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領看著匣子,目光越來越幽深。
「玉凝宮侍衛首領不堪大用,以下犯上,處斷手之刑。以儆效尤。明日午時行刑。」
昨日聖旨一下,他就明白,他完了。
他死不要緊,可他一家老小該怎麼辦?于是,決定一搏的他自斷左臂,前來平沙王府求一條生路。
因為昨夜宮里出事的關系,今日本該來拘捕他赴刑的刑部差役並未及時出現。讓他有機會來平沙王府請罪。
可如今,連百里行歌的面都見不上,妄論求得生路?!
萬一見不到百里行歌,自己未經刑部行刑而自斷左臂,已經算得上是抗旨。到時候……這可是是牽連滿門的大罪!
想到這里,侍衛首領不免深深為昨日那一瞬的偷生**而後悔。
「一只手還不夠嗎……」
斷臂處的刺痛此時已經有些麻木了。侍衛首領顫抖著僅剩的一只手艱難地打開木匣。
這是他挽弓搭箭的手,可昨晚他依舊眼楮都不眨地砍下來。為的就是求一條生路。可是如今……
「為什麼不見我……我連胳膊都不要了,為什麼不見……」
木匣打開,里面露出一只齊肘斷臂。手臂整個已經呈現青黑色。斷口平整,一看便是利器削成。斷口處的鮮血已經凝固,黑紅一團,望之可怖。
可侍衛首領一點也不害怕。這是他的手,他的手!
用僅剩的那只手拂過斷臂,那侍衛首領心中生出一股異樣感覺。他似乎還感受得到斷臂上傳來的觸感。
有些困難地將斷臂翻過來,侍衛首領模模手掌心的老繭。
侍衛首領目光痴痴看著匣中手臂,模樣有些不對勁。花廳里留著伺候的小廝察覺出點不對來,悄悄退出花廳,打算找宋周道稟報。
在小廝動彈之前,已經有監視花廳的黑狐衛先一步往湘水閣而去。直接稟報百里行歌。
「不對勁?」
百里行歌挑挑眉。不明白這個得罪了他的小小侍衛統領是怎麼個不對勁。
反正阿璃已經先一步去花廳了,自己不妨也去看一看。
吩咐繼續盯著花廳,百里行歌也動身前往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