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叔帶著夏宇恆來到了海濱高中的校門口,只見校外早已停放著各路名車,夏宇恆看著眼都呆了,如不是知道是來學校,還以為是名車展覽呢?
「堅叔,你瞧,那些車好漂亮呀!」夏宇恆不由發出一聲驚嘆。
堅叔似乎司空見慣的樣子,說︰「這些全是來接學生上下學的保姆車,我也說不出這些車的牌子,這些人都是有錢人家,車子就像他們的面子一樣重要。」堅叔一臉的平靜。
難怪資料里面說到,多少家長為了擠出這一間學校,想盡了各種各樣的辦法,這都要看一看自己家里的資金是否夠雄厚?
突然,校園里響起了鈴聲,夏宇恆身上的神經觸動了一下,他很久沒有听到這麼悅耳的鈴聲了,十八歲那年,他高中畢業,離開校園已經有兩年了。
因為要去執行任務,他經常要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向學校請假,可以說,夏宇恆呆在學校里的時間不是很多的,他當真沒有好好地听過一節課,能混到畢業,全靠他的小聰明。
現在夏宇恆很快就會有這麼一個機會再一次走進校園里學習,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適應?再加上他又是帶任務在身的,夏宇恆心里倒是有些擔心自己適應不了校園生活呢?
一會兒,三三兩兩的學生走出了校門,向自家的車子走去,他們不斷地向著自己的同學揮手道別,突然堅叔指著一個方向,指著一個長發飄飄的女生,對夏宇恆說道︰「穿粉紅色衣服的就是小姐了。」
夏宇恆眯起了眼,順著堅叔的手指,一看,對,這就是相片中的女孩子了,她比相片中的樣子長得還要漂亮,特別是頭發隨風飄揚的樣子,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呢?
圍繞在上官詩詞兒的周圍還有好幾個人,除了旁邊一個女生之外,還有四個男生在那里大獻殷勤,夏宇恆不由皺起了眉毛,難怪上官飛把他請出山呢?
這些狂蜂浪蝶來勢凶猛,不得不防呀!只見上官詩兒臉滿滿的厭惡,她拉起了女伴的手,快步地向車子走去。
之前師傅也跟他說過,上官詩兒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自打她上幼兒園開始,她身邊的追求者就不斷,情信、信物經常出現在她的書包里面,上官飛對此很苦惱,現在夏宇恆看到上官詩兒的真容,終于明白了上官飛為什麼要出此下策了?
上官詩兒長得的確是很漂亮,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膚色、身材高挑、氣質頗佳,乍一看,猶如從夢中走出來的神仙姐姐一樣,不食人間煙火。
夏宇恆看得眼都發直了,他也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年輕小伙子呀!這麼美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只是他可不敢高攀,高處不勝寒呀!
陪在上官詩兒旁邊的女孩子應該是司徒美吧?也是美女一枚,只是和上官詩兒相比,又遜色一些。資料上沒有她的資料,但是從她和上官詩兒的眼神交流可以看得出來,她們的感情不是一般的要好。
上官詩兒和司徒美拉著手向車子走來,堅叔趕緊下車替大小姐開車,但是後面一直跟著她們的四個男生也尾隨過來,在上官詩兒準備上車的時刻,一位長得高大帥氣,但是眼神里卻露出一絲邪魅的男生壓著了車門攔住她的去路,大聲地說︰「詩兒,借一步說話,好不好?」
堅叔站在一旁,只能是靜靜地看著這些人,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呀!司徒美站在上官詩兒的身後,她想阻止那位男生,又不敢出手。
上官詩兒回過頭,瞪了一眼男生,大聲呵斥道︰「高小帥,我都和你說過了,我對你沒有興趣,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好煩!」
「詩兒,我把心都掏給你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呢?」那位叫高小帥的男生繼續壓著車門,堅叔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還要看大小姐的眼神行事呢?
「堅叔,幫幫忙,我要上車。」上官詩兒只好求助于堅叔。
堅叔馬上握住了高小帥的手,撥開,對高小帥說︰「高少爺,多有得罪了,放手吧!大小姐要回家了。」
高小帥只好眼睜睜看著上官詩兒上了車,司徒美隨後上了車,夏宇恆一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靜觀其變。他現在還沒有得到了大小姐的許可,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說了,他根本弄不清楚剛才的情況,他看到的就是大小姐被男生纏著。
「堅叔,開……」上官詩兒剛想叫堅叔開車,發現了夏宇恆坐在車上,她馬上驚呼︰「你誰呀?」
夏宇恆沖著上官詩兒和司徒美微微一點頭,臉都紅了,這是他第一次和美女這麼近距離接觸的,心跳加速。
堅叔見狀,趕緊介紹道︰「大小姐,他叫夏宇恆,是老板特意替你找回來的伴兒。」
「什麼伴兒?爸爸是不是糊涂了?我堂堂一個大小姐,我需要什麼伴兒?開什麼國際玩笑?告訴爸爸,我不需要。」上官詩兒看了一下夏宇恆,滿臉的不高興,一看夏宇恆的打扮,就知道他是剛進城的務工了。
如果把他帶在身邊,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她是對爸爸說過,她最近老是有人來騷擾,她不勝其煩,想讓爸爸幫忙找一個人回來充當她的男朋友,讓那些追求者知難而退,沒有想到,爸爸竟然找一個民工打扮的人給她,這是什麼眼光呀?是不是太差了呢?
「大小姐,他是負責保護你的人。」堅叔努力地解釋道。
夏宇恆本來開口說幾句話的,現在听到大小姐一口就把他拒絕了,他心里也不爽,這是什麼事兒呀?你以為他很想來當這一個差事嗎?如果不是師傅逼他就範,他也不想來伺候呢?還說不需要?
司徒美看到上官詩兒生氣了,她瞧了一眼夏宇恆,差點沒有笑出來,因為她也沒有想到董事長會找回來這副模樣的人回來充當好朋友的男朋友的。
上官詩兒看見司徒美笑了,她的大小姐脾氣發作了,她對著司徒美大吼了一聲︰「笑什麼笑?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話?」
司徒美趕緊閉上嘴巴,再也不敢說話了,堅叔也很為難的樣子,他剛才應該讓夏宇恆換一身服裝回來接小姐才對的,他一時大意了,沒有想到那麼多。
現在好了,大小姐正在發脾氣呢?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夏宇恆這小子也真是的,剛才還挺多話說的,一看見美女,只會傻笑,一句話也不說,不過,他看得出來,夏宇恆听到大小姐那些話,他受傷了。
堅叔真害怕這一件事情因為大小姐的「以貌取人」而吹了,董事長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只是夏宇恆如何可以得到大小姐的認可呢?這是很關鍵的一步。
「行了,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很了不起?在這里耍什麼大小姐脾氣?哼!」夏宇恆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噘起嘴來,低罵了幾句。
堅叔緊張得額頭滿是汗,上官詩兒和司徒美更是驚訝得張大嘴巴,以為自己听錯了,他居然還敢罵人?
