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好證明的，罪狀是他自己寫的，簽字畫押也是他自己做的，他還在牢里哭呢，說深知對不起父皇，是他鬼迷心竅了。」顧連城道。
「江尚書可敢讓江煙如出來和皇上當面對質？」
顧連城自然是不敢的，「讓他出來，他不承認了，難道就能說明他無罪了？」
「那江尚書對自己的親弟弟，從審案到砍頭，就給了三天時間，又說明什麼，說明江尚書你怕被翻案嗎？」顧寧煙咄咄逼人起來，也是很凶巴巴的。
「我有什麼怕翻案的，他叛國求容，證據確鑿，不管是書信還是證人，都是有的，父皇也是親眼所見，現在他自己也承認了，我還怕什麼被翻案？我只是大義滅親，殺一儆百！」顧連城說的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那麼回事。
這時候那個小太監又回來了，端著茶放在了皇上桌子上，「皇上，孫公公吩咐我送來的茶。」
「嗯。你出去吧。」
「是——」嘴里說著「是」，一轉身就把皇上的奏折都踫掉在了地上。
他慌亂的收拾著，收拾半天也收拾不起來。
皇上有點無奈，「等會兒出去了告訴孫公公，安排你先去別處當差吧。」
這里不需要這麼笨手笨腳的人。
「是……」他似乎還挺哽咽，一邊收拾奏折，一邊抹著眼淚，很難過的樣子。
就他戲多。
他來這里湊什麼熱鬧！
「皇上，我們現在沒有辦法證明江煙如的清白，但是還請皇上給我們點時間，我夫君立刻啟程去疆北找證據，一定能證明江煙如的清白！還請皇上給我們個機會，也給江煙如個機會！」顧寧煙信誓旦旦。
也是在給皇上自己機會。
殺了自己的兒子，他真的下不去手。
「不行！我看你們不會是同伙吧？」顧連城恐嚇道。
「你閉嘴，」皇上瞪了他一眼，「好，我給你們三個月時間吧，足夠長了吧？」
「謝皇上恩典！」顧寧煙真誠行禮。
大牛還在地上收拾奏折，收起來又掉下去的。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殺人了！小六子被殺了！快來人吶！」
大牛終于抬起頭來，朝顧寧煙的方向笑了一下，把收拾好的奏折放在皇上桌子上，退了出去。
這個家伙，又殺了無辜的人了。
皇上皺眉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了？」
大牛在門口停了腳步，往外面看了看，畢恭畢敬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好像是有新來的小太監被殺了，不會有刺客吧？我這就去找孫公公。」
他退了出去，淡定自若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罪魁禍首。
皇上走出去，往外面看了看，突然指著大牛的背影喊道，「小六子？就是他，把他給我抓回來！」
皇上也是突然反應過來，驚了一身冷汗。
刺客嗎？
剛剛那個刺客，就在他的身邊……
御林侍衛追過去，大牛跳上牆，落在了牆的另一面，御林侍衛又追過去。
皇上扶著額頭，有些無奈的模樣，「你們也回去吧。」
三個人走出來，顧連城抿著唇很是不開心。
顧寧煙突然湊近他，「對了，江尚書，你來找皇上干什麼？」
顧連城一愣，搖頭，「不干什麼。」
顧寧煙擋在了他的前面，抬手按在了他的面具上，作勢要掀開，「你是不是江尚書，我們心知肚明，所以你今天來找皇上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顧連城沒有動。
就算顧寧煙掀開了面具，他的臉也是改了妝容的。
雖然他不能保證臉上的妝容和真江慎行的一樣，但是有誰見過江慎行面具之下的樣子呢？
沒有。
所以他說江慎行長什麼樣子，他就長什麼樣子。
「你們出來了？」太子的聲音傳來，然後他急匆匆走過來，打量了一下三人，最後目光落在顧連城身上，「你說的冒充的事情？」
「已經沒事了。」顧連城搖頭。
太子指著江慎行，「那他是不是就是那個……」
顧寧煙擋在了江慎行前面，她直視太子的眼楮，「太子殿下說他干什麼，這是我夫君。」
顧連城咳了一下「我才是你夫君。」
顧寧煙「嗤」了一聲，「江尚書，你來找皇上的時候說什麼來著，說我夫君不可能是江尚書？是什麼意思？」
太子忙厲聲道，「我能知道什麼？我只是怕你們狗急跳牆，跑過來冒充我皇弟，損害我三皇弟的利益，所以當然要阻止！」
不都被他耍的團團轉。」顧寧煙翻翻白眼看天。
大牛這個人，真的讓人很意外。
他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再加上已經兩三天沒吃飯，居然能追到皇宮里來，到皇上身邊晃來晃去。
「我們是等他一起回去？」江慎行問道。
顧寧煙搖搖頭，「不用，他那麼雞賊，能出來的話，這會兒可能都已經回家了。」
「哇——」大牛突然從車里探出頭來，把正要上車的顧寧煙嚇了一跳。
要不是身後江慎行扶著，她都掉下去了。
懷著孕呢，孩子脆弱著呢。
「你干什麼？！」顧寧煙瞪他。
就說這家伙肯定沒事的，現在滿皇宮里找他，他居然在車里這著呢！
「我好開心啊，煙！」他想要拉著顧寧煙上車，「你居然夸我了誒，好像是第一次呢！」
顧寧煙卻沒用他拉，自己上了車，他眼里顯得有些失落。
「我什麼時候夸你了，你怕是耳朵出問題了吧。」
「剛剛我听到了，你說我很雞賊。」
顧寧煙，「……」怕不是耳朵有問題，是腦子有問題吧？！
他是怎麼把「雞賊」理解成夸他的啊？
「誒，你當著我了。」顧寧煙不滿道。
「哦，對對對，快進來。」大牛還真不客氣，自己縮到了車里，坐在了顧寧煙和江慎行對面，「我出來之後，皇上沒對你怎麼樣吧？沒凶你什麼的吧？」
「他凶我干什麼，說起來，你到這干什麼來了？」
「我听說你們過來了，怕皇上對你不好，就跟過來看看，他敢凶你，當時我就打掉他的狗頭。」
江慎行，「……」
顧寧煙也是翻白眼，「那是皇上誒，麻煩你說話注意點，你不想活，我還想安穩的活的久一點呢。」
「我們又不會死，誰危險，就干掉誰就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