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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十九章 張家鬧事(2

吳父吳母因為女兒隱瞞多年的事突然曝光,女兒沒有明說詳細的具體經過,猜著必定經過一場不少的風波,越想心里越不安,晚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直到雞叫數遍才迷迷糊糊的合上眼。

半宿沒睡好,早上也起得略遲,老兩口起床見外孫女好像平靜下來了,沒有受到驚嚇才勉強放心些,但心頭還是隱隱不安,張家知道姑娘不是自己的,還會跟玲玲過日子嗎?

老兩口了覺得很懸,就算不離婚,估計以後也會三天一大打,兩天一小打,日子不會安穩,可玲玲也沒說是不是直接跟張科離婚,人又住院,他們也不好逼得緊。

吳哥到九點鐘時讓父母和外甥女看店,開車到縣城與高速路出口等候,約半個鐘後,接到電話下車,過會兒一個微胖的男人往吳哥停車的方向走來。

男人個頭挺高,超過一米八,微微發福,一副官相,年約四十來歲,五官端正,鼻子很有特色,是蒜頭鼻,皮膚白,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穿著短袖襯衣,收拾得十分精神,提著只男士手提包。

吳哥將後座車門打開,等男士過來,笑臉相迎︰「黃局,不好意思,讓您走這一趟,希望沒打撓到您工作。」

走向吳哥的黃振邦,有肉的臉上蕩出笑︰「哪能,放假輪休,我昨天今天明天三天休息。」

就著吳哥拉開的車門,黃局坐進車後座,等吳哥坐進主駕座發動車子行駛時才慢條斯理的問︰「你急急的找我有什麼事?」

吳哥開著車,故作悲傷的嘆口氣︰「黃局,紙包不住火,玲玲和小婧的事曝光,張家都知道了,玲玲昨天帶著小婧回來,被打得一身是傷。」

「你說張家知道了小婧不是張家的孩子?」黃局微微一怔︰「怎麼可能嘛?玲玲那麼機靈的人,姓張的翻不出她的手掌心,想捏圓搓扁就捏圓搓扁,玲玲瞞張家十幾年都沒事,怎會突然被張家發覺?」

「被一個小短命鬼壞了事兒,小短命鬼不知道從哪得悉小婧的秘密,直接當著村里幾百號人的面捅了出去,玲玲和小婧在村子里也呆下去了。」

「是被別人捅出去的?那人是誰?他怎麼知道玲玲的秘密?」黃局一驚非同小可,有人知道吳玲玲的女兒不是張家的孩子,那麼,知不知道孩子的親爸是誰?

「黃局,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知道秘密的,但是,那家人跟我妹妹有宿怨,而且,那個人你應該也听聞過,她是去年本省的理科狀元,全國運動會上連破紀錄,出盡風頭的女運動員,也是本縣唯一的獨姓,姓le,快樂的樂。」

「姓樂?」黃局驟然大驚︰「你說的樂韻?全運會上的黑馬,去年全國理科第一的樂韻,十四歲的那個理科狀元樂韻?」

「是了,就是她。」吳哥心中震驚,看樣子,黃局對樂韻不陌生,好像還頗有了解,是不是妹妹還瞞了他什麼事沒告訴他?

「完了!」得到吳哥確定,黃局腦子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黃局,怎麼了?樂韻很了不起?」吳哥大吃一驚,能讓黃局心慌,該是多大的事兒。

「豈止是了不起,簡直是了不得,」黃局抹把汗,心神不寧︰「昨天九稻派出所給縣局打電話匯報一件工作,縣局報到市里,就是跟樂韻有關,樂韻昨天從首都回來,身邊有幾位首都權貴家族的青年,還有兩個軍部派譴的保鏢,是帶槍的軍官,一個是少校級別,另一個不知是什麼級別,目測比少校只高不低。

樂韻有軍人保護,你知道代表著什麼嗎?你沒打電話給我前,我已經決定來縣城一趟,你打電話給我,我今天才先跟你見面。如果沒猜錯,小婧的事被捅出去時可能就是當著從首都來的那幾位人的面。」