「你……你,你剛才說什麼?」上官詩兒許久才反應過來,大聲質疑道。
夏宇恆把頭轉了過來,正視著上官大小姐,一字一眼地說道︰「上官小姐,我在說你很膚淺,你不就是嫌棄我穿得不夠體面,不上檔次嗎?我是一個土包子,但是我來去自由,請問你可以像我這樣生活嗎?你是生活得很風光,但是剛才那些小混混你也擺月兌不了,你還嫌棄我什麼?」
司徒美差點就要鼓掌起來了,因為夏宇恆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贊同,這個上官詩兒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臭了,她如果不是為了爸爸的職位,她也不想和她做朋友呢?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民工,他也敢說這樣的話刺激大小姐,實在是太棒了,她不由對夏宇恆刮目相看。
堅叔拿出了手帕不斷地拭汗,因為事情的發展輪不到他去控制的,大小姐的脾氣很難模得準。
上官詩兒被夏宇恆的一番話嗆得臉色都變了,她大聲地說道︰「你,叫什麼平的,你給我滾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滾蛋!」
夏宇恆也想下車了的,但是一想到師傅的那句話,不能中途不干,他又坐了下來,說︰「對不起,大小姐,我收了你爸爸的錢,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如果你不能給一個合理的理由,有毀我的名聲。」
「什麼?你一個小小的民工,也需要名聲,傳出去不是笑死人嗎?」上官詩兒一點面子也不留給夏宇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當面批評的,所有的人都是奉承她,為什麼這一個小子不能呢?
夏宇恆沒有理會上官詩兒的話,看來他的這一次任務要伺候的人真不是好惹的,難怪師傅和上官飛不敢把詳細的情況告訴他,連堅叔也不敢對大小姐的情況如實和他說,都是怕他一听說,馬上就走人。
司徒美覺得夏宇恆有些特別,她用肩膀踫了一下上官詩兒,又惹來心情不爽的上官詩兒一頓臭罵︰「你這丫頭,干什麼呀?有話就不用嘴說嗎?你踫我干什麼呢?」
司徒美似乎對上官詩兒的一觸即發的臭脾氣很習慣似的,她輕聲地說︰「詩兒,你不覺得他挺有意思的嗎?」
「有什麼意思?」上官詩兒一時之間不明白司徒美想說什麼?
司徒美馬上附在上官詩兒的耳邊耳語了一番,上官詩兒頓時笑容滿面,不斷地點頭,一時風一時雨的性格,讓夏宇恆心生無奈,這樣的富家千金真是奇怪,人格有缺陷,他是這樣下的定論。
上官詩兒馬上坐好了,清了清嗓子,對夏宇恆說道︰「叫什麼平的?」
「我叫宇恆。」夏宇恆糾正道,他的反應倒是挺快的。
「好吧!叫宇恆的,你不是我爸請回來的伴兒嗎?現在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為我出頭,你去不去?」上官詩兒有些盛氣凌人。
夏宇恆听到,馬上回答道︰「你盡管吩咐。」
「夠爽快,剛才你也看到了,那個叫高小帥的,對我糾纏了好一段時間了,他到處對人說,我是他的女朋友,煩死了,你去替我教訓他一下,讓他離我遠點。」上官詩兒道。
「好,我馬上去。」夏宇恆開了車門,跳下了車,堅叔正想叫住夏宇恆說什麼的,被大小姐的眼神警告了,堅叔只好作罷,輕輕搖了搖頭。
夏宇恆下了車,向剛才那四個男生走了過去,這個時候,以高小帥為首的男生正在大聲地在那里炫耀著。
「我說,哥兒們,告訴你,上官詩兒不出三個月,一定會成為我的菜,我高公子只要一出馬,一定會馬到成功,她現在還在發大小姐的脾氣,不願意接受我,她只是在裝模作樣,很快她就會投進我的懷抱里了的。」高小帥得意洋洋地說道。
「帥哥,別吹牛了,剛才人家一點面子也不給你。」同伴打趣道。
「剛才是剛才,不能代表……」高小帥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被夏宇恆一腳踹飛,來了一個狗吃屎的地動作,所有的人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壞了,來不及看清楚是誰干的?就撲了過去,把高小帥扶了起來,這個時候,夏宇恆已經找開車門,又跳上車去了。
「誰敢踢我?不要命了嗎?」高小帥站起來,模著**,罵咧咧的。
眾人放眼看過去,踢小帥的人跳上了上官詩兒的車,好像是一身民工的打扮,皮膚有些黑,剛才他們也沒有發現上官詩兒的車上還有人呀,這人從哪里冒出來的?不會是上官詩兒雇來的打手吧?
