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百年前
「不尋常的事情……」
殷璃口中慢慢咀嚼這幾個字，體味百里行歌語氣中重視。
「凡在軍情之外的異狀，統歸異情。」
百里行歌胯下赤宵靈性，已經撒開四蹄，疾馳起來。大白馬不甘落後，竟能穩穩跟上。
殷璃點點頭，明白了何為赤封三鑒。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回去吧。」
輕吒一聲，殷璃再次驅動座下白馬，往前躍出一截。將剛才在山中見到裴司省的事情暫且壓下。
百里行歌心知殷璃肯定還有未說完的重要事宜。但是既然殷璃自己已經做出哪個更為重要的判斷，他便暫時不再過問。這就是彼此的信任與默契。
兩人風馳電掣前去，秦青等人贅在後面，慢慢扯開了距離。不是他們不想追，而是赤宵與大白馬那等神駿扯開四蹄奔起來，遠不是他們胯下品質上等的凡種可比。
兩人奔入城內，一路上百里行歌抽空與殷璃講了不少這百年來破域軍中類似收到「赤封三鑒」想比擬的情況。
最近一次，便是十年前，百里雲舒「身死」東蠻時，破域軍中傳來的黑封三鑒。但因為當時百里行歌年幼，破域軍中他並無話語權，那封軍報直接呈上了金殿，送去了夏衛啟面前。
但百里雲舒身為破域軍主帥，死在邊關，是為軍情，所以用黑漆封臘。這赤封，哪怕百里行歌翻閱過破域軍存檔的所有軍報都所見不多。
軍報中，最為常見為白封，其次便是代表糧草的青封與軍情的黑封。
事實上，自西平南嶼東蠻相繼擊破，黑封在這兩年也已經屬于少見。三鑒之緊，更是絕無所見。
不過，在百里行歌的影響中，在王府存放歷年軍報的密室中，他似乎見過那麼一封同為赤封的軍報。而那封軍報，同樣刺有三枚玉鑒。
「我依稀記得，在府中存檔的軍報中，似乎有那麼一封赤封三鑒的軍報。」
百里行歌慢吞吞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但神色卻越來越凝重。
殷璃不出聲，無聲催動胯下大白馬，等著百里行歌自己想起來。
「那是百年前的封檔……」
百里行歌終于從記憶深處揀出那一份記憶。語氣沉沉，百里行歌非但沒有一絲探悉秘密的輕松，反而更覺其中凶險。
「阿璃可知百年前我先祖困于垓野那一戰？」
「知道。」
殷璃點點頭。對這段歷史她如今是十分熟悉，誰讓造成垓野圍困的元凶就是她的祖爺爺呢？但是她搞不清楚垓野一戰與赤封有何關系，軍報不該是黑色嗎？百里行歌很快解開了殷璃的疑惑。
「當時先祖困守垓野，恰在此時，收到了一封來自西平的軍報。」
看著殷璃眼中疑問，百里行歌適時解惑。
「破域軍中很多習慣承襲自前周安國公夏令臣軍中。當時前周在西平也安置了不少暗棋。」
「哦……」
這樣一解釋，殷璃就明白了。不管是大周還是大夏，對身邊這幾個鄰居的態度始終是保持著一份貪欲的。即使是國內已經烽火遍地，對鄰國的覬覦卻從未中斷過。
「那當時你先祖受到的那封軍報，也是赤封三鑒？」
雖有疑問，但殷璃心中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