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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菊花殘,昊天出世

不管你們需不需要加更,我先加更為敬!!!

黑袍人笑了,是戲謔的笑,是不屑的笑,他看著面前的花枝招展的菊斗羅,卻好像看見卑賤的螻蟻,惡心的垃圾一樣,滿是諷刺,「魂獸又如何,自詡高等的人類何嘗比他們高尚,揭開精心裝扮的皮囊,里面是生了蛆的殘渣碎肉。」

「你們說這種垃圾,還有什麼活著的必要,不過是浪費資源的蛭蟲罷了。」

黑袍人說到這里,提起大錘子就好像是空若無物一樣,朝著菊斗羅與鬼斗羅砸去。

「好膽!」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鬼斗羅也怒了,一錘子向他們兩人開戰,這是覺得一個人浪費力氣了嗎?身為九十五級的封號斗羅,為武魂殿清理叛逆的執刑者,他們向來是恐懼的代名詞,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了。

便是九環以前,那些輕視他們的人,也都已經被他們親手送進地獄了、

菊斗羅和鬼斗羅幾乎是同時動手,鬼霧和菊花飛刃相交奔殺,好似風助火勢,水推舟起,兩道截然不同的力量混雜在一塊,卻並沒有相互排斥,兩人之間的默契實在是太足了,足以讓兩個不同的力量源泉,相互滲透,你中有我,不分彼此。

兩道力量一起轟在樸實無華的一鐵錘之上,僵持一陣,轟然破碎,昊天錘被一下彈開,連帶著黑袍人都後退了一段距離。菊斗羅、鬼斗羅這邊,兩道魂力攻擊分解的一滴都不剩,連身後的沒有意識的武魂都是一陣晃動,發出陣陣哀鳴。

兩人面頰一陣潮紅,轉瞬又平復下去,變成金紙一樣的衰敗枯黃色。

太強了,恐怕離九十八級的絕世斗羅都不遠了。鬼斗羅在心中想到,哪怕只是一個接觸,看看毫發無傷的對手,再看看已經受了內傷的他們自己,高下已分,這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大長老要找的叛逆。」鬼斗羅看向一旁同樣不好受的菊斗羅月關,聲音壓抑的說。

菊斗羅恍然大悟的眼前一亮,頗有幾分撥開烏雲見月明之感,不錯,對武魂殿抱有如此強的敵意,實力又模到了九十八級絕世斗羅的門欄,看他骨齡中透露出的信息,恐怕還不足六十歲,這般天賦,未來晉升大長老那等境界只怕也是時間問題。

有如此恐怖的敵人藏在暗處,也難怪大長老提前十幾年就將他們倆派過來,還留言到時候先別打草驚蛇,等他到了再一塊動手。

難怪了,難怪了,可惜現在已經晚了,被兩頭實力絕對不下于超級斗羅的十萬年魂獸看著,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將消息送出去,更莫提請求救援了,菊斗羅心底一陣灰心。

兩人沮喪之際,黑袍人卻不給他們修整的時間,昊天錘一捶掄下,好像上古神人,負岳擲山,一時之間,小小的錘面之下,就好像是天傾了一般。

該死,這家伙不走流程,第二招根本都不試探了,直接下死手。

菊斗羅和鬼斗羅同時駭然,這是堂堂正正的以勢壓人,如盤古開天,力無盡,以力破巧,沒有轉圜的余地,想要破解就只有同樣使用力量硬抗。

沒有其他的辦法,這就是等級壓制,封號斗羅之上,每一級都是山與海的差距,每一步都如跨深淵,尤其是當這位高等級的封號斗羅還是一位戰斗天才之時,這種修為上的差距就更難拉平。