「你們在那里傻站干什麼?把那個踢我的三八蛋找回來,我要狠狠地揍他。」高小帥一聲令下,那三個小跟班追了過去,但是上官詩兒的車已經啟動了,上官詩兒還伸出一個頭來,沖著他們吐舌扮鬼臉。
高小帥氣得在那里直跺腳,那三個小跟班追著車跑了一段路程,再也跑不動了,上官詩兒和司徒美開心地哈哈大笑,還拍打著手掌,好像她們中獎了一樣,終于把剛才受的閑氣一掃而光。
夏宇恆目無表情地看著被車拋得遠遠的三個男生,又看了一眼樂得開了花似的兩位美女,他發現自己堂堂一個江湖殺手「神鷹」要干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太無趣了。
堅叔倒是一臉的欣賞看著夏宇恆笑了,心里暗道︰「董事長找來的人果然有膽識。」
「詩兒,你看到了嗎?高小帥那個樣子,簡直是老羞成怒,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騷擾你?」司徒美道。
上官詩兒的表情更加不可一世,她從書包里面拿出了一面鏡子,對著鏡子梳了一下頭發,還順便補了一下妝,對夏宇恆和堅叔視而不見,繼續在那里臭美著,等她覺得自己的妝容沒有什麼問題了,她才對司徒美說道︰「我是誰呀?上官大小姐,他們也敢泡,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司徒美連忙附和道︰「那是,天下第一美人上官小姐。」
上官詩兒听到司徒的恭維話,樂得哈哈大笑,夏宇恆不禁皺起了眉毛,這是什麼人哪?有這樣說話的嗎?太膚淺了,夏宇恆心里不禁有些厭惡。
堅叔把夏宇恆的表情盡收眼底,這也是他的職責之一,在大小姐還沒有接受夏宇恆之前,他還是需要留在這里。現在的年輕人,都愛標榜個性,大小姐雖然嘴巴說話有些損人,不過她的心底是好的,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夏宇恆只是不了解,所以才會對上官詩兒有成見,不過,他相信,夏宇恆一定不會和大小姐有任何的沖突的,他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江湖殺手,他會盡心盡職照顧大小姐的。堅叔這樣想道。
很快,堅叔就把車開進了一處別墅,司徒美在門口下了車,她的家就在附近,她每天都是這樣,在這里下車,然後步行回家。
「詩兒,我回去了,沒事的話找我玩。」司徒美這樣說道。
上官詩兒正眼也不瞧一眼司徒美,嘴里應付道︰「知道了,你好煩人。」司徒美咬了一下嘴唇,就走了。剛才還鬧成一團的姐妹淘,上官詩兒時風時雨的性格,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這時,她再次看到了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夏宇恆,她大聲吼道︰「你不是來保護我的嗎?你怎麼不幫我開車門呀?不然我怎麼下車呢?」
堅叔剛想下車去開車門,上官詩兒一瞪堅叔,堅叔又不敢動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夏宇恆跳下了車,心平氣和地替大小姐開了車門,上官詩兒仰著高傲的頭,下了車,替她開門的管家忠叔馬上熱情地迎了過來︰「大小姐,放學回來啦!」
上官詩兒從鼻子那里「嗯」了一聲,然後把書包交到了管家的手上,她自己就上樓去了,夏宇恆看到不可一世的上官詩兒,眼里的表情復雜極了,他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呢?師傅淨是騙人,說什麼這是可以一輩子讓他衣食無憂的差事,如果要他伺候這樣的大小姐一輩子,干脆把他給殺了。
堅叔當然會明白夏宇恆的感受了,他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宇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你住的房間,你洗洗睡一覺,你也累了。」
「好,謝謝堅叔。」夏宇恆向堅叔道了謝。
00038、9拒之門外
夏宇恆跟在堅叔的後面,正想把東西拿進別墅的,誰知上官詩兒又沖了出來,看到夏宇恆,她把雙手一環抱在胸前,擋住了夏宇恆的去路。
上官詩兒怒視著夏宇恆,大聲地嚷嚷道︰「哎,哎,哎,你誰呀?我同意你住在這里了嗎?堅叔把他帶到別的地方去住。」
堅叔很為難,這可是董事長吩咐下來的事情,現在大小姐嘴上既沒有說要把夏宇恆留下來當她的保鏢,也沒有表態讓夏宇恆應該干什麼?一時之間,堅叔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
堅叔只好用著哀求的語氣,說道︰「大小姐,這是董事長吩咐下來的事情,就是讓夏宇恆做你的伴兒的,你給我一點面子,讓他住下來吧?不然我也不好交待呀!」
上官詩兒才不理會堅叔的話,她繼續在那里刁難著夏宇恆,她正眼也不看一眼夏宇恆,道︰「我這里從來沒有男人住過,他怎麼可以住進來呢?」
堅叔和夏宇恆听到大小姐這樣說,他們差點笑出來了,董事長不是男人嗎?這個丫頭是不是不把老爸當人看了?難不成他變性了不成?
上官詩兒見到他們的表情,也知道了自己的口誤,于是馬上改口道︰「我這里除了我爸爸,沒有第二個男人出現過。」
堅叔這才點點頭,大小姐這樣說才對嘛!不然,傳出去,要鬧笑話的。
夏宇恆沒有堅叔那麼多的脾氣在那里听大小姐在胡鬧,他把包袱一放在地上,他來到了上官詩兒的跟前,目光直逼上官詩兒,他的架勢有些嚇人,上官詩兒本能地後退幾步,聲音有些走調,道︰「你想干什麼?」
堅叔也趕緊沖上去,拉住夏宇恆的手,好言相勸道︰「宇恆,你不要這樣,會嚇到大小姐的。」夏宇恆看也不看堅叔一眼,他輕輕一把堅叔推到了一邊去,道︰「堅叔,你到一邊去,我來解決這一件事情。」
「上官小姐,我來這里,不是你的意思,而我家師傅和上官飛簽下的協議,你以為我很願意做這一件事情,對吧?告訴你,我不是那麼沒有骨氣的男人,我到這里來,也是被師傅逼來的。我只想完成我的任務,你點不點頭,答應不答應,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只听從我師傅和上官龍的命令。堅叔,我們走!」
夏宇恆瞪了一眼上官詩兒,他拿起放在地上的包袱,徑自向里面走去,堅叔戰戰兢兢地跟在夏宇恆的後面,不斷地對夏宇恆說道︰「你就住在前面。」
上官詩兒長這麼大,從來不曾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一時之間她有些迷糊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夏宇恆遠去的背影,喃喃道︰「真有型!」
對了,剛才這小子說只听從于他師傅和爸爸的命令,這麼說來,只要爸爸同意,她就可以把這小子趕走了?
上官詩兒馬上從她的口袋里拿出手機,翻到爸爸的手機號碼,她要把這一件事情弄清楚,要想盡辦法把他弄走,一個長得土里土氣的鄉巴佬站在她的身邊,那多丟人哪!
「喂,爸爸嗎?」上官詩兒嬌聲嬌氣地說道。
「詩兒,怎麼啦?」當時上官龍正在開會,看到屏幕顯示的是女兒的號碼,上官龍接了電話。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可不能怠慢呀!
「爸,你替我找的那個什麼伴兒,我見到他了,我不想讓他呆在我身邊,你把他弄走吧!再換一個唄!」上官詩兒的撒嬌,向來都是有效的,這一次也不例外,她是這樣認為的。
誰知上官龍假裝著沒有听清楚女兒的意思,他在那里打著哈哈,道︰「宇恆這孩子,很不錯的,身手好,脾氣好,又懂事,他是你最好的伴兒,這樣你去學校,有他作伴,我也放心了。」
「爸,你在說什麼呀?這麼說,他也算是個人才了?」上官詩兒的聲調不禁高了幾個分貝,走遠了的夏宇恆也听到了,他的眉毛又皺了起來,堅叔趕緊拉住他的手,說道︰「宇恆,你不要和大小姐一般見識,她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差點,你多擔待呀?」
夏宇恆一想到師傅的話,他不想讓師傅又念叨他,于是,他假裝沒有听見,在堅叔的帶領下,繼續往前走,他心里暗暗發誓︰「有一天,我會讓你對我刮目相看的。」
上官詩兒大有不達到目的,誓死不罷休的氣勢,她在電話開始嚷嚷道︰「爸,他到底是什麼人哪?你怎麼看他這麼順眼呢?我實話告訴你吧?你讓他住在這里,也行,以後我去哪里,你不要讓他跟著我,如果女兒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看你怎麼向我媽交待?」上官詩兒使出她的殺手 ,以後她把老媽搬出來,老爸一定會听從她的指揮了的。
沒有想到,上官龍在電話里竟然是這樣說的︰「女兒,爸爸正在開會,這一件事情,能不能等我回家了,我再和你詳談,好不好?」
上官詩兒「哼」了一聲,就掛了電話,上官龍知道女兒一定是生氣了,以前他什麼都可以由著她,但是這一件事情他是不能由她了的,因為這關系到綠帆集團的未來,哪能讓女兒胡來呢?
