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大掌抓住她的手腕,他磨了磨牙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讓他跪下,好大的膽子。
其實唐施沒醉,但是她就是想任性一回,誰讓這狗男人總是整蠱她,現在她也要整回去。
沒錯,她現在可是酒鬼,她喝醉了。
酒氣上頭她微醺眯起眼眸,唇角噙著笑意突然一頭撞開了他,「小樣,姐還對付不了你了。」
宋辭被她一個用力猛撞連連後退了兩步,月復部傳來的痛意讓他面色十分難看。
他忍痛咬牙,「唐施,你完蛋了?」
趙一蕾一個健步沖到了唐施面前,一副雞媽媽護小雞仔模樣,爾後她還朝某個裝醉的女人堅定道:「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害你。」
唐施心里感動稀里嘩啦,真姐妹啊。
不過,她喝醉了,她可不怕他,唐施面上醉醺醺模樣,她像凶婦一樣叉腰怒瞪著他,「我又沒有蛋,你才完蛋了。」
周圍空氣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狗……狗男人,我喝醉了,我才不會怕你呢?」唐施被盯得心里有些發虛了。
哪有醉酒的人說自己喝醉了,這下是暴露無疑了,趙一蕾忍不住在心里為她默默點上根蠟燭。
宋辭唇角噙著冷笑,沒有拆穿她的演技,大手把她狠狠帶向自己,溫熱氣息散落,「今晚你可千萬別怕我,你要是怕我,你就死定了。」
唐施心里一個咯 ,她奮力掙扎,面頰酡紅軟糯道:「我才不會怕你呢,放開我,我討厭你。」
「呵呵,討厭我。」
「你是壞人,我要……我要告訴我老公,讓他把你抓起來。」唐施心里越發慌了,腫麼辦,狗男人好像已經有點懷疑她裝醉了。
听到老公這兩個字,他面色緩和了幾分,若有所指問,「你老公是誰?」
那眼神赤果果的警告在明顯不過了,就差寫想清楚再答幾個字了。
但是唐施向來不按套路出牌。
某女醉意朦朧,微眯起眼笑道:「我老公呀……他在天上保佑我。」
天上?這是咒他死嗎?
此時宋辭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
趙一蕾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噴了,狠人啊,這可真是個狠人,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宋辭呵呵冷笑,挑起她的下巴,欣賞著她眼底的慌亂,「你老公怕是要從棺材里爬出來保佑你。」
「走,我帶你去挖挖看還能不能挖出來。」
某人一個霸氣的扛起轉身走人。
趙一蕾石化在原地,這一個比一個戲多,戲精夫婦啊。
「喂喂喂,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
唐施嘴上求饒,在他看不到的背後她狡黠一笑,手指在他黑而濃密的發間穿梭,很快一個奇怪的發型誕生了。
「放你下來怎麼帶你去找你老公。」
他咬牙配合著她。
「那個其實……其實我老公臨終前就已經把我托付給你了。」
「呵,你老公可能還沒斷氣,你再回去挖挖。」
「我老公可是最厲害的吸血鬼,你小心點,咬你哦。」
確實是資本主義吸血鬼,她說得沒錯。
又拐著彎罵他,吸血鬼?今晚他就吸干她的血,坐實了吸血鬼這個稱呼。
已經到地下車庫了,唐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得想個辦法月兌身才是,要是被逮回家,那就真完蛋了。
腦瓜飛快運轉,有了。
在宋辭把她丟進車里之際,她眨巴著眼楮看著他,天雷滾滾說出一句話,「要尿尿。」
宋辭:「……」還敢不敢再接地氣點。
他挑了挑眉,「你等等我給你找個東西。」
一秒兩秒唐施的臉瞬間爆紅。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丟下一句「我很快回來」就走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可是清清醒醒。
呼,外面的空氣真清新啊,唐施背靠著大樹深吸了一口氣 ,左右四顧看了看,總算是擺月兌掉了。
想到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臉燙得厲害,用力甩了甩頭不去想那些。
大步流星朝朝步行街走去,至于回去?不好意思,她是酒鬼,听不懂正常人說話。
見鬼的是,她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坐下,點了杯女乃茶準備來個飯後甜點,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驚得唐施一個措手不及,出門沒看黃歷也不帶這麼整人的。
她跑到超市門口躲雨,但還是被打濕了,雨水夾著風透過裙子浸襲了她的後背,涼意來襲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肚子也傳來墜痛,遭了,這是……
唐施叫苦連天,蒼天吶,她不過就是捉弄了一下某人,不至于這麼對她吧。
因為穿的是裙子她不敢起身一直蹲著,雨越下越大,雨水模糊了雲市街道上的霓虹,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心里一股濃濃的孤獨感由心而生。
不多久,一只骨節修長堪比鋼琴家還要好看的手撐著黑色的雨傘陰影落下,蓋住了屋檐上大雨落地迸濺的雨滴。
順著黑色的西褲往上看,果然是那張冷冰冰不可傲世的臭臉,但是唐施卻覺得鼻子微微有些發酸,聲音有些發堵,「宋先生,你來了。」
本來滿腔的怒火因為軟糯的這句話瞬間消失一干二淨,他朝她伸出一只手,聲音低低道:「宋太太,回家了。」
唐施手伸一半突然又縮了回去,她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臉也是在瞬間漲紅。
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麼尷尬的事,她要怎麼說呢?
宋辭視線順著地上看去,地上水流著沖淡的血跡,他瞬間就明白了,薄唇緊抿著。
把黑色的西裝外套月兌下蓋在她身上,旋即唐施被他一個打橫抱起,她下意識就要掙扎跳下去,被他大手按在懷中無法動彈。
「你要是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今晚會不會闖紅燈。」
唐施愣了半秒臉忽的紅成了蝦子,把頭深深埋進了他的懷里,唔,他怎麼知道了,這男人是有透視眼嗎?好羞恥有木有。
他低沉的聲線又落下,「把傘拿好。」
唐施又騰出兩只小手牢牢抓住傘柄,從頭至尾她沒有說過一句話,此情此景倒是應征了那句話,偷雞不成蝕把米。
鼻腔里滿滿是屬于他身上的氣息,薄荷味夾雜著淡淡煙草味,讓不喜歡煙味的唐施漸漸愛上了這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