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看著她突然昏了過去,冷笑愈加深了,看到女人身體布滿了青紫,才終于松開了她。
手機滴來了信息,點開一看是匿名發來的圖片還有語音,那聲音他在熟悉不過了,他斂下眼底的冷意,視線從女孩身上移開。
隨著門 當一聲合上房間終于恢復了沉靜。
這一夜唐施睡得很不安穩,後頸傳來痛意把她喚醒,濃密的睫毛微微睜開。
入眼是黑白單調的房間,昨晚的記憶瞬間涌了上來,這是宋辭的房間。
猛的起身,身體一軟她又重重跌了回去 ,渾身酸軟無力,就跟被汽車碾壓過一樣,肚子也傳來陣痛。
掀開被子一看床單上一攤血跡,她分不清是大姨媽還是……
她拼命回憶昨晚那一幕,低頭看著脖子上那扎眼的痕跡,死咬著唇強忍住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指節緊緊抓著深色的被褥。
低頭瞥見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裙子,心里突然卸了一口氣同時還有些失落,她突然有些厭惡起自己來了矯情,嘴上說不要實際上心里卻……
她艱難起身,回望那床單,她扯唇笑了笑,不知是諷刺還是冷笑。
這是她第二次進他房間,第一次是因為宋姨,他雖然生氣但是看在母親的面子沒有將她趕出去。
令她沒想到的是,第二次是這樣進來的「欲擒故縱」呵呵。
看著鏡子面前蒼白如鬼的自己,她自己都差點沒認出來,雙目無神,眼瞼烏青,唇色蒼白,就跟女鬼沒有區別。
裙子是不能用了,那床單……
沒辦法她現在這副模樣肯定是出不去了,糾結之下她準備拿宋辭衣服穿上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嚇了一跳,緊鎖洗手間門。
「唐小姐,裙子我放這了。」
清麗的女聲不卑不亢響起。
「等等」听到不是宋辭聲音,她捂著領口走了出來,淡漠道:「那個,能不能……」
她看著床單方向有些難以啟齒,那侍女順著她的視線落在了大床上那攤血跡上,瞬間就明白了,露出職業微笑,「唐小姐稍等。」
唐施速度很快那裙子換上了,門被從外面推開了,她面色慌張想要躲起來恰好被剛才那侍女看到。
清亮的眼眸含笑看著她,倒是沒有生疏,湊近道:「你是先生第一個帶回來過夜的女人。」
這簡單的一話落在唐施耳里激起了千層波瀾,她抿唇結果東西淡漠道謝。
轉身去洗手間。
出來後,那侍女不見了。
唐施身上還沒緩過勁兒來,腳步有些虛軟,她站在原地糾結了起來,要不要下去萬一他也在怎麼辦。
有了昨晚之事,她倒是有些不敢面對他了,渾身上下透露著危險,對他喜歡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到底怎麼女人的才能駕馭的了,總之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她。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暖洋洋的但是心卻始終也暖和不起來,一道強光刺來,她眨了眨眼。
腳步走了過去,原來是陽光折射在相框的光刺目了她,看到那張相框她視線定格了。
那張相框有些老舊,照片也有些泛白,看得出是照了好久,照片上女人眉眼彎彎攬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看著畫面很是溫馨。
男孩雖然沒有笑,但眼底的柔光卻是讓她晃了心神,很帥很好看,這是她的第一感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眼底的柔光漸漸淡去,換上了冰冷,她撫模著相框上那美好的一幕。
一道冷喝打斷了她,差點相框沒接住打碎,她十指緊緊抓著相框才沒有掉下來。
「還好沒有,不然……」
那道修長的身影突然猛的推開了她,一把搶過相框,眼底蓄滿了殺氣。
「找死,誰準你踫了。」
唐施後背狠狠磕在了尖銳的茶幾上,她疼的嘴唇都在哆嗦,她只覺得眼前一片發黑,差點沒痛暈過去。
比起這些來,他眼底的殺意更讓她痛心,她沒看錯,他想殺她。
果然下一秒她的脖子被狠狠掐住,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每次都喜歡掐她脖子,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問一句,是她脖子好看嗎?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滔天的怒火響徹在她耳邊,「就這麼想引起我的注意,喜歡我,想嫁給我,你覺得你配嗎?」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反問,眼底的不屑冷笑刺目更刺心。
她突然瘋狂笑了,她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沒有躲閃,她驕傲昂著頭冷眼看著他的動作。
「那請問宋先生,你又配嗎?」
「以前眼瞎不代表現在眼瞎,在陳安琪眼里你或許是塊香餑餑,但是在我眼底你現在就跟我扔掉的垃圾沒區別。」
「宋辭,你敢掐我嗎?」
是,她就是在挑釁他,這是她第一次用這麼強硬的語氣和他說話,胸腔那口悶氣突然散去只剩疼痛,美目滿是漠然。
「你在挑釁我?」他的指節在一點點收緊,墨色眸子的怒火幾乎將她堙滅。
「唐施,你別忘了,你這條賤命還是我給你的,你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是呀,她有什麼資格。」在他眼里她不過就是跟在他**後面的一條跟屁蟲,她有什麼資格。
她沒有掙扎,只是用一種愚蠢的目光看著他,空氣一點點流失,大腦開始出現缺氧訊號了。
這次沒有陳安琪沒有電話可以救她,或許死是一種解月兌。
就在她閉上眼楮那刻,男人那雙禁錮的大掌突然松開了她,森寒略帶磁性的聲音散落,「怕了,放心,我不會這麼容易讓你死,比起死來折磨會更好玩。」
她拼命貪婪呼吸空氣,捂著心口位置,冰冷席卷全身,渾身都在顫抖。
在听到他冰冷的那句「折磨」,她縴長的睫毛抖了抖,沒有說話就那樣低埋著頭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宋辭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吩咐門口道:「看好她,不要跑了。」
「若是跑了,提頭來見。」
那道修長的身影邁開長腿走了。
唐施動了動唇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死咬著唇那眼淚才沒有落下來。
剛才她差一點就死去了,在關鍵時刻他松開了她,她是該高興呢還是難過,他竟然沒有殺他。
折磨她,比起死來,確實要有意思的多,只是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或許永遠不會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