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衛啟鷹隼般目光一直釘在馮恩身上,可那小太監身上看不出任何破綻來。一副主子去哪他自然跟著的表情。
睡了這許久,夏衛啟也沒了昨夜那般沖動。此時再回過頭想想夏煜的事,似乎疑點重重。便有心細細查一查。
倒不是心疼夏煜,而是夏衛啟擔心自己。若真是有這樣一個人,能夠掌握他所有行蹤,又能不動聲色設計太子……
袖中手指慢慢蜷縮,夏衛啟看向馮恩的眼神多了幾分凝重。
百里行歌尚在宮外,可若是自己身邊出了事。扳倒百里行歌便無異為他人作嫁衣裳……
重重思慮後,夏衛啟才開口。
「既然你也去了北元街,那朕有幾句話來問你。太子去北元街,可是你唆使?!」
問到最後,夏衛啟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威嚴。
馮恩本來低著的頭猛然抬起,臉上驚訝恰如其分落入夏衛啟眼中。
飛快望了夏煜一眼,馮恩頭顱迅速低下。夏衛啟目光緊隨其後看向夏煜,正看到夏煜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
「是……是奴才!」
不待夏衛啟多想一想,馮恩那內侍獨有的陰柔聲音從頭顱下悶悶傳出,怪異中夾雜著一絲顫栗,听著似乎嚇壞了。
夏衛啟看著馮恩,又看看夏煜。鷹隼般目光中又堵了一分陰鷙。
這是什麼情況?看著就像這太監對去北元街一事全听憑主子吩咐一般。現在……是要舍身護主麼?
本來傾向于夏煜被陷害這一想法的夏衛啟,此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正要多問一兩句,馮恩自己卻開口了。
夏煜看著馮恩如此反應,豈會不知自己是中了計。心驚之余也是心涼。
馮恩四年前跟了自己,做事一向謹小慎微。雖然是太監,但那夏煜從未覺得馮恩低賤。相反,對其信任有加,許多事情都與他商量。可是如今……
閉上眼,夏煜不想再看馮恩第二眼。
夏煜心涼,並未換來馮恩悔意。只听馮恩聲音繼續響起。
「回……回稟皇上,今夜太子本已睡下,是……是奴才唆使殿下去北元街的!」
馮恩說話結結巴巴,听著好像連措詞都未想好。
夏衛啟眼神更加冰涼。
「既然是你唆使,你如何知道朕去了北元街?」
「奴才……」
馮恩正要再說話,夏衛啟突然打斷馮恩。
「欺君之罪,可是要砍頭的!你想好再說……」
「是……是。」
馮恩終于抑制不住身體顫抖,顫栗起來。看在夏衛啟眼中,眸色更涼。
間或看一眼夏煜。後者立在階下,看著馮恩的目光有些怨念。
「說吧。」
夏衛啟余光鎖著夏煜,等著馮恩回答。
「奴才……也是听別的內侍議論,才……才知道皇上去了北元街……」
「呵……何時起,朕的行蹤竟連內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夏衛啟陰惻惻冷笑響起,馮恩縮在地上身形更顯猥瑣。謊話說得漏洞百出,卻完完全全一個忠心護主的奴才。
看一眼馮恩,夏衛啟終于正眼看向夏煜。
一秒記住筆(bi)下(xia)讀(du),更多精彩閱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