「沒辦法了,老鬼,用那招吧,否則咱們這兩把老骨頭真的要葬在這荒郊野外了。」菊斗羅月關面色嚴峻,生死危機,在武魂殿養尊處優多年,是好多年沒有這樣的經歷了。

鬼斗羅點點頭,同樣嚴肅的臉上,閃過一抹決然,底牌這種東西,現在不用,帶到地底給死神演雜技嗎。

兩人的手臂同時伸出,掌心相合,魂力涌動,一股莫名的悸動在天地之間顫栗,伴著一陣動人的「簌簌」聲,花開了。

是的,還開了,在場諸人心中同時有感,菊斗羅和鬼斗羅魂力交織,慢慢的,他們的頭頂上,連武魂都開始融合,鬼魅幽靈寓一朵烈陽燦菊相互淬染,沒有一點抵觸,不一會兒,金色的陽光瓖成的菊瓣就好像是著了墨似的,金光退去,一朵墨菊在半空之中搖曳生姿。

這朵墨菊就是兩人的成名絕技,武魂融合技,黑暗之蝕。

墨菊遮住了陽光,這一片區域,陽光好像是被它吞噬了似的,太陽明明還掛在正中,生機無限,但是這方圓百里卻一片陰暗,只能在黑暗中模索。

他們偷走了光,分別站在兩方的大明二明皺著眉頭在心底不約而同的想到。

就在這時那朵墨菊動了,嬌艷的菊花,現在卻好像變成了深淵里的魔鬼,詭異不詳,讓人心生畏懼,不敢靠近。

這多墨菊的花蕊不知在何時消失不見,代替花蕊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漩渦。

無盡的黑暗,吞噬光明,也吞噬被光明籠罩的一切事物。

墨菊帶著黑洞,迎著昊天錘便一口吞下,偌大的昊天錘沒有一點反應,就被墨菊一口吞下,落入黑洞之中。

就這麼,被吞了?場面一度極其尷尬。

場中眾人臉色不由得都是一變,不同的是,大明二明那邊是著急不解,而菊斗羅、鬼斗羅卻是喜出望外,本以為是不可抵擋的一擊,竟然這麼簡單就被接下來了,出乎所有的預料。

唯有黑袍人一如往常的沉穩冷漠,好像是裝腔作勢,又好像是大局在握。

菊斗羅想要乘勝追擊,斬殺敵人,卻被還沒有被勝利沖昏腦子的鬼斗羅一把抓住,「形式不利,先回去稟報大長老,來日再來跟他們算這筆總賬。」

鬼斗羅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暗自示意月關,讓他看看周圍,待到大明二明滿是威嚴振怖的目光掃過時,菊斗羅月關才冷靜下來,知道現在並不是戰斗的好時機。

有這兩頭獸王守著,他們不可能將黑袍人斬殺的,說不定一個不小心自己還得陷落在這,得了便宜就快撤吧,反正弄清楚了目標,武魂殿的打擊不會慢的,大陸第一勢力的武魂殿也不會容許有人這樣的挑釁,哪怕其中站著星斗大森林的魂獸之王。武魂殿是忌憚星斗大森林,但絕不是畏懼,千萬年的統治,讓他們有勇氣對任何勢力說不。

隨即兩人朝著一個方向縱身一躍,就要退走,趁著現在攔路人武魂重創,壓場的兩頭魂獸還沒反應過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怎麼辦,大哥,這兩個人類快要逃了,咱們要出手嗎?」二明傳音入密道,聲音直接在大明的腦海中響起。

同時心底不由有些埋怨,怎麼上神讓他們幫忙的這個人類這麼廢物,說好了只是讓他們鎮住武魂殿的兩個封號斗羅,防止他們四散逃跑而已。結果現在佔著修為的優勢還是一敗涂地,還得他們兄弟倆幫忙收拾殘局,若不是上神在他心中形象偉岸,不容動搖,二明都得懷疑上神是不是老眼昏花,識人不明了。

大明終究穩重許多,倒沒有像二明那麼情緒化,相反,他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即便是再普通的超級斗羅,那也是超級斗羅,怎麼可能在魂力差了許多的下位封號斗羅面前敗得如此之慘,更何況能入的了上神的眼的人,怎麼會是一個普通人,大明對上神的眼光充滿了信心。

