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敗落下風
面對言庭弈淡然的承認，言庭坤卻瞬間沒有了方才的狂躁。看著言庭弈施施然坐直了身子，仿佛盡在掌握的模樣。言庭坤有種感覺，此時的言庭弈才是他的真面目。
當他承認他為言家而來的那一刻，自己似乎已然失去了繼承言家的可能。
心中驀地一沉，言庭坤被自己的想法微微一驚。心思急轉，這才發覺自己一步步因言庭弈而陷進劣勢的現實。但似乎短時間內也無法扭轉父親對自己的看法。
心思復雜的言庭坤模著背後的椅子坐下來。
「你終于承認了……」
言庭弈聞言微微勾唇，目光上移，落在高高的房梁上。
「我今日回來，是為了奪走言家。也是為了救言家……」
「救？哼……」
言庭坤冷笑一聲。
「你身上背著人命官司，如今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想著救言家？就算言家有危機，那也有父親和我，更有能人無數，有什麼需要你救的！」
「不一樣……」
言庭弈語氣意外的好。
「有什麼不一樣？」
「我背後，有百里行歌。」
言庭坤先是一愣，繼而又是一陣冷笑。
「我頭一次听到有人將胳膊肘子往外拐說得這樣理直氣壯。你自己方才也說百里行歌沖著言家漕運而來，你還是不是言家子孫？聯合著外人謀奪言家漕運！」
「大戰將起，言家必然保不住漕運。江道魚米富庶，一旦生起戰事，必然為戰事所累，苛捐雜稅不休。這也還在其次，漕運牽扯糧草運往，你覺得，當今皇上還會仍由漕運把持在言家嗎？
這還只是當今皇上一家，你想過百里行歌與藏在老三周圍那一系人馬嗎？言家惹得起誰？你舍不得的漕運，只會成為江道整個言氏的催命符！」
言庭弈沉聲收尾。讓言庭坤久久反應不過來。過了半晌，言庭坤兀自嘴硬。
「你說打仗就打仗，當今皇上與百里行歌雖不睦，但百里行歌好歹為國征戰近十年，先後平定東蠻西平南嶼，勞苦功高。陛下殺他，不怕天下悠悠眾口？」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東蠻西平南嶼盡破，大夏……已經不需要戰神了……」
言庭弈淡淡說道。言庭坤不死心被言庭弈如此輕描淡寫說服，開始有些胡攪蠻纏起來。
「就算皇上有除去百里行歌之意，但百里行歌真的就敢謀反？他一門忠烈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言庭弈深深看一眼言庭坤。
「輸了，百里一氏就是千古賊人。贏了，百里一氏的名聲就是天下的名聲。名聲且先不論，刀架在你脖子上，換做你，反是不反？」
……
言庭坤沒話可說，看著一切盡在掌握的言庭弈，一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涌了上來。化作一簇毒火，不斷舌忝舐五髒六腑。讓他面皮也跟著漲紅起來。
「所以……你是打算將賭注下在百里行歌身上。」
久未發話的言馭江突然開口，幽深的眼楮靜靜看著言庭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