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你了，沒想到她會去樹林。」
「沒事兒，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知道你對小雪很好，可是那些事，你不應該和我說。」
「……」
迷迷糊糊中，蘇小雪听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
可是，她並不想睜開眼楮。
一些好像與她有關的記憶，在她腦海中浮現。
「公子，你長得真好看，就是修為低了些。要不你跟了我，我保護你怎麼樣？」
「我是沈素，沈素的沈，沈素的素！」
「公子，請自重。」
「……」
少女看似不羈，可是在男子的突然靠近下，紅了臉。
他們一起在凡人國度暢游，一起闖過危險秘境，一起盜過魔宗至寶……
狼狽的時候一起，瀟灑的時候一起，受傷的時候一起……
兩個人相愛了。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兩個人原本以為，阻擋在他們面前的，不過是男子的身份過于高貴。
可是卻沒想到，還有她……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只是別人修煉功法時分裂出的一份神魂，八神魂之一。
多麼可笑。
從小就以為自己是完整的人，可是有一日，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殘缺的。
這樣的她，怎麼配得上他？
可是他不在意。
黃泉碧落永相隨。
最後，她替他擋了那致命一擊，以為隕落了。
可是那個人冷漠的父親，卻第一次為了自己的兒子，施行逆天之法，保住了她的神魂。
哪怕只有一絲希望。
他也放棄了尊貴的神宗少主身份，自封記憶，追隨她而來，最後附身在了已死的嬰兒身上，隨她塵世間生存。
翻涌的記憶，熟悉的心痛，讓蘇小雪寧願沉睡。
沈素是她嗎？
顧瑾年是林清江？
仙宗白素素。
神宗林清江。
修士……沈素。
「小雪，你醒了，是吧？」
蘇小雪沒有睜開眼楮，卻也開了口︰「我離開九陽界了。」
顧瑾年沒說，是默認了。
「丁周的事情怎麼樣了？」
額頭上有冰涼的手落下，那種輕柔的力度，讓蘇小雪有些恍惚︰「你放心，除了我和你大哥，沒人知道你出現在那兒。所有人都知道，丁周是被間諜害死的。」
蘇小雪沒有說話，為了救徐保國，她崩了丁周。
沒有什麼愧疚。
蘇小雪睜開了眼楮，在看到顧瑾年那一刻，她明顯感受到了他的變化。
這種改變，讓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有流淚的沖動。
可是，更多的卻是想要逃離。
她後退，避開了顧瑾年的手。
顧瑾年的手僵在空中好一會兒，最後收了回去。
他目光中帶著憂傷，臉上卻帶了找。
「我封閉記憶的時候，一直在想，如果我沒有遇到你，想起你，該怎麼辦？如果你愛上了別人，過得很快樂，我又應該怎麼辦？」
「可是，你看，小雪，穿越時空，丟失記憶，我還是遇到了你，並且……」
「愛上了你。」
蘇小雪沉默，她知道顧瑾年的意思。
她沉默，半晌垂眸，聲音低低的︰「我一直在找記憶，可是如今知道了，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顧瑾年，給我一些時間，可以嗎？」
顧瑾年听到她的稱呼，眼眸微暗，卻還是點頭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