「黃局,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我從我妹妹說的話里猜測,樂韻知道小婧的親爸是你,還知道四年前小婧和黃詩詩黃雅莉叫人打樂韻的事是被你壓下去的。」吳哥腦門子上也滲出汗來,原本昨晚他還沒當回事兒,如今,目測麻煩大了。

「……」黃局心尖一顫,後背直冒寒氣,完了!樂韻今非昔比,她知道張婧是他的私生女,知道幾年前他濫用私權掩蓋打人事件的真相,豈不等于京中權貴們也知道了?所以樂韻回鄉,也有專人保護?

後背冷汗泠泠直下,黃局不停的抹額,過了半晌,才勉強平靜一點︰「玲玲在哪?我必須去問她些事情。」

「玲玲在醫院,我送您去。」吳哥沒敢多問被人知道小婧是誰的孩子該怎麼辦,趕緊提速,驅車去醫院。

到達醫院,將車停去醫院的停車場,吳哥陪黃局去住院部,乘電梯到達樓層,找到病房。

吳玲玲住的是雙人間,吳哥幫妹妹包下病房,只住一個人,吳玲玲還在掛消炎藥水,一張臉腫得比昨天更嚴重,眼楮就只余下條細縫。

她的視線不清,看人視物很吃力,听到門響,努力的睜開眼楮,隱約看到有兩人進病房,看不清人的臉,也不知道是誰。

「玲玲?」黃局走進滿是消毒水的病房,看到坐在床上那個臉腫成豬頭的女人,吃驚的喊了一聲,心頭反感的想嘔,還是強忍著沒表現也丁點異色。

吳哥將黃局帶到病房,將地方讓給妹妹和黃局,自己退出將門關上,自己守在外面,免得有人跑來偷听。

听出聲音,吳玲玲心里委屈涌上心頭,嗚哇放聲大哭,嗓子又破又啞,十分刺耳,眼淚從青腫的臉上滑落,留下一道油亮的痕跡。

看到吳玲玲流淚的丑相,黃局心中不喜的感覺更強烈,還是忍著,走到病床邊坐下,面對著女人,伸手輕撫女人的臉︰「玲玲,委屈你了,檢查結果怎麼樣,有沒內傷?」

「嗚嗚,邦哥,好痛,片子出來了,說胸內有淤血,脾有損傷,要住院。」吳玲玲找到依靠,撲到情人懷里,靠著男人的肩膀肆意的宣泄委屈,眼淚像泉水呼啦啦的往外冒

「乖,不哭了啊,哭對傷不利,」黃局摟著女人,輕撫女人的頭,小聲的哄︰「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現在最緊要的是養傷,將張家的事情處理,乖,不哭了啊,你先跟我說說具體經過,我分析一下,盡快處理麻煩。」

「嗯,」吳玲玲拿紙巾擦眼淚鼻涕,委委屈屈的說起梅村的事,從跑去看熱鬧說起,再到自己碎嘴說了一句招來樂韻秋後算帳的經過說給情人听。

黃局的臉色越听越陰沉,恨鐵不成鋼︰「你糊涂啊,你明知道你對她做過什麼,還不停的刺激她,泥人還有三分性子,何況人家現在有人撐腰,哪有不發火找你算帳的?你上次還說很多首都官後代到樂家做客,知道那種人不能惹,你還跑去看她的熱鬧,你不是自找麻煩?」

「嗚,你也怪我,半個村的人都去看熱鬧,我去湊熱鬧也沒什麼啊,她本來就是個討人嫌的短命鬼,誰會想到她會有走狗屎運的一天,我只是在她小時候拿針扎了她一頓,讓她嗆水,又沒把她弄得缺胳膊少腿,就那麼點事還記仇十幾年。」

吳玲玲委屈得又嚶嚶嚶的哭,她在小短命鬼小時候拿針扎了她一頓,拿水嗆她,不就是感染風寒幾次,又沒死也沒傻,過去十幾年的老事,犯得當著全村人的面說出來嗎?小短命鬼是故意那麼做的,讓全村人罵她惡毒,罵她是壞女人,讓她在村里呆不下去。

