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僮茫然望著南宮夢晨,眼珠子轉了轉,雙手攬過南宮夢晨的脖子,腦袋在他胸膛前蹭了蹭。
「那好,臣妾會努力的。」
南宮夢晨雙手緊緊攬著白芷僮的身子,臉上是濃濃的笑意,「嗯。」
東宮。
李語跪在地上,看著上方的黑影,臉色難看無比,「白芷僮直接就殺了無心,如此下去,她很快便會對我動手了,主人。」
「沒想到白芷僮的黑白瞳居然提升的如此之快,無心身上有盤龍壁玉,她竟還是一下認出來了。」上方的黑影動了動,「你迅速月兌身吧,她全然不顧人類的倫理綱常,對你動手是遲早的事。」
听到黑影的話,李語松了口氣,興奮應聲,「是。」
住在白芷僮曾經住在的寢宮之中,本身對她來說就極為煎熬,這個宮殿殘留著的氣息都讓她難受。
黑影消失後,李語的身體開始變得模糊,望著四周,嘴角翹起。
終于可以走了。
「母親。」房門被打開,白芷僮走了進來。
李語眉頭一皺,不管,能離開直接離開。
「這麼著急走啊。」白芷僮進來,看到李語的樣子,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南宮夢晨隨後走進,關上房門,看到李語偏于透明的身體,沒有一點驚訝之色。
李語並非凡人,他早就知曉。
身體隱去,卻很快先形,根本沒走掉,李語愕然,「怎麼會?」
白芷僮眨巴著澄澈的眸子,嗓音甘甜動人,「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羊入虎口,你執意要住進本宮的寢宮消磨自己的力量,攔都攔不住。」
李語立即看向書案上那一堆看不懂的器皿,上面有各色液體。
這個她並未讓人扔掉,只因為上面的液體發出來的香氣,她很喜歡。
「這不可能,我明明感覺到修為在提升。」李語望著自己的雙手,一條小蛇緩緩出現。
小蛇的暗綠色的蛇皮,光滑得發亮。
白芷僮抬手,李語下意識後退,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白皙的手在眉心點了點,宛如被千斤之物擊中,向後飛去數米,撞到牆上。
眼前的場景恍惚一下,景象變得清晰無比。
手上的小蛇,皮膚干裂發皺,蒼老到了極點。
「魍魎,怎麼會這樣?」李語雙手捧著小蛇,不住痛哭。
小蛇似乎也才發現自己的變化,發出「嘶嘶」的吐司聲,「魑魅,我們一直在幻象之中。」
「那主人?」李語愣了愣,如果是在幻象之中,主人神識過來時,應當發現才是,所以他發現之後,並未告知一切?
「你們是被拋棄了。」白芷僮抱著雙臂,要走到兩人面前。
「這不可能!」李語大力一揮,整個書案朝著白芷僮飛去。
「啊?」白芷僮想要後退,頂到南宮夢晨結實的胸膛。
南宮夢晨打出一掌,書案散列四處,攬著白芷僮腰間,一個瞬步到了兩人前面。
李語正要逃走,被一把青色龍紋長劍直插脖子。
「龍魂劍。」李語頓時驚恐,強大的劍氣便讓她渾身無力。
「你主人是誰?」南宮夢晨皺眉,聲音冰冷到了極點。
被龍魂直插入喉的邪祟,居然還有氣力說話。
李語絕非他想象中的棄子。
「這,我也……」李語才開口,龍魂劍直接穿過她的喉嚨。
就在李語無力的一瞬間,白芷僮一把奪過她手里的小蛇,緊握著拳頭。
「皇上,看來她也是不會告訴我們了,這小蛇先玩玩?」白芷僮抓著小蛇,上下不斷晃動。
小蛇已經將一切力量都注入到李語身上,本就虛弱無比,被白芷僮如此清淨之人抓在手中,哪怕只是輕輕觸踫,都會極為痛苦,更何況是這樣的晃動。
魑魅魍魎,早已連在一起,只要一方不死,另一方哪怕再虛弱,也不會死。
「魍魎!」李語看到小蛇痛苦的模樣,簡直比自己被晃動更加痛苦,「莫要再晃動了,我說。」
白芷僮停下手中的動作,手依舊不松懈。
李語咬緊牙關,深吸口氣,「是……」
「轟!」
「魍魎!」
白芷僮四周忽然白霧彌漫,南宮夢晨立即將白芷僮摟到懷中,揮劍一批,煙霧散去。
李語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具人皮,地上只四處散落著蛇皮,以及一個俊秀男人的影子。
男人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喃喃道,「我不會讓你們殺了魑魅的。」
男人說完,消失在原地。
白芷僮皺眉,抓著魍魎的手,鮮血不斷滴落,「魍魎,居然為了魑魅,與她強行解體,在剛才那樣的身體狀況下,還能有力量讓她瞬間逃了。」
「如若換了朕,在同樣狀況下,也會有這樣的力量的。」南宮夢晨心疼的看著白芷僮的手臂,俯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白芷僮眨巴著澄澈的眸子,全然不顧手上的疼痛,茫然問道,「什麼意思,我在抓著魍魎的時候明明已經把力量淨化完了,這不應該啊?」
「因為魍魎真心愛著魑魅,沒想到這次竟輸給了邪祟之間的愛。」南宮夢晨似笑非笑,收起長劍,把白芷僮攔腰抱起,走出寢宮。
白芷僮嘴角抽搐,「邪物還有真愛?」
不會吧。
「臣妾只是手受傷,腿沒事啊,可以自己走。」才想起自己雙腳離地,白芷僮掙扎了幾下。
「朕就要抱,莫要亂動。」南宮夢晨小心翼翼把白芷僮放到宮外石椅上,張太醫已經趕來,「立即給皇後診治。」
白芷僮眨巴了一下眸子,望著南宮夢晨,心里極其感激。
他剛剛要抱著是不想讓她的手亂動啊,張太醫能這麼快趕來,也是因為他提前有做準備吧。
南宮夢晨全程緊握著白芷僮的手,嚴肅望著張太醫,從未如此恭敬的听著太醫醫囑。
良久,白芷僮的左手已然被包扎好,大隊人馬已經撤去,只剩下南宮夢晨,一言不發。
「傷筋動骨一百天,手又不是廢了,我們驅魔者經常會遇到的事,無所謂啦。」白芷僮伸了個懶腰,輕笑一聲。
南宮夢晨站起,攬著白芷僮的身子,輕輕啄了一下白芷僮的額頭,臉色依舊帶著一絲陰郁,「好生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