上官龍放下電話,他看到公司里的很多下屬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上官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剛才女兒打電話來,對我發脾氣,女孩子嘛!寵壞了。」
因為上官龍平時的為人處事都挺好的,下屬偶爾也會和他聊一聊一些瑣事,替老板支一下招兒。
一個上了年紀的屬下對上官龍說︰「老板,你就一個寶貝女兒,請一個保鏢保護她是應該的,這事不能慣著她,小女孩經歷的事情不多,她怎麼能理解作為父親的用心呢?」
「是啊!老劉,你這話我愛听,我就是從老朋友那里請來了有些本事的小伙子去保護她。現在她卻跟我鬧別扭,真煩人。」上官龍大吐苦水。
「堅持下去。」老劉這樣給老板支招。
上官龍點了點頭,他知道女兒一定會為這事和他鬧的,不過,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留住夏宇恆,不然他不是白忙活了一場嗎?
上官詩兒掛了父親的電話,她果然在家里大鬧天宮,正在大發脾氣呢?
「什麼伴兒?煩死了。你存心就是想給我找一個監視器,你為我好?你是在限制我的自由,什麼親爸,簡直是後爸,你的心太狠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上官詩兒罵咧咧的,家里的管家、保姆,一個也不近場,他們大氣也不敢出,躲在廚房里一點辦法也沒有。
堅叔安頓好了夏宇恆,他也听到了大小姐發脾氣的聲音,他搖了搖頭,對夏宇恆說道︰「宇恆,你不要介意,你只听令于董事長的,不用管她,她就這德性。」
夏宇恆不以為然笑了,他以為自己想得比較透,沒有想到,堅叔也是這樣想的,看來,古人雲︰小人與君子難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上官龍事業做得這麼好,但是有著這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兒,相信他的日子也是不會好過的。
上官龍匆忙結束了會議,他就往家里趕了,以他對女兒的了解,這個時候家里一定亂成一團糟,他不回去,真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管家的電話一個又一個地打來,讓他心煩意亂,趕緊讓堅叔來接他回去,堅叔在車上大概對上官龍說了大小姐的事情。
上官龍的眉頭堅鎖,要女兒一時之間接受夏宇恆的存在,需要一番努力才可以。
「老板,夏宇恆這孩子真的很不錯,面對大小姐的刁難,他一點也不慌亂,像是一個心理素質挺好的人。」堅叔閱人無數,他和夏宇恆接觸的這一段時間,他對夏宇恆的印象很好,在老板面前忍不住說起了夏宇恆的好話來了。
上官龍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個我也是知道的,趙老頭帶出來的人不會差到哪里去的?他的資質不錯,還獨自執行過不少的任務,可以說,在江湖上是響當當的人物,他對詩兒那樣說話,算是給我面子了,如果不是因為我這一層關系,說不定他早就拂袖而去了。」上官龍輕輕地搖了搖頭,以後他的下半生可能還得指望著他呢?這可是他和趙老頭之間的約定。
「老板,慢慢開導大小姐,她會明白你的用心的。」堅叔好言相勸著,上官龍很喜歡和堅叔商量著一些事情,堅叔對自己除了忠誠,最重要的是他說話很中肯,沒有奉承他的意思。
很快,就回到了別墅的門口,上官龍就听到了女兒聲斯力竭的喊聲︰
「我就是煩他,如果不把他弄走,我明天不去上學了,我天天都要出去,我什麼也管,看你怎麼辦?上官龍。我討厭死你了,我媽媽就是因為你的大男人主義而離開我的,我恨死你了。」
上官龍沒有馬上下車,他輕聲地對堅叔說︰「堅叔,你覺得我女兒這樣說話有良心嗎?我把我的心都掏給她了,她一遇到一點不滿意的事情就埋怨我,說我逼走了她的媽媽,你是知道實情的。如夢離開她的時候,她三歲,如夢是我趕走的嗎?你說我應不應該告訴她實情呢?」
上官龍陷入了深深的苦惱當中去,人人都看到他風光的一面,但是家里的女兒就像是他的債主一樣,時刻讓他感到有無形的壓力,壓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老板,你不要想太多,大小姐不了解情況,如果讓她知道真相,她會更加痛苦,就讓她這樣誤會下去吧?也許這樣還好一些。」堅叔從小看著大小姐長大的,他心里也很疼愛她,但是她的脾氣,他也無從下手,他也希望能有一個人可以把大小姐征服,這樣老板的日子才過得好一些。
「唉,算了,見一步行一步吧!」上官龍嘆了一口氣,然後下車,忠叔馬上跑出來,給上官龍開門,上官龍一看忠叔的表情就知道家里發生什麼事情了?
真是為難了家里的佣人了,有這樣的女兒,上官飛是有說不出的苦楚,現在他好不容易把夏宇恆請過來,女兒又要把他趕走,他是不會讓她得逞的。
「上官飛,你這個渾蛋,你為什麼不能替我考慮考慮呢?你讓帶一個這樣的人,怎麼出去見人嘛?我討厭……」
「討厭我什麼?繼續說呀!你把對我的不滿,你全說出來,不要再在這里丟人現眼了。」上官飛很少在女兒面前大聲吼過,但是這一次女兒的表現讓他感到很氣憤,再也忍不住發火了。
上官詩兒正扔著客廳里的東西,上官飛出現的時候,她正在扔著沙發上的抱枕,保姆躲在一旁嚇得不敢出來。
見到父親突然出現,上官詩兒「哼」了一聲,然後一**坐在沙發上,杏眼怒視,上官飛沖到了上官詩兒的前面,大聲呵斥著︰「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還像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嗎?簡直就像一個潑婦,你不滿意我的安排,那你告訴我,你想怎麼樣?以後你出去逛街什麼的?你不要讓我的司機和保鏢陪你一起去,有本事你自己去呀?你剛才不是挺有脾氣的嗎?你說呀!」
上官飛太生氣了,他幾乎全程吼著上官詩兒,嚇得上官詩兒話也不敢說,堅叔一直站在上官飛的後面,正打算著適時充當一下和事佬,這兩父女都是一個牛脾氣,這樣吵下去,還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了事呢?
開始的時候上官詩兒的確是被父親的氣勢嚇壞了,她從來不曾看見過父親這麼凶的,現在竟然為了一個保鏢夏宇恆凶她?還說什麼給她找個伴兒?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她要什麼伴兒?莫非那個人是父親的私生子?不然他怎麼會這麼重視呢?
