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是我干的
裴司省笑而不語,這時那長隨重新回來。將酒菜布上又退了下去。
拍開酒壇上封泥,裴司省給言庭君和自己各斟上一杯酒。而後才開口說話。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那我便也直說了。確實是我一手謀劃。」
言罷裴司省便靜靜看著言庭君。而言庭君縮在袖中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果然……」
自己猜測是一回事,對方承認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言庭君只覺得對面的裴司省此時是如此的惹人憎惡。
十年前院中所有下人慘死的模樣和威脅至今仍歷歷在目。而幕後凶手,卻與他知己相稱數年,這讓他心中十分難忍。
裴司省卻似乎沒有任何歉疚。自顧自端起酒盞飲下一杯,說道。
「我今日來,並不是要求你原諒,事實上,對于十年前我所做的,我從未覺得有什麼好歉疚的。哪怕今日坐在你對面承認這些,我也並沒有感覺對你不起。」
「哼……」
言庭君冷哼一聲。端起桌上酒盞一飲而盡。
「那你今日來所為何事?難不成來詳說一遍當年謀劃與我听?」
「想必你已經知道你長兄繼承言家的事了吧。」
裴司省為自己倒一杯酒。
言庭君雙眼眯起。
「你在我府中安插了眼線?」
「我在你身上謀劃十年,一兩個暗樁而已,你自己就該想到。」
言庭君被裴司省的話氣笑。
「如此說來我倒是應該自責沒有想到這一點了?!」
裴司省不理會言庭君的嘲諷。繼續說自己的。
「既然你已知道你兄長繼承了言家,那我想問問你,有何打算。」
「你這話什麼意思?」
言庭君心中一動,看向裴司省的眼神這才認真起來。後者不徐不疾道。
「自進大理寺第三年你就猜到了言家十年前的事與我有關,那你就該想到,我要做什麼了吧……」
言庭君炸了眨眼,並未接口。本有所期待的裴司省對于言庭君的毫無反應略感無聊,繼續往下說道。
「原本我打算將你收攏在手中,日後你父親定然舍不得你一身才華,一番運作下,只要你繼承了言家,那于我之計劃,定然有所幫助。
可如今人算不如天算。你兄長擠掉了你那無用的二哥繼承了言家,他又與百里行歌達成同盟,那對于言家我自然是難以指望了。十年謀劃,竟是這般覆水東流了……」
听著裴司省有些無奈的語氣,言庭君卻覺得莫名的舒坦。不由開口揶揄。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就是不知百里行歌是如何謀算的,是不是也將我大哥一院的下人殺光了去。」
面對言庭君的諷刺裴司省並沒有露出任何難色。
「這倒沒有,你大哥又不是十幾歲的孩子了。」
「哼……」
言庭君有些不虞地冷哼一聲。
「他救了言庭弈一命。還給了言庭弈一個大人情,為一個女子報了仇。」
言庭君自然知道裴司省口中的青樓女子是誰。不過這些在言庭弈的心中並未提起,此時裴司省說起,剛好幫言庭君補全了所有關于江道變故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