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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老人教我如何殺人?于是,我就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一名殺手,幫他殺了許多人。」沈追說到這里,突然長嘆了一聲,面上露出羞愧之色,然後說道︰「當我,每一次殺人的時候,還會有些手軟,下不了手,被老人,也就是我的師傅好生教訓了解頓,同時,跟我講了許多,說,要把這些人當成我的仇人,必須拼個你死我活。也許是一直被仇恨給沖昏了頭腦,被憤怒給迷糊了雙眼。後來,面對著要殺的人,竟然一點也不會手軟,把別人的生命完全視為草芥。」

「就這樣,我成了一名殺手,一名冷血的殺手,不再關心別人的死活,把別人的生命當成了螻蟻,過著冷血無情的生活。當時,在我的心里,人只分為兩種,活人和死人。」

小千听到這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在這樣的一個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如此,完全就是弱肉強食,不是你把別人殺了,就是別人把你殺了,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就如自己這次一樣,本來打算出去找一下那些蝗蟲,為百姓做點事情,誰知,卻是無故就卷入到了那種綁架的案子之中,差點就死于非命。如果當時自己死了,不也就是被人當著是跟那些黑衣人一道,綁架四大家族不成,反受其害。到時,根本就沒有人給你申冤,也沒有人給你一個公道。

小千想到這里,不由得對著這位沈追的命運深感同情,他也是一名沒有機會掌控自己命運的可憐人。

但是,在這個世界之上,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的掌控自己的命運?

沈追見小千嘆了一口氣,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東方行卻是很想知道後來的事情,于是,就像其他听故事的人一樣,不由得問出了一句︰「後來呢?」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人。是她讓我改變了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也改變了對人生的一種理解,從而也改變了我的生活方式。」

「那一天,天色已晚,我執行完了任務,就在一片山林里,找了個地方休息。突然,听到了山下有人喊救命!本來,對于像我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來說,听到喊救命和饒命這樣的詞語時,已經听得多了,早已麻木。但是,那一天也不知是怎麼了,也許真該出事。當我听到第一聲喊救命的時候,只是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太過理會,接著,救命之聲再次傳入我的耳中,一連幾聲,當時,我覺得這種聲音太吵,嚴重影響了我的休息,心里還產生了那種下山殺了呼救之人的想法,再回到山上來好好休息!」

小千听到這里,不由得面色微動,有些驚奇的地說道︰「那呼救聲一定是個女聲!」

「不,是男人的聲音,而且不止一個,是三四個聲音交替著進行。」沈追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再整理一下此時的思緒。

小千不由得一呆,為自己的自作聰明而感到失落,同時,也為自己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想事情,而覺得自己實在是自以為是。

「但是,就在我一轉念之間,山下發出了幾聲慘叫,接著,那種呼救的聲音停止了,被另一種獰笑的聲音所替代。我第一次發現了這種笑聲比呼救聲和哭聲還要難听,還要讓人難以入睡,不由得起身,往山下而去。」

「我快速地趕到山下之時,只見在那不寬的官道之上,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群人,正要往一頂轎子邊走去。而那頂轎子的前面,一位就像是丫鬟一樣的人,死死的擋在了那一群人的前面,眼里還閃動著不容侵犯的一絲堅毅之色,口里卻是那樣一句話︰「要動我家小姐,就先殺了我吧!而此時,在那群人的旁邊,卻是躺著四名就像是轎夫一樣的人物,已經死了,不用想,就知道剛才那些呼救之聲,一定是來自這幾人之口。」

「當時,我的心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這位轎子中的小姐,也許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官家小姐,架子可算是很大,已經有人為她而死,竟然還在轎子之中不肯出來,這得有多大的毅力,不過,也許是早被嚇傻了。」

「正在我這樣一個猶豫之間,那些發出笑聲的人之中,有人手里的刀子往前一遞,深深地刺入了那名丫鬟的月復中。她發出了一聲慘叫,身子往後倒去,她的眼楮卻在這個時候,與我這樣一個看客的眼楮對視了一下。僅僅是一下,很快,她的身子就倒了下去。」

