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百里行歌的話,殷璃秀氣的眉頭鎖了鎖。有點拿不準地開口。
「這個我有所猜測,但是吃不準,你听听就行了。」
百里行歌點點頭,表示省得。
沉吟半晌,殷璃緩緩開口。
「你若想換了夏衛啟,吳家——或許可以一用。」
百里行歌眼中陡然攝出迫人精光,鎖住殷璃。因太過驚訝而臉色有些肅然。
殷璃怡然不懼,抬眸看著百里行歌。
「吳家最重禮教,夏慕瑤的出生,在這種世家大族眼中最是不齒。但是,吳家卻把夏慕瑤收入宸妃名下。這種自毀羽毛的事情,吳家為何要做?!」
「別說宸妃記在名下的一個孩子,哪怕宸妃!估計都不可能讓斬斷族中子弟仕途的吳家做出自損名聲的事情來。」
「而吳家,如今卻做了……你說,吳家為何要這麼做。」
「示弱。」
百里行歌也眉頭緊鎖。他心中此時也隱約有了些猜測。
「沒錯,示弱!一個累世而積的大族,到了自損名聲來向皇帝示弱的時候……」
殷璃頓了頓,壓低了聲音,眼中暗芒浮動。
「你說……吳家家主的心思,往哪邊斜?」
殷璃說完了話,靜靜地看著百里行歌,不再多發一言。
百里行歌心中一邊訝異殷璃的毒辣的眼光,一邊因殷璃的話而翻起驚濤駭浪。
吳家本就不入仕途,如今依然受夏衛啟猜忌,這讓在朝堂本無寸進的吳家如何退?!
自損名聲,只是示夏衛啟以弱。百里行歌相信,一個千年大族的掌舵人,不會一直示弱下去。
退無可退之後,會是什麼呢……
若是……吳家也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話。只振臂一呼,大夏所有士林學子便會紛紛呼應。那局面,想想都讓人膽寒。
百里行歌雖是武人,卻也明白這些士林學子讀書人在朝堂的分量。
夏衛啟貌似,悄沒聲息地,又有了一個強大的敵手!
殷璃見百里行歌眉頭舒展,便知他已經想通此中關節。
若無意外,百里行歌日後將夏衛啟拉下龍椅,還會借助吳家之勢。百里行歌若和吳家聯手,夏衛啟跌下龍椅,可以說是覆手之間的事。但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殷璃冷冷地潑了百里行歌一盆涼水。
「別想著和吳家聯手了,小心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嗯?」
百里行歌不明白殷璃的意思。不是她說,吳家可以一用嗎?
殷璃也算是了解百里行歌了,要論兵法謀略,百里行歌確實當得天下第一之名。這從當時夏衛啟布下天羅地網,宋青司刺殺來勢洶洶,百里行歌卻能金蟬月兌殼,從中禍水東引自己得了漁翁之利看得出來。
或許,百里行歌這些年沒少在夏衛啟的明槍暗箭中長記性。但是,百里行歌並不擅長朝廷中的權術之斗。
若論權術,百里行歌絕不是常年浸yin此道的夏衛啟和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吳家的對手。
殷璃不禁慶幸,幸虧百里行歌從未想過當皇帝。這種臉厚心黑的事兒還真不適合他。
「你有沒有想過,吳家不讓子弟出仕,為何又要參加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