「玲玲,有些話你自己一個人說可以,被人听到了就不行,誰也不能保證別人會不會暗中記恨,唉,算了,現在怎麼說都晚了,要緊的是怎麼解決。」

要是換個人,黃局一定罵得他狗血淋頭,這個女人現今罵不得,誰叫她生的孩子真是自己的種,一旦捅出去,自己也別想再有好日子過,所以,就算她捅出簍子,自己不能罵,還得解決。

吳玲玲不敢哭太聲,抽噎著問︰「怎麼解決?」

「你和姓張的事好辦,直接離婚,頂多再賠償他一筆損失費,寧事息人,重要的是樂韻那里……難辦啊,她怎麼都知道,隨時能舉報,一旦上頭查我,就算能想辦法遮掩過去,也必定會遷職,以後也不可能再升得更高,本來我還有望上升一級,到達廳級,這下沒指望了,能不能保得住現在的位置都難說,我保不住事少,萬一牽連黃家其他人,莫說袒護你們,黃家老爺子們非得扒了你們母女倆和你家人的皮不可。」

黃局心里比貓撓還難受,坐臥難安,樂韻知道他有私生女,知道他幾年前打壓過她,一旦舉報,他就玩完了。

坐不住,站起來踱步,越踱越急燥,反復幾回,擰著眉問︰「你真的做過害得姓樂的摔下山岩的事?」

看到情人也急得團團轉,吳玲玲睜著只有一條縫隙的眼楮看著他煩燥的走來走去,本來就緊張,听說如果他丟官職黃家會扒了她的皮,嚇得眼淚啪噠啪噠的掉。

听到問她樂家老東西摔死的事,驚惶不已︰「他看到的就是我和你在一起,我……我害怕他說出去,所以一時沖動,就想著讓他摔死……」

「你,唉,你做就做了,怎麼不做得干淨點,現在還有證人,樂家告你謀殺你就得坐牢,姓樂的有後台,肯定會插手,我現在什麼也不能做……」黃局氣得肝都在疼,蠢女人,想做謀人命的事就做干淨點,偏偏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坐牢?吳玲玲傻眼了,她不要坐牢啊,坐過牢以後還怎麼見人?

黃局沒心情安慰情人,煩燥得很,點燃根煙,到窗口去思考。

而當黃局在病房和吳玲玲竊竊私語時,張大女乃女乃張科也終于到達縣城,母子倆下車,打個密封的電動小三輪車去目的地,路上不停的打電話聯系女兒們。

不出十分鐘,母子倆到達一條街下車,那兒等著七八個人,是張大女乃女乃的三個女兒和女婿,還有她的兩個內佷兒。

張科的三姐夫是殺豬的,在鄰縣賣肉,二姐夫家開農用車幫人運磚運樹木的,大姐夫是九稻鄰鄉上莊鄉人,家里以前養牛,現在種田,幫人打零工。

張家三姐妹都是厲害的,見著弟弟,氣憤填膺的一頓罵,罵姓吳的,還不忘記數落弟弟以前懦弱,什麼都听老婆的,錢都在老婆手里,這下人財兩空。

張科被罵得抬不頭來,一聲不吭,張家姐妹罵了一頓,大家出發,十來人氣騰騰的殺向吳玲玲父母家。

他們會面的地方離吳家不遠,不到三分鐘的路,一幫人氣勢洶洶的殺到吳家,看到吳母在店子前,張家三姐妹往內里沖,邊沖邊喊︰「狗日的吳家人,叫吳玲玲那個賣匹的爛貨和她生的野種出來。」

店里有兩人在找東西,看到人叫罵著沖過來,嚇到了,東西也不找了,急急忙忙的跑出店子,吳母看到張科和一群人便知大事不好,想躲,一邊大叫︰「你們要干什麼?影響我做生意,我要報警了!」

