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請坐。」
殷璃招呼周佩瑾坐下。
「白姑娘請。」
周佩瑾也不拘謹，同殷璃一起落座。兩人閑話幾句，殷璃狀似無意轉頭對秦青說。
「秦青，我與周姑娘說些女孩子間的事，你帶著凌煙和周姑娘的丫鬟，一起下去休息會吧。」
秦青機敏，笑著謝恩，然後帶著屋內一眾大小丫鬟出去，最後將門輕輕帶上。
不用在主子跟前伺候，小丫鬟們十分開心。轉眼間屋內便只剩下殷璃和周佩瑾。
「王爺，出來吧。」
殷璃招呼一聲，百里行歌從內室邁出來。這就是今日選擇在湘水閣招呼周佩瑾的原因。
周佩瑾看見百里行歌從殷璃閨閣內室邁出，並不大驚小怪。從容起身，而後行禮。
「見過王爺。」
「周姑娘不用多禮。」
百里行歌微微頷首算作還禮。然後三人重新坐下。
「昨日白姑娘派人來國公府遞名帖，祖父擔心兩府走動頻繁惹人生疑，便推遲一日，還望王爺姑娘勿要怪罪。」
周佩瑾半是致歉半是解釋，姿態平穩謙和，讓人很容易對其產生好感。連百里行歌這種除了殷璃不把任何女人當女人的人，也露出贊許之色。
怪不得周國公讓這小丫頭代替自己做傳話筒。確實穩妥。
這幾日被那枚搭扣搞得神思枯竭。百里行歌決定直入主題。但說得並不十分明晰。
「前日周姑娘來王府，曾交給小白一枚搭扣。本王想問問周姑娘，這是何意？」
「王爺既然坐在這里，那證明王爺已經研究過那枚搭扣了，對嗎？」
周佩瑾不答反問，將百里行歌指向不明的問題再往真相推進一步。
百里行歌有些意外周佩瑾直截了當。他本以為周佩瑾會趁機提些要求，諸如幫助周國公府立世子之類的。之前阿璃便說過，周佩瑾要他為周國公府留一條血脈。
今日見了他，反倒不說了。他已經準備了幾句說辭，倒是沒有用武之地了。
因為周佩瑾並未拿喬的態度，百里行歌不由高看其幾分，言談間神色平和許多。
「不錯，那搭扣本王已經看過。確實我平沙王府之物。只是不知……為何會在貴府上。」
百里行歌話說一半，只說那搭扣是平沙王府的東西，卻不明說是百里雲舒的貼身物件。
不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而是事關父王，他不得不謹慎謹慎再謹慎！
事實上，從前日確定這枚搭扣屬于百里雲舒開始，百里行歌沒有一刻睡得安穩的。腦中自動思索出各種各樣的可能來。
哪怕此時周佩瑾坐在百里行歌面前，百里行歌依舊擔心自己若是哪句話問得不對，會導致周佩瑾不同的答案來。
可縱使心中焦慮難耐，百里行歌面上依舊從容穩妥，看不出一絲失常。
只有與百里行歌一起度過這兩日的殷璃知道，百里行歌此時心中焦灼。
好在周國公並未打算以此要挾。周佩瑾得到祖父授意，也不扭捏，將自己所知慢慢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