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骨灰下落
「宋青渮！」
百里忍不住輕呼一聲。惹來鐘回頭。
「公子您說什麼？」
他以為自己听錯，公子叫宋青渮干什麼。
「宋青渮！」
百里一指棺木，語氣略顯激動。
鐘順著百里的指尖看過去，只看見黑色腕足翻轉間凌亂的木屑。
「公子……宋青渮不是已經燒成灰了麼……」
精神緊張的鐘臉上有不易差距懼色。今日邪門的事情太多，如果百里這會說他看見宋青渮的鬼魂，那鐘說不定都會相信。
「就是骨灰！宋青渮的骨灰壇子在那里！」
百里終于將話說清楚。鐘也終于明白百里讓自己看什麼。
黑色的腕足和散亂的木屑之間，確實有幾片白得發亮的細瓷片。與那蟲子看起來十分不搭。
「還真是宋青渮的靈柩……」
說實話，鐘之前心中都有些懷疑，所謂送宋青渮靈柩回西平不過是個幌子，將這害人的東西送到西平才是真正目的。
「西平聖女這下場……」
鐘話說一半，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骨灰壇被打破，又被那蠱蟲禍禍過，也不知還剩下多少骨灰……」
死者為大，縱是對宋青渮再多微詞，老實的鐘還是吐露一句同情。百里聞言冷冷回答。
「沒有骨灰了……」
「嗯？」
鐘不解。
「那蟲子之所以能在棺木中出現，就是沖她骨灰而來。」
適應了最初的恐懼驚慌，百里此時已經鎮定許多，甚至並不急著趕回軍營。他要看看，那蟲子究竟要做什麼。
半晌，鐘才明白百里意思。
「公子你的意思是，那蟲子……吃了宋青渮的骨灰？」
鐘老邁的臉上因為驚訝連皺紋都淡去不少。
「不錯。」
百里沉聲回答。目光在那蟲子周圍搜尋不停。等看見大多數碎瓷，並確定周圍干干淨淨沒有任何骨灰遺留。百里終于肯定，那蟲子吃了宋青渮的骨灰。
這也解釋了那蟲子為何會出現在宋青渮的靈柩之中。
廣場上的嘶喊聲終于落幕。該逃的人早已逃走。原地只留下一地躺著的或站著的死人。
看一眼地上殘尸，百里心中唏噓。被那蠱蟲寄生，是一瞬間的事。被同行的人踩死卻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在殘忍上，真說不好人和蠱蟲誰更厲害一些。
被寄生的人，不對，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應該叫蠱人。
被寄生的蠱人沒有四散追逐，任由一部分人逃出生天。
以廣場為基，蠱人靜靜立在廣場上，踩在尚且溫熱的血泊里，睜著一雙白蒙蒙眸子。「看」著前方寸許之地的血色。讓人恍惚這些被寄生的蠱人到底是生是死。
「他們怎得不動了？」
突如其來的收斂非但沒有讓人心安，反而更讓人顧慮重重。
「因為它動了。」
百里的目光正落在那團往前蠕動的腕足上。
幾十條腕足覆在地上，往前挪移，那覆蓋在軟肉之上的黑甲看著堅硬，但卻絲毫不影響這蟲子活動。
那蟲子在地上挪動，竟然十分靈敏。但百里覺得，那蟲子肯定還能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