「不要臉的老東西,你報啊,你報警啊,鬧得越大越好。」張家姐妹沖進店里,一把抓住吳母,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巴掌就扇,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的甩耳光。

吳父在里頭听到聲響,跑出來看到是張家人,立即大喊︰「不要打人,有話好好說。」

「好說個屁,你們一家子老少幫著吳玲玲打掩護,讓吳玲玲跟野男人幽會,一家子不要臉……」

張家姐妹們在罵,張家女婿沖進店里,一把抓住吳父「 啪啪啪」的打臉,一邊喊︰「讓吳建國出來,不要臉的貨,自己妹妹給人當小三,他還幫著妹妹和野男人幽會,背里坑張家,真當張家人是死的是不是,叫他出來,你們一家子狗日的!」

「你們打人是犯法的,抓你們坐牢。」被打了幾巴掌,吳父掙扎著邊擋邊推。

「你們就是因為吳玲玲的野男人是當官的,所以有人幫你撐腰,你們不怕是不是,報警啊,看看這次當官的敢不敢出面來罩你們。」

張家姐妹叫罵著,張家三女婿被推得撞到腰,立即大吼︰「你他N的還敢打人!姑娘給當官的當小三當情婦了不起是不是?狗日的,老子跟你拼了!」

張家三女婿氣沖沖的找東西,看到鍋,順手抄起一只鍋就砸,一掄掃過去,一個櫃架上的東西嘩啦掃倒,他掄著鍋亂掃,掃向碗碟,那一片碟啊碗頓時遭殃,  啪啪的被砸得稀巴爛。

有一個人砸東西,其他幾個也幫忙,弄不壞的打倒,能打碎的直接砸,能踩的就踩,見什麼就弄倒什麼,就只听見乒乒乓乓的各種響聲。

「不要砸不要砸啊,啊啊-」吳父吳母看到張家人在砸店,心疼的在滴血,錢啊,都是錢啊!

張家妹們看到自己的人很給力,推推搡搡的將吳父吳母推出店子,噴著口水大罵,殺千刀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什麼的,各種罵人的話,罵娘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吳父吳母身上扔。

吳家鋪子有人鬧事,附近的人也全跑來看,一見有人來捧場,張大女乃女乃一**坐地,扯開嗓子嚎︰「快來看這天殺的吳家人啊,這一家子人不要臉,吳家老東西養的姑娘是個婊子,給當官的做地下情人,當小三,欺負我們家是老實人,生個野種讓我們家養了十九年,

吳家養的婊子十幾年來一直背著自己男人給當官的當情人,每次回娘家來不是走親,是回來跟當官的野男人睡覺,吳家一家人幫姑娘和野男人打掩護,讓吳玲玲和野男人幽會睡覺,當官的給吳家錢買地買房子做生意,給吳家小兒子走後門弄進郵局。

吳家老不要臉的送女兒給當官的睡,吳家兒子讓姊妹給當官的睡,自己拿好處,吳家男女老少不要臉,一家子享受著當官的給的好處,吳家婊子她跑去做了絕育手術,讓我兒子幫養野種就算了,還要絕我家的後,吳家人做出這種斷子絕孫的事,喪盡天良,天打五雷轟,全家不得好死……」

老太太扯開嗓子又數又哭的將事情數落給人听,附近相鄰的店家和看熱鬧的人都听呆了,這簡直像演電視劇好嗎?

吳母內心惶恐不安,大叫大喊︰「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你壞我家名譽,我要告你。」

「你告啊,你報警啊,你有種報警,我們打官司啊,」張大女乃女乃嚎哭起來︰「大家評評理,這一家子老少做了那種事還狡辯,把女兒和野種藏起來,吳家老大也不敢見人躲起來了,讓兩個老不死的頂場,吳玲玲臭事敗露,逃跑回娘家找當官的撐腰,卷走我家的存折存款,還說要分我家的一半財產,叫那被野男人睡爛了的爛貨出來,吳家不要臉……」

吳母快氣瘋了,想罵街,被張家姐妹抓著「啪啪」幾個嘴巴,嘴巴火辣辣的疼,眼淚都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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