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子，各人有各人的命數。賀戟當年犯下大錯，連累賀氏滿門，如今連唯一血脈也身首異處，這是他的惡果。」
「但是，他與夏衛啟，與百里行歌，甚至與你之間，還有一場因果未完。這因果，正應在今日。」
「都說為師知曉天下事，能知過去未來。這話真也不真，假也不假。我確實能窺得一二天機，預知將來福禍。但是，為師並不知，這將來……會如何來。你，可明白？」
殷璃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師父這話信息量有些大，她需要好好捋一捋。
听這意思，今日賀戟出現在此，並非師父一時心血來潮的偶然？就像蝴蝶效應一般，今日與賀戟的相見，會引發日後種種無法預計的後果？
知曉這一點，殷璃再看賀戟時，目光中多了幾分凝重。
今日賀戟之事如何了結，日後……便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並非膚淺的結個善緣便會有好的結果。自居高處的傲慢善意，帶來的不一定是相應的好和善。
眉頭快要擰在一起的殷璃，心中亂成一團麻。
不問師父還好，看著百里行歌和賀戟打就行，必要時靈力輔助，拿下賀戟也不算難事。
但是如今知道賀戟關鍵，殷璃心中便多了許多衡量。
要如何……對待賀戟……滅了賀戟這一縷殘魂會有何後果，說服賀戟一起對付夏衛啟，又會有何後果……
短短幾息間，殷璃腦中已經閃過許多想法。可這些想法有些只是閃出一瞬便被殷璃剔除。
要怎麼辦？！
就在殷璃無措思索間，賀戟已經站在百里行歌面前。
一人一殘魂，都未開口。
王府前所有人都靜靜看著這一難以想見的對峙。
仔細想來，百里行歌今日懟了不少敵人。，但幾乎沒幾個是正常的。
噬神、賀影、蝕心蠱、蠱人、夏衛啟，再到眼前的賀戟。
真是懟人懟蟲懟鬼魂。**到沒朋友。
「 ……」
喉間發出一聲輕不可聞呼聲，賀戟收斂許久的戾氣混雜著濃烈殺氣勃然電射而出。
如同暴往四面八方的箭矢，無差別以賀戟為中心向四周蕩開。
受傷甚重的郭鳳東首當其沖被這股殺氣震到，一口鮮血涌上喉頭，化作血箭噴出喉頭。其余人亦受到輕重不一波及。
眾人親身體會之後，才明白這個死去多年的刺影暗將是多麼強大。
殷璃眯了眯眼，怪不得會被夏衛啟所殺。若是讓賀戟活著，這朝堂指不定熱鬧成什麼樣子。
心中一動，殷璃突然想到一個之前忽略的問題。
賀戟明顯為夏衛啟暗殺，之後暗衛也是另行組建。那麼……之前混入朝廷軍中各處的刺影舊部……如今何在！
想及此，殷璃眼楮陡然大睜！這是否……就是日後的果？！
感受眼前賀戟宛如實質殺意，百里行歌眼中劃過興味。
這樣的對手，才有意思。
冷哼一聲，百里行歌靜靜看著賀戟，周身氣勢，慢慢攀升起來。
殺氣，隨之而出。
百里行歌只是站在那里，未有動作，未有言語。卻讓人有種越來越危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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