被笑笑馴服之後，也不會隨便傷人了，但是，五個月前，金佑就曾突然發狂，兒臣也一直在找原因，可惜，至今沒有找到。」
對于這個老嬤嬤，顏說話都得客客氣氣的，因為她是黨鳳凝的女乃娘。全皇宮的人，就是顏靖，也會給這個老嬤嬤一分薄面。
「哦？！是嗎？」黨鳳凝轉頭，望向顏，淡淡挑了挑細長的柳眉，「可是，本宮听說，宮里的獸醫和馴獸師已經診斷過了，金佑身上並沒有任何問題。」
「是，這也是兒臣百思不解的地方。」顏淡淡望向黨鳳凝咄咄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
「哼！本宮會讓人查個明白的。」黨鳳凝冷哼一聲，轉頭去看拉她袖子的虞芊羽。
「母後，您恐怕錯怪三弟妹了，三弟妹雖然可以……操縱金佑，但是，兒臣和她無冤無仇的，而且，同是要做……母親的人，她怎麼會讓金佑……傷……兒臣呢？」虞芊羽淚光閃爍，對著黨鳳凝弱聲道，偶爾，還會哽咽幾聲。
雲笑笑閉了閉眼楮，眾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冷了，這一點，不用睜眼，她也可以感覺得到。
「羽兒放心，不管真相是什麼，本宮都不會放過膽敢殘害皇孫的人。」黨鳳凝冷冷道。
雲笑笑覺得全身冰寒。前世，她就知道，這皇宮里的女人，比她這刀口上討生活的人還冷血，而且，殺人不見血。現在，她總算見識到了。
「三弟妹，你放心，母後不會怪罪你的。」虞芊羽仰頭，望向一臉呆怔的雲笑笑。
雲笑笑先是一愣，然後，在虞芊羽直直的盯視下，眼中倏地閃過一抹笑意，快得讓虞芊羽覺得像是錯覺。
「謝大嫂，妹妹記下大嫂今日的恩德了。來日一定千倍百倍奉還。」雲笑笑垂下頭，掩住眸中的神色，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