只是現在的情況,如果她再繼續發脾氣下去的話,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的,于是上官詩兒閉上嘴巴,再也不說話了,也不再瞪父親了。
堅叔趕緊跑過來,勸著上官飛,道︰「老板,你歇會兒,喝口水吧?」
堅叔馬上對躲在後面的保姆遞了一個眼神,保姆馬上跑去替主人倒了一杯水過來,上官飛依然瞪著女兒,不過,他也覺得很累了,後退一步,坐在沙發上,不斷地喘氣。
「大小姐,你還不快點幫你爸爸順順氣,你太不懂事了。」堅叔看了一眼大小姐,示意她快點過來認個錯。
上官詩兒很不情願地走了過來,捧著保姆遞過來的水,遞到上官飛的面前,低著頭說︰「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想惹你生氣了,你不要再生氣了,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
上官飛這才露出寬心一些的神情,這個女兒讓他覺得頭疼,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不過,他還是需要好好地勸一勸她,把夏宇恆留下來,這一點他是不會讓步的。
「女兒呀!你這一次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我不得不對你發火,你這樣罵爸爸,你覺得對得起爸爸嗎?爸爸替你找回一個伴兒,完全是考慮到你的安全,你這些天還不受夠那些人的騷擾嗎?你連出街,你都不踏實,你以為真的那麼容易找一個可靠的保鏢回來嗎?」上官飛停了一下,上官詩兒靜靜地听著父親的話,嘴角拉扯了一下。她還是有些不服氣。
上官飛當然沒有放下女兒這一點細節,都怪他給予她的物質條件太好,她就像一個公主一樣生活著,她根本無法去理解夏宇恆是怎麼成長起來的?
趙老頭為了培養夏宇恆,可以說是窮養夏宇恆,目的就是讓夏宇恆得到全方位的訓練,只有這樣,他才可以放心地讓夏宇恆接手綠帆集團。
綠帆集團的董事長是他上官飛沒錯,但是幕後還有一個老板,也就是趙老頭,別看他活得很潦倒,其實這些年,集團里的大部分資金都是趙老頭讓夏宇恆去執行任務賺回來的錢。如果沒有這些資金的注入,他也不會有今天,他只不過是暫時管理公司罷了。
這個秘密只有他和趙老頭知道,連一直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堅叔也不知情,堅叔知道的,就是每年的重陽節,總會有一個神秘人給公司注入大筆的資金。
000390排斥
上官詩兒的火氣暫時滅了,但是她依然對夏宇恆虎視眈眈,上官飛把女兒收拾了一番,他丟下了女兒,向夏宇恆住的房間走去。
上官飛考慮的還是挺周到的,他家的別墅外還有一幢兩層的小樓房,里面住著他家的佣人,堅叔也是住在那里,這樣他和女兒就住在那邊,這樣比較方便,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上官飛來到了夏宇恆的房間,敲了敲門,夏宇恆出來開了門,看到上官飛站在門外,他多數有些意外,剛才太累了,睡著了。
「叔叔,你回來啦?」夏宇恆把上官飛迎進了房間。
「嗯,我回來了,就過來看看你,住在這里,習慣吧?」上官飛詢問道。
夏宇恆環視了一下房間,說︰「叔叔,這里就像賓館一樣,太舒服了,怎麼可能不習慣了,比老家好上幾百倍呢?」
上官飛點了點頭,夏宇恆真是一個好孩子,趙老頭把他教育得真好,相比之下,他就差多了,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年他也應該把詩兒扔給趙老頭,讓他好好地管教一下,說不定今天的他,日子還要好過一些,而且生活還有些盼頭呢?
上官飛在夏宇恆的床上坐了下來,他拍拍床,說︰「這張床太軟了,你要不要換一張硬床,我怕你睡不慣。」他知道趙亞床從小就開始練功,床有一定的硬度,身體會更加舒服的。
「叔叔,不用了,我的適應能力超強,你不要擔心我的,倒是你的大小姐,你多花些時間去好好開導她,我覺得她這個人脾氣太火爆了。」夏宇恆沒有在背後說人家壞話的習慣,但是他現在忍不住多管閑事一回。
哪有這樣的女孩子的?在家里公然罵自己的父親的?他和師傅也有不合的時候,但是他總是會在師傅的面前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或者在心里不斷地罵師傅。
「唉!」上官飛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臉對夏宇恆說道︰「你都看到了,之前我不敢把實情告訴你,就是怕你會逃跑,現在叔叔也不怕把這一個丑露出來給你看了。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為她,傷了不少的神哪!」
夏宇恆也沒有想到,上官飛會在他的面前直言不諱的,說明他的誠意是足夠了的,難怪師傅說不能中途不干,原來難度如此的大,比他過去去執行任務還要辛苦。
不是身體上的辛苦,而是精神上倍受折磨。
「宇恆,家丑不可外揚,我這一次請你出山,就是希望你可以把我這個女兒好好地收拾收拾,只要她有所改變,我心里就很高興了。不然,我老無所依呀!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可以把她感化得像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我就燒高燒了。」上官飛不好意思告訴夏宇恆,他的女兒就是一個問題少女,因為她母親的事情,她一直在鑽牛角尖。
表面上是很平靜,其實她的心里恨毒了他的,只是暫時還沒有發作罷了。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夏宇恆對師傅也有很多的怨恨,但是他對師傅是尊敬的,雖然有時候他也會和師傅吵幾句,但是他不會像上官詩兒這樣明目張膽和長輩對著干的。
這個上官詩兒真是刁蠻,之前夏宇恆只是擔心不懂得怎麼和女孩子相處,現在他要考慮的是如何把這一個瘋丫頭治服了?不然他別想和好日子過。
「宇恆呀!叔叔把你請來,注定要讓你受委屈了的。」上官飛有些難過地拍了拍夏宇恆的肩膀,表示他的歉意。
「叔叔,沒事,做什麼事情都是萬事開頭難的。我不會怪罪于你的,這是我的工作。」夏宇恆道。
「你真是一個好孩子,趙老頭真有福氣。」上官飛對趙老頭無比羨慕。
上官飛看了一下時間,對夏宇恆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等一下我會讓堅叔來叫你吃飯的。」
目送上官飛出去,看到他落寞的背影,夏宇恆若有所思,以前他一個勁兒地埋怨師傅對他苛刻,其實他們相處還算是不錯的。
夏宇恆拿出他的掌上電腦,從里面找出了他之前偷、拍師傅的片段,看著看著,他突然有些想念師傅來了,不知道現在的他會不會思念他呢?