「從我到山下,再到她倒下,她的嘴里從來沒出過一聲,也沒有求饒或者是求救之聲,她的眼里沒有驚恐,只有一種堅定的神色。我從她的眼里還讀出了一種味道,就是要我保護她的小姐。」

「當時,我是何其的冷血,何其的無視這種眼神,心里還暗自切了一聲,這是你家小姐,又不是我的小姐,我為何要保護她,這事跟我有何關系?」

「當我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頂轎子的布簾卻是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拉開。我不由得停來,想要看看這位官家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突然,一名穿著不是太突出的女人卻是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只見她手里拿著一把匕首,橫架于雪白的脖頸之上,一雙大大的眼楮,看著面前這些人,一點也不害怕,眼里滿是堅定之色,沉聲說道︰‘你們這群狗東西,如果一定要帶我回去,那就把我的尸體帶回去吧!’一群如狠似虎的家伙,見到這位小姐的出場,竟然呆了下來,不敢再向前,好像真的生怕她一時想不開。突然,她的眼楮看到了地上的那位丫鬟和那幾位死于非命的轎夫之時,竟然閃過了一絲悲哀的情緒。我當時的心不由得一動,身子更沒有離開,淡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小姐,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們這群人也會跟著一起死。」

「你們這群渾蛋,死了活該!我是打死也不會跟你們走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這里。」那位小姐這樣說著,她手里刀卻是真的往自己的雪白的脖子上抹了過去。

「當時,我離那位小姐有一定的距離,想要出手相救也是來不及,而那些人更是沒有能力救下這位小姐。但是,我的心里卻是閃過了一個念頭,我覺得那位小姐根本就不會自殺,只不過就是在嚇唬一下這些人。因為,我听出了這些人跟她像是認識,而這位小姐也不過就是離家出走之類的人物,于是,我也沒有打算出手。」

小千听到這里,不由得心想,你這人,可真夠冷血的,萬一她真的是自殺,那你不就是錯過了一段美好的姻緣?

「誰知,那位小姐手里的匕首卻是真的劃在了雪白的脖子之上,也不知是她力氣太小,還是她怕痛,脖子上的血流了下來,但是,卻沒有死,身子也沒有倒下。那群人卻是嚇得面如土色,其中有一人更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道,還好沒有事,不然,我們回去如何向公子交待。」

「那位小姐見自己下不了手,竟然哭了起來,邊哭邊說,自己沒用,怕疼。」

「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好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這人竟然不怕死,但是卻怕疼!」

小千卻是听得一呆,心想︰這有什麼好笑的,不是有人說過,你就算是不怕死,那也怕疼嘛!這句話當然就是說明了一個道理,疼比死更可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些一直沒有注意到我的人們,終于听到了我的這一聲冷笑,一起回過頭來,看著我這樣一個不速之客,沉聲問道,那里來的小子,竟然敢在這里壞了他們的大事。我本來懶得理這些人,突然有人說道,不能放走他,于是,就有人提著刀子,向著我沖了過來。」

「于是,我的劍出了手。當時的我,雖然不太愛管閑事,但是,人家既然要殺我,我當然不會任人宰割。」

沈追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像是在跟小千和東方行解釋,小千不由得一呆,在這種情況之下,大量的人向著自己涌來,就算是自保,也會出手殺人,何況,那些人所面對的還是一名殺手,這也只能說明,這些人的運氣實在太差,竟然會遇上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東方行卻是說道︰「結果可想而知,這些人一定全部死在了你的手下。」

沈追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當第一批沖向我的人,被我一劍掃去,全部死于非命之後,其他人卻是嚇得怕了,有的人竟然嚇得轉身就跑,他們的實力並不強,也就是一些家丁一樣的人物,會有多大的實力?但是,作為我這一樣一個殺手,既然已經出了手,暴露了身份,就不可能停手,並且,一個殺手的出手,招招都是殺著,根本就沒有那種說是教訓一下他們的說法,幾個起落之間,那些人全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

「當時,就連那位小姐,我也想過要殺了滅口。」

小千不由得笑道︰「但是,你肯定沒有出手,不然,這後面就不會再有故事,你將繼續做著殺手。」

「對,她沒有死。當我把手中的劍指向她的時候,她完全就嚇呆了。」

小千接過了話︰「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你終將是下不了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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