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越過她的一剎那，虞芊羽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牙齒狠狠咬住下唇。
她是從什麼時候淪落成這個樣子的？連一個妓女都可以對她如此傲慢，而她還必須笑臉相迎。
四個婢女擔憂地望著虞芊羽，全都不敢出聲。
就那樣呆呆站了有半刻鐘，虞芊羽的臉上才恢復正常，然後，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邁步繼續往主園走去。四個婢女全都松了一口氣，連忙跟上。
回到臥室，虞芊羽吩咐婢女準備洗澡水。
沒過多久，一切就準備完畢。
四個貼身婢女伺候虞芊羽進入浴盆。
「你們都出去吧。」虞芊羽向後仰頭，靠在後面的盆壁上，輕聲吩咐身邊的婢女。
「……是，主子。」四個婢女猶豫了一下，陸續應道，然後無聲退了出去。
泡在熱氣騰騰的水，水有紅色的花瓣靜靜浮著，虞芊羽緩緩閉上眼楮，臉上浮起一抹疲憊。
最近一段日，她失去的太多了，突然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她是虞芊羽，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無視的女人。那些擋她路的人，她要一個、一個除去。
虞芊羽覺得自己的腦子從來沒有轉得這麼快過，思路也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
良久之後，虞芊羽睜開雙眸，眼清明無比，臉上的疲憊也一掃而光。
「來人，伺候我更衣。」虞芊羽從水中站起身，完美得好像無暇的白玉精雕細琢而成的身體露出水面。
雪白滑膩的肌膚，縴縴不盈一握的柳腰，豐滿堅挺的雙峰，流暢誘人的曲線，修長筆直的雙腿在水若隱若現。
幾乎是立刻地，四個貼身婢女就推門而入。手里拿著幾條雪白的布巾、各色睡袍和香膏。
將虞芊羽扶出浴盆，白錦和紫櫻為虞芊羽拿布巾為虞芊羽快速而輕柔地擦拭身體和頭發。
「主子，今兒個用哪種香膏？」小雲將放著各色香膏的托盤放到桌上，恭敬詢問。
「女兒香。」虞芊羽淡淡道。
「……是。」小雲愣了一下，拿起一個桃紅色的盒，揭開蓋，挖出里面粉紅色的藥膏往虞芊羽身上抹去。
女兒香是一種催情的香膏，驕傲的虞芊羽很少用這種香膏的，所以，小雲才會愣了一下。
虞芊羽不去管小雲幾人的表情，繼續淡淡開口，「今晚，屋里也點這種燻香。」
「是。」四個婢女齊聲應道。
「主子，您今晚穿哪件睡袍？」小雪指著手臂上十條各色的睡袍問道。
「那件枚紅色的呢？」虞芊羽瞟了一眼，淡淡問道。
「啊？！」小雪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恭敬道，「奴婢這就去取。」
「嗯。」虞芊羽點點頭，微眯著眼楮讓其他三個婢女在身上各處涂抹香膏。
虞芊羽看著銅鏡嫵媚得像是花妖的自己，嘴角滿意地微勾。
「我先進屋歇著了，讓人去大門口守著，太子爺一回來，就請他到我屋里來。」虞芊羽最後看了一眼鏡中的人，淡淡道。
「是。」四個婢女福身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