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一臉平靜，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所以顧寶來有些害怕，「你……你別亂想啊，就像煙姐姐說的，人各有命，就算他在天有靈，也不願意看到你想不開……」
顧寧煙看了看兩人，覺得兩個人相處更好一些，轉身離開了。
江煙如依然一張死魚臉，「我沒想不開。」然後分明就是一副想不開的模樣。
「不行，我不放心，我們還是說說你這個腿，你這個腿當時傷的特別嚴重，是煙姐姐好不容易才給你救回來的，為的是讓你好好的，不是讓你想不開的。」
「我知道。」江煙如垂著頭，「我只是想要安靜一下，其實要說整個皇族里，我和江尚書最親近，他突然就沒了，我真的很難接受，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真的是這樣？」
「真的是這樣。」
確認再三，顧寶來離開了屋子。
顧寧煙等在外面，驚訝于顧寶來這麼快就出來了，「他剛剛和你說了什麼？」
顧寶來重復了一下，顧寧煙點點頭，然後突然充上前去，拍打著房門，「江煙如，你先開門！」
沒有一點聲音，顧寧煙趕忙喊來人，強行撞開了江煙如的門。
入目的就是江煙如高高掛起，他……上吊了……
還好顧寧煙沖進來的及時，江煙如居然還沒有死。
「找太醫去！你們還在這看什麼熱鬧呢？！」孫公公趕忙吩咐小太監，小太監答應著急匆匆跑開了。
江煙如眼神空洞，看著頭頂，應該是上吊讓他血液循環不暢，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他看向顧寧煙，又看向顧寶來，最後別過臉去。
顧寶來拉著他的手，「江煙如你給我轉過頭來，你這個騙子！你說你不會想不開的！大騙子！」
如果不是煙姐姐意識到了，他現在還沒被放下來，那這會兒已經死了！
「江煙如，轉過頭來看著我。」顧寧煙道。
江煙如雖然轉過頭來了，卻還是生無可戀得模樣。
顧寧煙和他四目相對，最後她淡淡道，「讓我死吧，江尚書已經不在了。」
「江尚書不在了你就要死？他是想玩看到你死嗎？」顧寧煙有些生氣了，語氣嚴肅。
江煙如嘆了口氣，「他都不在了，還能有什麼意思？還有我這腿，反正也是個廢人了，苟且的活著有什麼意義。」
他試圖爬起來，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我渴了。」
有侍女立刻端著水給他送過來，他接過杯子，突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杯子碎裂，然後他用手里握著的最大的一塊，直接朝著自己的脖子刺過去。
「不行！」顧寶來尖叫著，強行攔住了他。
江煙如大叫起來，「讓我死，我不想活了，為什麼不讓我死！」
他奮力掙月兌著旁邊的侍女，別看病的挺重，力氣還是很大的，直接就把她們推開了。
顧寧煙上前，直接按住了他，他還要掙月兌，顧寧煙揚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整個空間都安靜了，顧寧煙她居然打了皇子……
江煙如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看向顧寧煙，有些迷茫。
顧寧煙眼神清冷，「江慎行死了，是被人殺死的，你也變成了這幅樣子，追上你們的凶手還沒有找到，你還尋死覓活，就想讓凶手逍遙法外了嗎？」
「我……」江煙如張了張嘴巴，聲音微弱。
不過顧寶來清楚的看到了，他眼楮里已經有光重新燃起來。
也許對于殺害江慎行的凶手沒有找到這事兒，怕是讓江煙如死也不會瞑目了吧。
「自己起來，現在你再要死，我們也不管了！」顧寧煙冷聲道。
平時顧寧煙看起來挺溫和的，這冷冽起來，氣場也是十足的強。
江煙如自己站了起來，所有人都跟著站起來，丫鬟太監們向後退去。
江煙如看著顧寶來，又看向顧寧煙，「凶手……有線索了嗎？」
听到他這句話，顧寶來的心總算是放下來，看樣子這次江煙如是真的不會想不開了。
至少在迫害他們的凶手找到之前，江煙如不會想不開了。
「還沒有找到。」顧寧煙搖搖頭，「毫無線索，你有什麼線索嗎？」
江煙如的身體還是太弱了，就算是現在一只手扶著桌子站了一小會兒，他的身體也開始搖搖晃晃的，顧寶來扶著他坐到了床邊。
江煙如皺著眉頭，「這事兒，父親怎麼說。」
「皇上只說現在已經交給大理寺去查了，不過沒查到而已。」
「大理寺，呵，」江煙如撇撇嘴，「其實這事兒我都心知肚明的，和太子月兌不了干系。」
只不過不知道皇上那邊怎麼想的。
顧寧煙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太子會是直接動手的嗎？」
「當然不會，他可聰明著呢，就算是要動手，為了到時候被查出來東窗事發和他自己撇清關系，他肯定得借一把刀啊。」太子向來是一個陰狠的人。
「那你覺得，太子借的這把刀會是誰呢？」
江煙如托著腮想了一會兒，「除了吏部尚書，其他我還沒想到什麼人會為了他這麼賣命，而且吏部尚書，也難說。」
吏部尚書鶴崇，向來是一個明哲保身的人，在公堂上說話都是格外小心的，也基本不參與黨派戰爭，要說他突然就站在了太子一邊，也不太可能。
「如果不是鶴大人的話，有沒有可能是鶴公子，他向來不是追隨太子的嗎。」顧寶來認真道。
顧寧煙笑笑，搖搖頭，「我倒是有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是……」
「皇上駕到！」孫公公的聲音突然響起來，顧寧煙的話沒有說出口。
江煙如和顧寶來都疑惑的看著她，而顧寧煙腦子里，想象的卻是顧將軍的模樣。
皇上已經大踏步沖進來，幾個人行了禮，皇上也沒在意，直接關切的看向江煙如，眼里都是心疼。
「父親，兒臣……」
「你坐好了別亂動，腿腳不方便就不要請安了。」皇上不客氣的自顧自坐到了剛剛顧寧煙的椅子上，看到江煙如沒事，他語氣里都是欣喜，「你可要好好謝謝這丫頭，簡直是神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