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對岸,冬雪覆蓋,柳婠婠攙扶昊然走出營帳,「你確實時常走走,好得快些。」
昊然淡淡點頭,柳婠婠又道︰「整日悶在營帳里,容易悶壞。」
此時已是傍晚,天空灰蒙蒙,小雪緩緩飄落,商河冰封,白茫茫一片,看得久了,覺得膩歪,昊然回首︰「回去吧,該用膳了。」
柳婠婠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答應他,與他相伴回到營帳,夫君纏綿病榻真好,雖然罪惡,但是抑制不住地感到歡喜。
晚膳之後,柳婠婠理所應當留在營帳為昊然擦拭身子,添了一些碳,銅盆燒得火熱。
柳婠婠忍不住湊近他的臉頰,昊然一愣,動情欺身而上,寬大的手撫上柳婠婠的腰,解開衣帶,他忽地想起玄姝穿著紅嫁衣的那天晚上。
閉上眼楮仿佛此時此景,小姝的名字差點月兌口而出,他呢喃細語,心中想念的卻是玄姝令山河為之失色的笑容,甩都甩不掉。
一閉上眼楮全是她,包括柳婠婠他懷中嬌羞扭動時,他想的全是玄姝。
柳婠婠回應變成玄姝呢喃,他撕裂的低吼變得格外魅惑,甘之如飴地以為身下是玄姝,昊然心想,這輩子,完了。
栽在玄姝手里,是他不曾想過的,他以為會痴心守候柳婠婠醒來,守了她就是一生。
「小姝,小……」昊然躺在一邊低低地呢喃。
「什麼?」柳婠婠瞬間清醒,透心涼,她方才听到玄姝的名字,听得真真的,絕不是幻覺。
昊然回過神,笑道︰「沒什麼,累壞了吧,早些休息,我先到處理一些族里事端。」
柳婠婠乖巧點頭,「不要太累了。」
看到柳婠婠乖巧的笑容,昊然心里突然很內疚,芙蓉帳暖時,他還想著別的女人,他不敢面對柳婠婠,走得愈發快了,直到天亮都沒有回到營帳里。
哪有什麼族里事端,不過是借口罷了。
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錯的是他啊,在不對的時間里,再次見到玄姝,完全沒想到她像變了一個人,沒有之前的軟弱,同時倔強得令他有些心疼,就是那一刻開始,全都錯了,整個世界都錯亂了。
「小九,你在里邊嗎?」玄姝輕輕叩木門,里邊傳來水聲,玄九輕快回了句,「我在的。」
玄姝忽然推開門,「小九,我找到禁地下落了。」
玄九慌忙取衣裳,來不及穿上,迅速蓋住,幽怨地看玄姝,玄姝渾然不放在心上,「小九,我都模過了,還怕被我看?」
玄九︰「夫人,我不管,下次不準突然闖進來。」
「好。」玄姝沒口子應了,迫不及待取出卷軸遞給玄九,玄九走到屏風後,穿戴整齊,緩緩展開卷軸。
他忽然展眉歡笑,緩緩合上卷軸,「接下來該偷偷溜去。」
玄姝挑眉,「像做賊那樣?」
「對對對。」
兩人並肩走回寢殿,只見重凰在門外走廊團團轉,她一見到玄姝,飛撲過來,「小姝,我有個木盒子不見了,里邊裝了一個很重要的卷軸。」
玄九心生疑惑,「什麼卷軸?」
竟然為此,敢在他們眼皮底下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