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礙事。」
扔下欲言又止的白鄭晟,百里行歌點點手中長刀,已經踏進賀影三尺之內。
看著眼前呼吸心跳全無的賀影,百里行歌冷笑一聲。
「裝神弄鬼!」
手中破損長刀連起式都省去。自下而上,直取賀影胸口。若是一刀劈中,就憑賀影此時干癟的身體,絕對分作兩半。
可是,本該死絕的尸體,卻作出驚人反應。
百里行歌刀鋒迫近,賀影似有所覺。身子硬生生向後壓下,意圖避開百里行歌凌厲刀鋒。
「嗤——」
那只剩筋骨的干癟尸體雖然避開百里行歌刀鋒,但還是被刀勢劃破了衣衫。
一片碎布飄落,離賀影最近的百里行歌將空蕩蕩衣物下賀影身體看個一清二楚。
那副身子果然已經廢了。
皮膚幾近透明,其下青色血脈骨頭,一一可見。胸月復處隱約可見黑乎乎洞口。其內心髒不見。而方才鑽進賀影衣內的蟲子卻全然沒有蹤跡。
「哼!」
百里行歌冷哼一聲。這蟲子果然有些能耐。
溫泉行宮出現的蠱兵,尚有一息生機。但是行動已經僵直,對于危險沒有任何感知,也絲毫不知避讓。
但是賀影……生機全無,完全就是一副撐著皮囊的骨頭架子。但是這副骨頭架子,卻能避開攻勢,保護要害。這恐怕都得益那只怪蟲功勞。
方才這一刀,百里行歌已經試探出來。眼前的尸體,較之賀影生前的身手,也不遑多讓!也就是說……這只蟲子,保留了賀影生前的功夫!
這可比溫泉行宮中只知前進殺戮的蠱兵要可怕的多。
一招未中,百里行歌再施一擊。手腕一轉,自下而上刀鋒突然改變去勢,寒冷鋒芒正對著折腰的賀影。
手肘一沉,殘損破刀改上挑為下劈。攜勢落下。
「嗤!」
就算蝕心能夠將賀影尸體如臂指揮,但生前的賀影也非百里行歌一合之敵。
招式簡單,但在百里行歌手里,至簡的招式也能發揮其最大效果。
刀鋒入肉之聲未響起之前,百里行歌便已經知道自己得手。因為……手中的刀已經告訴了他。
「嗤喇——」
刀鋒入肉,並未一擊而走,而是滑進皮肉,順勢拉開一道豁口。聲音沉悶,好像鈍刀子割開揉皺的宣紙。
意料之中的,沒有一滴血流出。賀影的身子就好像一只空空的口袋,刺進刺出,只有空氣流露。
而賀影瞪著那雙灰白眸子,塌陷的臉上無痛無懼。
「呵……」
百里行歌嗤笑一聲。眼中露出不屑神色。
若是只有這點能耐的話……那這蟲子也不過如此了。
心里雖然不屑,但百里行歌手底下也未敢大意。將刀從賀影胸月復間拔出,便要斬下賀影頭顱。
「嘰——」
久違一聲蟲鳴,賀影腰際突然發力,一個扭身,提起身子,避開百里行歌千鈞一刀。
「當!」
一擊落空,刀刃重重擊落在地。北元街平整的青石板立刻被百里行歌劈出一道深刻痕跡。
而賀影拖著胸口的豁口,落在百里行歌一丈之外。灰白的眸子十分詭異地直視百里行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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