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離擺手示意無妨,強打精神問道︰「夫人何在?」
「應該在房里繡著花。」侍女恭敬答道,眼神虛飄,不敢直視桐離。
桐離一驚,揚起刀架在她脖子上,「說。」
侍女臉色慘白,顫抖地指著門口,「夫人……夫人方才躲在走廊偷听,此時……此時想已跟去了東海。」
桐離顧不得她,奪門而出,倒讓侍女撿回一條命,目送桐離消失,她暗自松一口氣。
玄姝面向大海,伸了個懶腰,諾煙軟糯的聲音傳來,「小姐,快來,篝火好了。」
玄姝回首,顛顛兒跑回來,「好冷的,為什麼我的妖火不暖。」
玄九攤手,「不知啊,夫人,你已晉升藍階,應當不怕炎熱與寒冷才對。」
「興許因為陰寒之毒,」玄姝回答,「我體質不如你們。」
原醉何想了想,回首與她說道︰「女帝在此地等著我們。」
玄姝覺著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便答應了。
原醉何十幾人常年生活在冥界,哪怕到海底,也不懼冷意。
原醉何走到林荒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他們跳海,十幾人撲通跳下東海,卻在入海一瞬間看見昊然,臉色慘白,慕寒不慎砸中林荒原,林荒原措不及防壓住弦歌,整個亂了套。
海水咕嚕咕嚕地冒泡,玄姝騰地站起身,瞪大眼楮看他們,手握拳頭,嚇得靜止。
立即有隨從探出頭來,揚手招呼,「啟稟女帝,昊然來了!」
話音剛落,玄姝身後忽起一陣妖風,她倏地回首,昊然已然站在背後,玄姝打了個寒噤,「你……」
「你明知我會來,」昊然負手而立,漠然看玄姝,「還來東海,可見此事對你有多重要,凰骨嗎?」
玄九與微長悠面面相覷,心領神會企圖接近昊然,昊然回首,肅穆而問︰「你們要是敢靠近一步,我殺了她。」
玄九看他的手已經扼住玄姝脖子,趕緊拉住微長悠倒退一步,「你想干什麼!」
昊然平靜答道︰「你們來東海作甚。」
玄姝察覺到還可以自由呼吸,不由得驚愕,昊然的手,分明青筋暴起——莫不是企圖騙玄九?
「你們別上當,我沒事。」玄姝叫喊聲落下,昊然瞬間真的掐住她縴弱的脖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找凰族禁地,」玄九月兌口而出,此時,夜空青光一閃,昊然轟然倒地,重凰拽著元嘉赫然出現,「就知道你們有事瞞著我。」
玄姝咳了幾聲,恢復自由,玄九慌忙抱她入懷,玄姝看到重凰埋怨又氣憤的眼神,有些尷尬,幽怨地看元嘉,「是不是你。」
「冤枉啊,她生拉硬拽,拽著我來,我發誓什麼都不知道。」元嘉舉起手來,委屈得不得了。
他們前腳剛走,重凰就拽著他偷偷尾隨,順便瞄著昊然一路而來。
「小姝……」
「我錯了!」玄姝眨巴眨巴眼楮,楚楚可憐。
重凰苦笑,「我還什麼都沒說。」
「你們幾個真的很過分,竟然瞞著我。」
玄姝沖元嘉眨眨眼楮,元嘉心領神會,「重凰……」
重凰氣得跺腳,轉身就嗔怪,「你還有臉說,幫著他們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