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宗也連忙跪下。
「皇上息怒。」
夏衛啟面沉如水,半晌,終于稍稍恢復,慢慢開口。
「十一皇子如何不肯入睡?」
外面傳來十一皇子女乃娘的聲音。
「十一皇子……十一皇子吵著要汪汪,哭鬧著不肯入睡。」
「又是那只畜生!百里行歌養的畜生也同他一般惹人厭!過幾日料理了百里行歌,朕定要扒了那畜生的皮!」
夏衛啟听到和百里行歌有關的消息,眼中又恢復了陰鷙的神色。
季宗心中一動,突然開口。
「陛下,微臣想到一計。」
「說。」
「十一皇子如此喜歡那畜生,陛下何不跟百里行歌討要?」
本以為季宗要說如何誘百里行歌進入青山獵場,說來說去,還是這只畜生。夏衛啟不耐煩喝到。
「那百里行歌如此緊張那狐狸,你讓我如何討要?」
季宗微微一笑。
「那……打賭呢?」
「打賭?」
夏衛啟感覺季宗話中有話。
「十一皇子喜愛那狐狸,陛下心疼十一皇子,卻又不好奪人所愛,陷入兩難之境。蕭大人便為皇上分憂,出此下策。」
「讓百里行歌同皇上定個賭約,行獵一日,勝者獲得那狐狸。」
「如此一來,百里行歌是怎麼也推月兌不過的。這青山獵場,他不進,也,得,進!」
季宗眼中閃著志在必得的光芒。憑他對百里行歌的了解,他一定會入場行獵,哪怕他有傷在身!
夏衛啟閉口不言,思索季宗計劃的可行性。
蕭書義看著季宗,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此計可行,今日春蒐第一日。還有九日春蒐結束,七日後寡人再施展此計。否則,時間一長,反倒讓他有了應對。」
「陛下英明!」
季宗和蕭書義又再次拜伏。
出了營帳,季宗早已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準備離開。
蕭書義叫住了季宗。
「將軍好本事,好計謀。轉眼便輕松地賣了故主。下官實在佩服。」
「末將忠于皇上,忠于朝廷,又何來故主一說。倒是大人,風流滿京城,季某人不敵,慚愧慚愧。」
打人不打臉,兩人互相狠狠甩對方一耳光後,冷哼一聲,分道揚鑣而去。
一路上,季宗心思重重。一抬頭,看到了遠處的百里行歌營帳。
「主帥……」
季宗藏在黑暗中,看著那帳篷,奢望走出那道他夢魘般揮之不去的身影。
但此時早已夜深。帳前的守衛都蹲在原地打起了盹。
百里行歌早已抱著洗干淨的殷璃入睡了。
看來,此次守衛全由蕭書義調遣是對的。
季宗心里想著,腳下卻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了百里行歌營帳。
約莫離營帳還剩一丈,季宗停了下來。再往前,定會被百里行歌察覺。
季宗屏住呼吸,在營帳前靜靜地站著。
半晌,季宗輕吐胸中寒氣。
「主帥。」
季宗默不作聲地抱了一拳,輕身離去。原地連腳印也沒留下一個。
片刻後,一道黑影潛入夏衛啟行帳。
夏衛啟睜開眼,看向眼前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影子。
「怎麼?他有何異動?」
那黑影跪地一一詳細稟報。
「站了兩刻鐘?看來,季宗這條狗,養不熟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