「再看看,事情沒那麼簡單,再說就讓那兩人跑又能怎麼樣,這星斗大森林是我們的地盤,我們抓他們,猶如甕中捉鱉,他們跑不了。」

而接下來的事簡直就是為印證大明的判斷而生的。

剛才還所向睥睨,目無敵手的墨菊突然發狂,花身狂舞,好似一條發情的巨蟒,還不住的發出痛苦的嘶鳴聲。

這動靜甚至嚇了正準備逃竄的菊斗羅、鬼斗羅一跳。而緊接著,兩人便意識到不對勁,身為這一武魂融合技的主人,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這一魂技,更何況這墨菊的的反應就是外人大概也能看出差錯了。

是他們想的太簡單了,一位無限接近絕世斗羅的超級強者的手段怎麼會這麼簡單。

兩人心中不住的打鼓,「快走!」鬼斗羅鬼魅大聲喊道,拉著菊斗羅便是一個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大明二明的包圍圈。

大明二明毫無反應,好奇的看著場中的千變萬化,風起雲涌,簡直就是來看戲的一樣,就差一包葵花籽了。

黑袍人卻沒有什麼意見,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單手一握,還矗立在原地的墨菊突然攔腰爆炸,威嚴霸氣的昊天錘從晦暗的墨菊草睫突破而出,菊斗羅和鬼斗羅的武魂融合技也因此被徹底摧毀。

「噗!」正在瘋狂逃竄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噴出一口老血,他們的這一武魂融合技與一般的魂技不同,施展是需要依靠武魂現世作為支撐的,現在魂技被破,那武魂也同樣受創。

武魂之傷不同于一般的傷害,那可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傷害,落在現在的兩人身上無疑是雪上加霜,治愈之法便是武魂殿中也是珍貴異常。

現在該怎麼辦?兩位封號斗羅如今也不知道了,只能一個勁的往前狂奔,希冀月兌離險境,活著就有希望,等他們回到武魂殿,所有損失都能補得回來。

他們看不見的是,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的黑袍人,眼楮里已經盡是冷漠和殺意,漆黑的瞳仁里,是一片蒼涼的冰天雪地。

「哪里跑,都給我死。」還飛在空中的昊天錘被他的魂力操縱,在虛空之中劃出一個大圈,調轉方向,就向著逃跑的兩人組而去。

勢若流星,又像是明珠垂淚,本是大陸第一器武魂,先是被這人用來打鐵,現在更是當做流星錘,番天印用,當真是運轉由心,熟練無比了。

武器在他手中已經不僅僅是武器了,更是身體的一部分,支使起來就像是勾勾手指一樣,唯手熟爾,故存乎于心。

百里之外,這昊天錘像是打碎了虛空,身合流光,轉瞬即至,菊斗羅和鬼斗羅目露駭然,看著那柄巨大凶悍的錘子不斷的靠近他們,但是體內五勞七傷,卻是根本沒有反應的時機了,因為身體速度根本跟不上他們的思維速度。

只一個靈光閃爍的時間,昊天錘已經落到了他們身上。

「轟隆!」天地好像一道雷鳴,菊斗羅與鬼斗羅脖子以下齊齊化作灰飛,斷的很是齊整,像是被一柄神劍一劍割下的頭顱一樣。

看戲的大明看的頭皮發麻,這得是對力量的控制有多強啊,就像是墊著雞蛋壓核桃一樣,既要壓碎核桃,又要保證雞蛋完整無損,這簡直就是非人的掌控力。

黑袍人身影一閃,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人已經到了菊斗羅、鬼斗羅兩人尸體的下方,伸出手,兩枚敵人的頭顱剛好的落入他的手里。

而此時,遠處的墨菊還沒有徹底倒下。

菊斗羅畫著濃妝的眼楮睜的老大,盡是凶光和不可置信,似乎是沒想到大好的局勢怎麼一下子就調轉了方向,也沒想到他堂堂武魂殿長老竟然會死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傾述的機會了,人死如燈滅,無論靈魂是不是存在,陽間反正是與他們再沒有什麼關系了。