遠處的大山里,趙老頭佇立在家門口,遙望著海濱市的方向,他渾濁的雙眼也流出了幾滴眼淚,怕別人看到,他趕緊擦去。
吃晚飯的時候,堅叔前來通知夏宇恆去用餐,夏宇恆本來想拒絕的,他去廚房隨便用一些就可以了,但是堅叔一再強調,那是董事長的意思,夏宇恆只好前去了。
長長的餐桌上,只坐著上官飛和上官詩兒,這一次他們用的是西餐,夏宇恆從來不曾用過西餐,看到那些刀刀叉叉,他有些糊涂。
「宇恆,過來,你在這里坐。」上官飛招呼著夏宇恆,示意夏宇恆在上官詩兒的對面坐上來,保姆馬上替夏宇恆端來了西餐。
上官詩兒像是一個傲慢的公主一樣,她看也不看一眼夏宇恆,還捂了一下鼻子,好像夏宇恆很髒的,或者是很臭的樣子,一臉的嫌棄。
上官飛很想發作,不過,又覺得不能讓女兒覺得太丟臉,他熱情地招呼著夏宇恆,道︰「宇恆,今晚吃西餐,你會用這些餐具嗎?不會,我來教你。左手拿叉,右手拿刀。」
夏宇恆很認真地看著上官飛的動作,試圖著學著切牛排。因為動作笨手笨腳的,上官詩兒嗤之以鼻,低聲罵道︰「土包子。」
夏宇恆听到,臉色剎那間變化了,他真想回敬一句這一位自以為是的大小姐的,光會用刀叉有什麼用?有本事拿這些刀叉去保護自己吧?
上官飛一瞪女兒,覺得女兒越來越離譜了,有他在場也敢這樣放肆,真是丟臉。
夏宇恆在那里吃這樣的西餐,其實他一點也不樂意,還不如他在家大口大口地吃牛肉呢?那麼一塊牛排,還不夠他塞牙縫。這個時候他特別想吃酸辣粉。
「叔叔,我吃不慣牛排,可不可以讓廚房替我準備酸辣粉呢?雲吞面也可以的。」夏宇恆才不想在這里假裝斯文,吃什麼牛排呢?
上官詩兒先是露出嘲笑的神情,接著又露出好奇,她故意讓廚房做牛排,因為她就知道夏宇恆這個土包子是不會用刀叉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要求廚房替他準備酸辣粉,不知道酸辣粉是什麼滋味呢?她從來不曾吃過。
上官飛也沒有強迫夏宇恆坐下來吃牛排,之前夏宇恆對他說過,他要吃三個人的飯量的,是他健忘了,沒有考慮到夏宇恆的實際情況,都是女兒搞的鬼,嚷嚷要吃什麼牛排?
「阿蘭,你過來一下。」上官飛示意保姆過來。
「老板,有什麼吩咐?」保姆阿蘭問道。
「阿蘭,你會做酸辣粉嗎?趙先生想吃。」上官飛很少在家吃飯,還真的不知道阿蘭會不會做呢?
「會。請問趙先生,你所說的酸辣粉是不是米線加各種各樣的配菜呢?比如酸菜、花生仁、黃豆、還有腐竹?」阿蘭如數家珍一樣道出泡制方法。
夏宇恆听到這里,兩眼發光,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連聲說︰「對,就是這樣。」
「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為你做好。」阿蘭說完就回去了。
夏宇恆馬上把手上的刀叉一放,滿懷期待著他最喜歡的酸辣粉出現,那個樣子可愛極了。上官詩兒看到夏宇恆的樣子,有些生氣,本來他想捉弄一下夏宇恆的,沒有想到,他竟然出些下策。
上官飛陷入沉思當去,似乎也要回憶著很久以前的味道,他不斷地念叨著︰「酸辣粉?是不是上面加一把香菜呢?」
對,這是老家的吃法,吃酸辣粉的時候總是會在粉的上面加一把香菜,老人都說吃香菜暖身,又暖胃,上官飛自從從老家出來之後,他再也沒有吃過了。
現在夏宇恆這麼一提,上官飛的興趣也上來了,趕緊吩咐阿蘭︰「阿蘭,你下多一些米線,我也來一碗。」
上官詩兒一听,她把刀叉一放,「哼」了一句,她就上樓去了,上官飛喊道︰「詩兒,你不吃了嗎?剛才你又嚷嚷肚子餓,要不,你也來一碗酸辣粉?」
「不吃了,我看到都反胃。」上官詩兒嘀咕了一句,扭著**回房間去了。
上官飛的臉色有些難堪,不好意思地對夏宇恆說︰「你看,這孩子就是不懂事。」
「叔叔,不要緊,她不吃,讓她餓肚子,我們等一會好好嘗嘗,那可是我們老家的風味小吃呀!」夏宇恆一點也不受到上官詩兒的影響。
「對,吃飯最要緊就是吃得開心,這樣消化才好。」上官飛很快就忘記了女兒給他帶來的難堪,和夏宇恆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很放松。這個孩子真的不錯。
上官詩兒回到房間,她一肚子的氣,真不知道爸爸到底為什麼要對那個土包子這麼好?難道真的是他的私生子嗎?看樣子,一點也不像呀!爸爸是圓臉,那土包子是長臉,五官也不像,爸爸的是大鼻子,那家伙的鼻子長得挺好的,鼻梁高高的,身材也不像,爸爸的身材圓滾,他的呢?是很俊美的類型,一看就是很有力量的樣子。不然他怎麼干保鏢呢?
