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行歌看著蕭寶昌,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伸手攬過殷璃,百里行歌從位子上站起,霎時引來注目連連。
「定安侯世子,本王不喜歡花街柳巷,不能和世子同去享樂,世子見諒。」
!挖坑的大神在這里!
要撕逼了了麼?殷璃的小心髒激動起來。
百里行歌高高俯視,眼中輕蔑毫不掩飾。
蕭寶昌跪坐在那里,只覺臉上火燒火燎,羞愧難當。
人人皆知定安侯世子喜歡逛青樓喝花酒,但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是另一回事。
而在這群臣賢集的地方說出來,又是第三回事!
拉著百里行歌去逛青樓。所有人內心都想問一問定安侯,你還想不想再生一個兒子?
蕭寶昌還未娶妻。如今百里行歌這麼一說,別說郡主,就是普通好人家的女兒都不會再想著嫁入這定安侯府了。
定安侯蕭書義坐在位置上,遠遠看著自己的兒子,額角跳筋。
「逆子!還不滾回來!沖撞了百里王爺,還不賠罪?」
百里行歌遙遙看一眼蕭書義,嘴角牽起一絲譏笑。大袖一甩,抱著殷璃,跟夏帝告罪離去。令狐沖也一同離席。
留下滿座臣子家眷,對蕭寶昌指指點點。
蕭寶昌尷尬起身,第一個沒有看自己父親,而是看向夏幼嵐的方向。
夏幼嵐眼中沒有絲毫神情,她竟並沒有看他!
蕭寶昌低著頭回到定安侯身邊坐下。
蕭書義狠狠剜了自己兒子一眼,不再搭理他。
夏帝端起酒杯打圓場,眾人很快將此事揭過去。
誰都知道,蕭貴妃如今聖寵在身,定安侯更是皇上心月復。既然夏帝為定安侯世子打這個圓場,眾人便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只不過若有似無的視線還是會不經意地掃過蕭寶昌。
蕭寶昌只能心中暗恨百里行歌。
百里行歌帶著殷璃已經回了營帳。
白鄭晟得了吩咐已經布好酒菜。
殷璃這才發覺自己竟還餓著。方才被熊孩子蹂躪半天,只剩下滿懷難過了,都忘了吃東西。
這會見了滿桌的佳肴,殷璃一個猛子扎進了桌子。
百里行歌和令狐沖看著殷璃吃得開心,兩人只是不斷的喝酒。
吃著吃著,殷璃突然想起什麼來。
「唉,對了,‘倌人’到底是什麼?是不是男……」
「不許說。」
百里行歌虎著臉將一塊雞肉塞住了殷璃的嘴。
殷璃瞪百里行歌一眼,嚼下嘴中的肉。
老封建!不讓說就不讓說!
令狐沖不以為意,還是依然一派風輕雲淡。
「是。」
「那你不生氣?」
殷璃覺得,換百里行歌早就血流成河了好嘛,不過那猥瑣男肯定不敢在百里行歌面前說就是了。
「生氣?呵呵,濁世一污人而已。」
令狐沖放下手中酒杯,眼中空寂,清澈見底卻又仿佛洞悉世事。
殷璃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現在才有一點點了解令狐沖了。
他是真的什麼都不在意的,他的眼楮就是一泓清泉,天上的月投下什麼樣的影子,他就記下什麼樣的月亮。
時間,對他來說僅僅是一杯又一杯續下去的酒罷了……
殷璃的小身子不由得往百里行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