所有的不甘、憤怒,如果這世上有地府的話,那也只有去到閻王爺跟前去說了。

黑袍人、大明二明,顯然沒一個願意听他和他們的廢話。

遠處,墨菊凋零了,作為能量體的她沒有了能源供應,又沒有主人操縱,像是砂礫城堡一樣,化作流沙飛蝕。點點黑色星辰斑駁,飄如螢火,太陽的光明重臨世間,黑暗消退。

森林的蟲鳴再次響起,被黑暗之蝕影響過的這一片區域,終于隨著兩位封號斗羅的死亡恢復往常了。

作為魂師巔峰的封號斗羅死去了,在任何地方都是如同地震的事,他們太強了,甚至有機會接觸到神明,所以人們給予他們一份殊榮,「封號」,可以自己為自己取一個代表成就的名號,這是只屬于封號斗羅的殊榮。

可是現在一次性就有兩位封號斗羅死在了這默默無名的星斗大森林的外圍圈,死的無聲無息,無人哀悼,無人扶靈,連尸體都不剩,何等的淒涼,傳出去不僅會使武魂殿震動,整個魂師界都會驚慌。

黑袍人扯出一塊布將兩顆頭顱包個囫圇,然後隨意的懸在腰帶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好似殺死兩位封號斗羅根本不值一提一樣。

慢慢的,他眼中終于有了一點神彩,滿是感慨的看了一眼血滴不斷的布袋,從袖子里模出一個花缽,這個花缽中種的不是什麼什麼名貴的花草,或是什麼珍惜的神藥,僅僅只是一支普通的隨處可見的藍銀草,藍色的草睫,白色的滾雲邊,上面垂著朝露,跟普通的藍銀草沒什麼兩樣。

「阿銀,你等著,這只是利息,我會讓武魂殿付出它應有的代價的,還有小三,他長大了,有老師,有朋友,不需要我再照顧他了。」

「對了,他好像還喜歡上了一個女孩,我發現她竟然是一頭十萬年魂獸化形。我們的孩子在不知不覺走上了跟我們當年一樣的路,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保護好他們的,他們會好好的,不會再重復我們當初的悲劇。」

「你等等,等我夷滅了武魂殿,解決了所有的後患,一切都定下來之後,我就帶他們來見你,讓你見見你的兒子如今長得有多好,兒媳婦有多漂亮,到時候我們一家就團圓了。就團圓了」

說道動情之處,這個臂上能跑馬的漢子竟然紅了眼眶,眼淚不自覺的滑落。順著他的臉流到滿是胡渣的下巴,再緩緩的滴落到手中捧著的藍銀草盆栽的葉子上。

葉子輕輕地顫栗,有一支藤葉竟然悄悄的纏繞上了他的手指,有靈性的緊了緊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黑袍人低下頭,溫柔的親吻那浮動的葉片,豪邁男兒,盡顯柔情。

遇見藍銀之前的唐昊只是唐昊,遇見藍銀後的唐昊,才是那個霸道無雙的絕世天才,斗羅大陸史上最年輕的封號斗羅——昊天斗羅。

唐昊,來人正是他。唐昊距離退隱已經接近二十年了,二十年時光對于一個只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言,漫長的無以復加,說起來也是菊斗羅、鬼斗羅倒霉,安安穩穩這麼多年,偏要去湊唐三這個熱鬧,結果被當做送給武魂殿的下馬威了。

要不是他們主動上門,唐昊可能還想不到報仇,畢竟他倆也不是當年行動合圍的那些人中的一個,可偏偏好奇心太重,要去和唐三湊在一塊,這就觸犯了唐昊的底線了。

現在的唐昊就是一個典型的老父親思想,但凡武魂殿的人靠近唐三,他就覺得是要害他兒子,取證考察,需要嗎?唐昊心里武魂殿就沒有一個好人,能做出什麼好事?

所以說,有些熱鬧他就不能看,一不小心就惹禍上身了。後果嗎,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那里,顯而易見,尸體都還沒涼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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