只是爸爸為什麼對他那麼好呢?這一點讓上官詩兒心里很氣,她向來是爸爸的掌上明珠,現在爸爸突然把對她的寵愛分一半給那小子,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氣了,今天還因他,她和爸爸吵了一架。他真是一個災星。
看現在的情況,想趕他走,估計是有些困難了的,不過,上官詩兒是不會放棄排斥他的計劃的。
以後就有他好受的了,看看誰厲害?上官詩兒想到這里,她心里稍稍平衡很多了,她才是這里的主人,他充其量只是一個保鏢,還要領他家的薪水呢?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第二天早上,堅叔來到了夏宇恆住的房間,遞給夏宇恆一個書包,里面裝著海濱市高中的校服和學習用品,包括書本在里面。他的手上還捧著一個盒子,里面裝著一雙鞋子。
夏宇恆打開書包,把校服拿了出來,穿在身上,又梳了一個時下學生們最為流行的發型,再換上一雙踏步運動鞋,夏宇恆搖身一變,還真的變成了一個學子了。
至少在外形上,他和校園里的學生沒有什麼兩樣的。不過,他比那些學生多很多技能和知識,這些東西是他們在學校里無法學到的。
夏宇恆在鏡子前轉了幾圈,問堅叔︰「怎麼樣?還可以吧?」
堅叔連聲贊嘆︰「嗯,很不錯!你這樣走出去,不會有人再說你土了。」夏宇恆也笑了,昨天就因為他從家里帶來的那一身行頭,沒少受到別人的嫌棄,很快,夏宇恆從他的包袱那里拿出了幾百塊錢,交到了堅叔的手上,說︰「堅叔,幫一個忙,你按照我的尺寸,幫我去買兩套合身的衣服回來。」
「宇恆,不用你的錢,老板他自有安排的。」堅叔覺得這個孩子太實誠了。
「堅叔,我對這里一點也不熟悉,這是我自己買的,不用叔叔再掏錢了。」夏宇恆硬是要把錢塞進堅叔的手里,堅叔不再堅持了。
「堅叔,你在哪里?我要去上學了。」上官詩兒在花園那里直嚷嚷。
堅叔沖著窗外應了一聲︰「哦,知道了,我很快就來了。」之後,又轉身對夏宇恆說︰「宇恆,快點。你再不去,就要遲到了的。」
夏宇恆跟在堅叔的後面,下了樓了,上官詩兒也是穿一身校服,因為今天學校有重大的活動,所有的學生都要穿校服。
上官詩兒回過頭去,一看,不禁傻了眼,咦?跟在堅叔後面的帥哥是誰呢?不會是土包子吧?她定楮一看,果然是土包子,月兌下他昨天的那一身舊裝,換上校服,還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有些帥氣呢?
夏宇恆也看到了上官詩兒眼里的驚喜,看來人靠衣裝這一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只是換了一身行頭,大小姐看自己的眼光也有些變化。無奈呀!
司徒美也來到了上官詩兒的別墅前,她家住在不遠,每天她都是來這里搭順風車,她一看見上官詩兒,遠遠地就喊道︰「嗨,詩兒,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突然她的眼楮定定地看著上官詩兒身後的夏宇恆,連聲驚呼︰「詩兒,他誰呀?我怎麼沒有見過他呢?」
上官詩兒一翻白眼,道︰「還會有誰呢?就是昨天那個民工呀?」
司徒美這才反映過來,恍然大悟了起來,道︰「哦,原來是你的伴兒呀!」
「司徒美,你是不是活膩了?欠揍嗎?」上官詩兒揮起了拳頭,司徒美吐了吐舌頭,這個大小姐的脾氣就是這樣,高興的時候會和你多說幾句話,不高興的時候就喊打喊殺。她算是受夠了,不知道後面那一個「伴兒」是否受得了?不過,看他一臉沉靜的樣子,昨天應該也受了不少的氣吧?
堅叔趕緊把車子開了出來,張羅著兩位小姐上車,夏宇恆他自覺坐在堅叔的旁邊,全程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坐在後排的司徒美和上官詩兒倒是不時地打量著夏宇恆。
她們倆不時小聲地交談著,夏宇恆不用回頭看,都知道她們倆正在對他品頭論足了,女人就是這樣,稍微發生了一點的新聞,就會當成熱點新聞去熱議。
「美,你發現了沒有?這個土包子,他不是我們想象中那麼好欺負的,昨天我在家花盡了心思,想給他難堪,他總是有招去拆我的招兒。」上官詩兒低聲地嘀咕道。
「不會吧?看他老實巴交的樣子,這麼厲害?」司徒美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是嗎?我居然讓廚房弄牛排,想看看他的笑話,他倒好,硬是讓阿蘭煮什麼酸辣粉,讓我看不成笑話。」上官詩兒說到這里,她又開始瞪坐在前面的夏宇恆。
「哇 ,太神了,看他的智商不低嘛!」司徒美發出感嘆聲。
突然,上官詩兒提高了聲調,罵道︰「司徒美,你到底幫著誰說話呀?你是不是我的朋友?你怎麼可以幫著外人呢?」
司徒美又不敢說話了。車子繼續前進著,堅叔早已習慣大小姐這樣訓司徒美,夏宇恆目視著前方,對坐在後排的兩個女生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
今天是他第一次正式上崗,他一定會盡心盡力保護好他的主人的,不管上官詩兒如何刁難他,他都會嚴格遵守他的職業操守。
夏宇恆把手伸進了書包里面去,拿出了他的課本,看了一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高三(1)班,他翻翻課本里面的內容,還好,他還沒有把這些內容淡忘掉。
堅叔看到夏宇恆看書的樣子,心里覺得欣慰極了,這個小伙子很敬業,馬上就進入角色了,接下來,他應該教他開車,以後就由他來接送大小姐上下課了。
上官詩兒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她又對司徒美說︰「對了,司徒美,今天學校辦的活動主要是什麼呢?」
司徒美嘟起嘴巴,把頭扭到一邊去,不想理上官詩兒,因為她覺得上官詩兒太不可理喻了,又要告訴人家一些悄悄話,如果說了一些她不喜歡听的話,又會對她發火,她又不是叫「受氣包」,為什麼總是要讓她成為她的「情緒垃圾箱」呢?
這也太不公平了!上官詩兒看見司徒美不理她了,她少有地哄起司徒美起來了︰「阿美,我只不過是說了你一句,你干嘛生氣呢?我向你道歉,行不?」
司徒美這才恢復之前的表情,又把頭扭向上官詩兒,道︰「好吧!我不生氣了,剛才你問我學校今天舉辦什麼活動?對吧?我可告訴你哦!今天學校舉辦運動會,要求每個……」司徒美的話還沒有說完,上官詩兒馬上大叫一聲︰「堅叔,不去學校了,幫我請假。」
「啊?」堅叔和夏宇恆異口同聲發出這樣的驚叫聲,這是怎麼一回事嘛?
司徒美馬上明白了過來,上官詩兒最怕參加運動會了的,特別是團體跑,她每次都裝著暈倒的樣子,同學們私底下都稱她為「東亞小姐」。
堅叔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回過頭問上官詩兒︰「大小姐,你真的確定不去學校嗎?」
夏宇恆的嘴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這個大小姐原來怕運動?不就是參加運動會嗎?跑一跑,跳一跳的,有什麼難?
「不去就是不去,你就說我生病了,起不了身了,你替我請假,幫我弄一張醫院的證明去。」上官詩兒不耐煩地吩咐道。
司徒美听到上官詩兒這樣說,她抿緊嘴,偷偷地笑了。
上官詩兒可不顧別人怎麼看她,反正她就是要躲開運動會,別的活動她都可以參加,但是那種運動會,她就是不想去,又要她裝病,還不如在家裝呢?
堅叔有些猶豫了,因為他考慮到夏宇恆今天是第一次去學校報到,現在因為大小姐請假,他又不去,似乎有些不合適吧?
