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殷璃的刀
主人俱都離去，剩下赤宵和大白馬由黑狐衛牽過韁繩。
狠狠沖大白馬打個響鼻，赤宵昂起高傲的頭顱往馬廄邁去。方才大白馬一直緊追不舍讓赤宵覺得很失面子。
而大白馬不曾注意赤宵對自己的挑釁。戀戀不舍看著殷璃不斷離去的背影，直到黑狐衛再三拉扯，大白馬才邁開腿離開了王府門口。
等赤宵和大白馬被牽離原地片刻之後，秦青才率眾人回來。
其余黑狐衛自去值守之處報道掛簽。魍七魅九則由秦青凌煙直接帶去湘水閣葉染處。至于接下來要如何審查安置，便全是葉染主持了。
魍七魅九對葉染也不是很陌生，心中對這位赤狐衛統領很是尊敬。對葉染的盤問回答得算是誠懇。
一路顛簸，似乎將魅九心頭陰霾散去不少，又或者魅九是將心頭陰郁悉數藏進了心底，總之此時的魅九看起來展月兌不少。不見之前失魂落魄的模樣。
寥寥幾句，葉染對這二位也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但還是戒心大過信任，或者說並未有什麼信任可言。
關于吳序將刺影交給殷璃的前前後後，柳奕回來後已經詳詳細細告知了葉染。殷璃當時有她的想法，而此時葉染也有自己的考量。
殷璃為什麼而積蓄力量，葉染也知道。如何擴大力量是殷璃該考慮的事情，而如何讓殷璃手中的力量完完全全掌控在她手中並能如臂指揮，這便是葉染的職責。
已經眼睜睜看著殷璃在他眼前出事過一次，葉染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第二次！
安排魍七魅九住下後，葉染也緊隨其後，對湘水閣其他十九人施下命令。
兩日之內，將六十三名已投誠原刺影死士查個干干淨淨。
三日之內，將剩余三十三名潛伏朝廷的原刺影眾一一查出。留則用，不留……則殺！
葉染不是殷璃。沒有那份多余的仁義。刺影牽涉先帝，是夏衛啟眼中釘肉中刺。就算殷璃日後真要對夏衛啟出手，也該等她羽翼豐滿的時候。
現在為了區區刺影將殷璃暴露在夏衛啟眼中，在葉染看來，太不值得。
其實這些決定更應該由殷璃來決定。但是了解殷璃的葉染知道。能做出讓刺影一眾自主選擇去留的殷璃，不可能會因為對方拒絕追隨她而下殺手。
不是殷璃錯了，也不是他葉染錯了。只是如今的殷璃還是太稚女敕。只要殷璃還覺得「心狠手辣」是個貶義詞，那她就還不夠獨當一面。
或許她確實聰明，但是對「你死我亡」這個詞她理解得還不夠透徹。
直面過一次生死，看過那麼多丑惡的殷璃依舊沒有真正「冷酷」下來。
她心中那一點點暖色焰火還沒有熄滅。這讓她選擇和湘水閣二十赤狐衛一起受刑，讓她拿出所有命契讓刺影一眾自選去留。
葉染心中其實也矛盾。他願意讓殷璃冷硬起來，變得同王爺一般讓人生畏。可又不願殷璃失掉她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暖意。
這樣的矛盾之下，葉染只好將所有殘酷的工作留給自己。不能動彈的葉染，卻成了殷璃身邊最殘酷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