夏宇恆似乎看到了堅叔的為難,說︰「堅叔,就听大小姐的吧?她不想去,我也不去了。」
上官詩兒听到夏宇恆這樣說,不禁對他投了一個贊賞的眼光,因為每一次她撒謊不上學的事情,堅叔總會要打電話給父親請求一下的。
現在有夏宇恆這土包子替她擋一下,堅叔多少會顧及到夏宇恆的面子的,說不定不會向父親打小報告呢?她都十八歲了,天天都被父親念叨著,她心里也不爽的。
司徒美看了看上官詩兒,知道她不會去學校了的,于是她對堅叔說︰「堅叔,你把我放在這里吧!我自己打車去學校。」
堅叔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這事只能這樣做了。
上官詩兒的臉上馬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只要不去運動會,讓她干什麼都行,她最怕就是參加跑步了,出一身的汗,髒死了,還會把她臉上的妝弄花了,多不劃算呢?
司徒美在半路下了車,她打了的去學校了。堅叔只好調了車頭,把上官詩兒和夏宇恆送回家,這個大小姐,做事情就是這樣,時風時雨,堅叔沒少受委屈,不過,現在他心里舒服多了,因為很快他這一份苦差事就會交到夏宇恆的手上,他只要盡心地去伺候董事長就可以了。
只是可憐了夏宇恆這孩子,堅叔都替他捏一把汗了,這個大小姐不是那麼容易伺候的,情緒不穩定,根本無法去揣摩得到她到底想干什麼?動不動就會發脾氣,除了董事長,沒有第二個可以忍受得到她的臭脾氣。
上官詩兒再度回到家,她像放了風的犯人一樣,一回到客廳,她把書包往沙發一扔,然後就把自己拋進沙發那里,然後打開電視機,看韓劇,最夸張的是,一會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嚎啕大哭,一會兒又樂得哈哈大笑,听得夏宇恆不斷搖搖頭,無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去。
堅叔真是好人,已經替他買回來了好幾套衣服,而且都是時下最為流行的款式,夏宇恆不禁有些佩服起了堅叔的辦事能力,難怪董事長這麼信任他?他做事很細致,服務也周到,是一個忠僕。
夏宇恆一向都是很忙碌的,一時之間閑了下來,他有些不習慣了,而且他伺候的是像上官詩兒這樣的大小姐,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好好地交談過。
上官飛已經交待下來,讓他好好地管管她,治一治她,夏宇恆心里有了很多種方案,只是他拿不定主意,到底應該用一種辦法去治她比較好?
按照像她這樣的年齡,最好的辦法就是對她好,而是要取得她的信任和依賴,只要這樣,她才肯听他的話的,上官詩兒雖然生活很富足,但是她從小就缺乏安全感,這可能是與她的生活環境是有關系的。
夏宇恆決定從這方面著手,讓上官詩兒好好地收斂一下她的銳氣,不然她永遠不明白應該怎麼去為人處世,永遠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怎麼和人打交道,她也不會,豈不是和社會月兌節呢?
夏宇恆馬上啟動了他的特異功能,這事他還得指教一下國王,要問一下他應該怎麼辦?他又沒有得到任何的指示,也不敢輕舉妄動呀!
「國王,出來一下,有事要找你。」夏宇恆不斷地敲著啟動器,就像敲他的門一樣。
許久,國王才睡眼惺忪地現身,一看見夏宇恆,就罵咧咧的︰「小子,你到底讓不讓我睡覺呢?這麼早,你就叫我起來,你是不是想折磨我呢?」
「不會吧?老頭,現在都八點半了,你還在睡覺?你都不能做一個表率,你怎麼統領特異界的同仁呢?」夏宇恆取笑道。
「行了,不是有時差嗎?你那里八點半,我這里才五點半,你知道不?」國王翻了一個白眼,咦?什麼時候國王也學會了夏宇恆這一個表情了呢?是不是別人所說的近墨者黑呢?
「好了,我不說你了,現在我遇到一些事情了,只能找你商量了,你給我安排的差事真不是什麼好差事?怪不得你不敢叫別人去做呢?這丫頭實在是太難搞了。」夏宇恆大吐苦水。不和國王訴一下苦,他還不知道應該和誰說去呢?
「哈哈哈,現在你知道了吧?」國王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似的。
夏宇恆可不高興了,苦差就交給他去辦,他忙于各種各樣的事情當中,他一點私人時間也沒有,他原來以為神鷹行動一定是很刺激的行動,沒有想到,來到這里,他竟然是混一個貼身保鏢的活兒,這不是太欺負人嗎?
國王也看到了夏宇恆臉上的不爽,笑著對他說︰「小子,神鷹行動听起來的確是干大事的,只是你現在所處的階段是神鷹還沒有出動之前的那一段日子。你的雇主讓你照顧好他的女兒,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全面了解你,然後想把偌大一個綠帆集團交到你的手上,你一旦接手了集團,許多盯著你的人很快就會現身了的。到時,才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現在,你就權當是休息一下吧?把那小妞伺候好,你別小看伺候人的功夫,那才是這世上最累的活兒呀!好好盯著你在海濱高中的那些家伙,他們就是你以後要對付的主兒了。」
國王一口氣,給夏宇恆指了一條明路出來。
听得夏宇恆張大了嘴巴,天哪!他這一次的任務,原來是好戲在後頭呢?這樣的勞動量也太大了,難怪國王欽點他來接手,說不放心別人去執行。
「老頭兒,你也太狠了吧?給我安排這樣的活兒,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呢?你要給我承諾,等我辦完了這一件事情,你要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去度假,我好不容易才交了一個女朋友,我就要和她分別了,你是不是存心想讓我打光棍呢?」
夏宇恆又翻了白眼,他也在努力地把之前的記憶保存了下來,但是他一閑下來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念米靈,她是那麼的善解人意,上哪兒找這麼好的姑娘呢?
「笨蛋!你身邊不是有一個上官詩兒嗎?你找她去談戀愛呀?也不會浪費你的情感,說不定有什麼回報呢?」國王說完,開始壞壞地笑。
「打住!你讓我和她,我還不如出去租一個女朋友呢?你不知道,她無時不刻在和我作對,我在隱忍,你沒有看出來嗎?」夏宇恆大聲地說道。
「知道啦!小子,先苦後甜唄!」國王說完,打著哈欠就消失了。
夏宇恆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他急得直跺腳,一個勁兒地叫著︰「哎,哎,老頭兒,怎麼就走了呢?我還沒有說完呢?」但是,國王就是不肯給夏宇恆這個面子,他丟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再也沒有回音了。
夏宇恆拿他沒有轍兒,看來這一次,他還真的要好好地想想辦法和那一位嬌橫的大小姐決一死戰了。
不過,夏宇恆不會怕了她的,只不過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丫頭罷了。看誰笑得最後,現在還不知道呢?夏宇恆想到這里,嘴角邊又流出一抹狡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